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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也真是……”徐慧搖了搖頭,又向夏鴻升問道:“你今日好些了麼?”
夏鴻升點了點頭,卻又聽徐慧說道:“那便好,我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前廳已經準備好早飯了。去喝些粥填填肚子。想來會好受一些。”
“徐慧。謝謝你!”夏鴻升再次點頭,很是誠懇的向徐慧說道。多好的丫頭啊,比她那個無良的堂哥徐齊賢要好了太多了,昨天本想著裝醉讓他幫著擋幾杯酒呢,沒曾想到丫竟然端著酒樽一起灌起自己來了,這仇得報!
卻沒想到,一句謝謝就讓這丫頭不好意思了起來,臉上也泛起了一抹緋色來。別過了臉去:“有,有甚子好謝的……父親讓我來,我才來叫你的……快走,我早就餓了的!”
說罷,一扭頭就前走了。
夏鴻升撓撓腦袋,這丫頭是怎麼了?
緊趕兩步追了上去,倆人一道去了前庭,徐孝德夫妻二人,還有徐齊賢,以及徐慧的兩個弟弟。都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夏鴻升上前問了禮,便坐了下來。正待要吃飯,卻突然靈機一動,對啊,這事兒跟旁人不能商量,跟徐孝德還不能麼!他也是混跡官場這麼多年的人了,歷經改朝換代,尚能不傷及自身,長孫安業的這點兒事情,不找他商量還找誰商量?
匆匆幾口吃完了飯,等到眾人都吃過了,下人來收拾了東西之後,夏鴻升就對徐孝德說道:“徐伯伯,不知道徐伯伯今日是否有所閒暇,小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伯伯。”
徐孝德看看夏鴻升,笑道:“正好今日老夫不用去東宮當值,走,這便去書房裡吧――那裡屋子小,放了煤爐子之後很是暖和,今冬以來,有了賢侄送來的這些煤爐子,老夫這身上也是不僵了,好得很。正巧,茶葉的事情,也有些事情要商量。”
夏鴻升點點頭,兩人一同去了書房裡面,坐下之後,夏鴻升自己給徐孝德沏了杯熱茶來,然後將自己與長孫安業之前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的都詳細講給了徐孝德來。
徐孝德認真的聽著,聽完了之後,捻須笑笑,說道:“賢侄能為民挺身而出,這很好,當著那幾位大人的面怒斥長孫安業,也做的很好。朝堂上面,也不能一味的示弱,否則讓人當成了軟柿子捏,就不好了。長孫安業此人,呵呵,賢侄若是要拿他立威,也只管去做,想來也沒人會在意。”
“伯伯,此話怎講?”夏鴻升一愣,這長孫安業人緣就真的這麼差?
“賢侄有所不知,長孫安業者,乃是前隋朝大將長孫晟之三子,呵呵,賢侄可知長孫晟此人?”徐孝德問道。
夏鴻升搖了搖頭:“小侄不知。”
徐孝德又笑道:“長孫晟,便是當朝長孫皇后娘娘,與其兄長孫無忌的父親。所以這長孫安業,說來便是長孫皇后與長孫無忌大人的異母兄長。不過其人嗜酒如命,不務正業,品行惡劣,長孫晟死後,他便將皇后娘娘與長孫大人兄妹二人趕出家門,趕回了二人舅父高士廉老大人家中,由高老大人撫養。當今陛下即位之後,長孫皇后不計前嫌,以德報怨,對待長孫安業禮遇有加,將其由右監門率擢升為了右監門將軍。皇后娘娘深得眾臣之心,長孫大人又是當朝重臣,深得陛下信重。此人有過如此作為,賢侄以為還會有人對他多加顏色?”
“原來如此!”夏鴻升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長孫無忌看起來似乎跟自己這個親戚很不對頭的樣子,原來還有這麼一層事情在裡面。
“至於賢侄派軍中細作跟蹤查證長孫安業的罪證之事……賢侄的思量倒也無可厚非,若是手中有了長孫安業的罪證,若是日後長孫安業真的在朝堂上報復賢侄,那些罪證的確可以幫賢侄反敗為勝。不過,沒有陛下的授意,到底不甚完美。”徐孝德捋著鬍鬚對夏鴻升說道:“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賢侄想要陛下授權,只需設法讓陛下知道賢侄被人跟蹤就是了,旁的都不用多說,只需要讓陛下知道,賢侄被人跟蹤了,至於是何人跟蹤,所為何事,賢侄一概不知。呵呵,現如今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陛下正是對一切可都敏感著吶!”
“恩?”夏鴻升有所不解。李老二對什么正敏感呢?
徐孝德卻搖了搖頭,只是笑道:“賢侄只需找個機會,在陛下面前不經意間流露出來這麼一嘴便是,陛下自會幫賢侄解決此事。不過,在陛下知道此事之後,賢侄便把自己的人都撤回去,離長孫安業遠遠的,老夫若是料的不錯,陛下必會有所動作,甚至親令賢侄派細作徹查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夏鴻升撓了撓頭,這雲裡霧裡的,不經意間提起一下自己被人跟蹤了,就能讓李老二有這麼大的反應?
似乎是看出來了夏鴻升的想法,徐孝德又笑道:“或許換成是旁人,陛下也不會有多大反響。不過,若是賢侄,老夫有七成把握,陛下一定會格外重視此事。要知道,賢侄如今聲名之廣,誰不知道夏鴻升文才無雙,格物一道更是無人能及?尤其是朝中臣工,誰不知道賢侄正是陛下眼中的紅人呢?尤其是賢侄腦子裡面的各種新奇,卻又堪當大用的法子,更加重要,陛下可不想讓這些,落於旁人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