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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鴻升讓那個報信的間諜離開,自己坐下來細想了下,還是得先將這個消息讓皇帝知道,令邊軍做好準備,以防突厥犯邊。
想了想,夏鴻升迅速的提筆匆匆將這個情報寫下。
“老爺子,勞煩您走一遭了!”夏鴻升將紙張疊起,說道。
李奉拿起紙張,點了點頭,身形迅速離開不見了。
第335章 老窯頭的手
長安城見證了太多的興衰更替,長安城的百姓,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場面。不論是前隋開皇年間的萬國來朝,還是煬帝死在江都之後皇宮中的哀嚎。不論是唐字龍旗席捲而入,還是前太子謀反,秦王殿下率兵鎮壓於玄武門。
所以皇帝遇刺的事情,也註定只能是百姓們口中茶餘飯後的有一抹談資而已。頂多不過加上一句:陛下是個好皇帝,可惜了。
平頭老百姓的,頭頂上的天不管是換了誰做,日子還是這麼過的日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也還是一樣的。這頭頂上的天換成了什么姓,頂多也不過就是徭役賦稅多些少些的關係。富的照樣能富得流油,窮的也照樣能餓死街頭。所以關心到底天家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下一頓弄些甚子東西來填飽肚子實在。
街頭巷陌的,嘴裡悄悄的說著關於皇帝的傳聞的,也都只不是是隨口這麼一傳,隨耳這麼一聽,也並不怎麼往心裏面放。
“聽說陛下沒甚子事情咧,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當街行刺!”
“什麼沒事?俺家有一遠方親戚就是在宮中當差的,說是連著幾個早朝都沒上了,這能叫沒事兒?”
“要我說這回恐怕懸,那日裡我後來往那藉口看了,你們是不知道啊,那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給地都染紅了!”
“就是,那天你們沒看到程大將軍在前面開路的樣子?那血順著馬車往下流啊!能讓程大將軍親自給開路,還急成那副樣子的,不是皇帝又能是誰?”
“噓!噤聲!別再說了,萬一再被當作亂黨,又或者給扣個妄議的罪名,到時候受罪的可是咱們!”
……
類似的傳言不停的長安城中傳來傳去,再加上十六衛的兵卒整日裡面在長安城中戒嚴,令長安城的上空籠罩了一層緊張的氣氛。
朝廷的眼線無處不在,亂黨的眼線也無處不在,誰能能夠猜得到,在這長安城中,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而此時某處的院落裡面,面帶青銅鬼面的男子正負手而立,同白衣的陳近南站在一起,聽著後面的眼線說來。
“香主、將軍,宮中的線人傳出來了消息,說是給李世民診治的孫思邈和一眾太醫都說皇帝並無大礙,可朝會已經連著缺了好幾次了。而且這幾日長孫皇后也一直未出皇帝寢宮,太子也是一直待在李世民的寢宮。太醫令同樣晝夜在寢宮外候著,除此之外其他人等一律不得靠近。”那人對二人說道。
“陳香主,你覺得如何?”面具男子轉頭問道。
陳近南搖搖頭,說道:“我看皇帝沒事是假。若真是沒事,又豈會曠了朝會?若我是李世民,正值此刻才更應當走出來讓朝臣,讓百姓看到自己沒事,安撫群臣和百姓的心。即便是受了傷,也要強自忍耐著上朝,證明自己其實沒事。而李世民如此做法,反而恰恰說明了他不僅有傷,而且傷的還很重,連強撐著上朝都做不到了。”
“不錯,陳香主與我所思者相同。”面具男子點了點頭,說道:“那下一步,陳香主準備如何做呢?”
“如何做?”化名陳近南的間諜笑了笑,說道:“自然是一邊收攏各地有志之士,一邊等著將軍派出去說服突厥的人的回信了。一旦將軍的人說服了突厥出兵,我等便即刻舉起大旗,以為接應。所以當務之急,是探明突厥到底會否用兵,同時收攏咱們自己的力量。”
“呵呵,陳香主所言不差。”面具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來,說道:“我已經寫好了密函,這邊要派人送去各地,召集各地頭領會面,共商大事。”
陳近南臉色的笑容更甚了,也從袖中一摸,掏出一枚印章來,說道:“在下也是正要,派人持我印信,去往各地分會,召集各堂堂主共赴長安,商議大事。不過,在下以為,長安如今風頭正緊,各路豪傑想要入長安不易,且危險。吾等可暫避鋒芒,設法混出長安,召集各路英豪於長安周邊地界匯合。在下首選渭南,此地距離長安頗近,又道路不便,不易受到官兵追緝,將軍以為如何?”
“渭南?”面具男子想了想,又道:“陳香主所言在理,長安如今風頭太緊,不易聚集。可是渭南雖然道路不便,不易被官兵追緝,然則官兵一旦圍攻,吾等卻也難有他路脫身。以我來看,不若去涇陽!此地距離長安也不遠,且四面通達,都有退路。官兵雖可朝發夕至,然吾等亦可先於官兵脫身而去。陳香主如何看?”
陳近南低頭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還是將軍所想仔細,好,那就定到涇陽。只是涇陽是那夏鴻升的封地,咱們去哪裡,豈不是會……”
“呵呵,那夏鴻升如今自身難保,孫思邈等人被調入皇宮晝夜不得出,那夏鴻升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據線人來說,夏府的管家和帳房都已經從涇陽趕到了長安,似乎已經開始在準備後事了。”面具男子笑道:“他如今這般模樣,哪裡還能管得著咱們藏身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