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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李恪搖頭苦笑了下:“這回本就是是恪做的不對,被罰是罪有應得,若是再讓你來向我賠罪,那豈不是亂了套了?這點擔當恪還是有的。唉,看來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夏鴻升點了點頭:“日後多多注意吧!其實涇陽書院對待學子已經是十分自由的了。回去好好翻翻那本校規校紀,以後別再這樣了。”
李恪點了點頭,又說道:“對了,賜婚那件事情,現在怎麼說了?咋又沒了音信了?”
夏鴻升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同徐惠約定在前,我若是背信而棄婚,世人該如何看待於我?……唉,我現在都不敢讓自己想這件事情。”
“估計我父……父親也頭疼的不輕。”李恪嘆了口氣:“不管如何,總該早些有個決斷才是。也不知道父親他是如何想的。得了,我也不操心這些了,還是操心操心自己,領罰去了……唉,丟人啊!”
當天下午,一張紅紙就出現在了公告欄裡面,上面書寫了李恪違犯的校規,又詳細寫了根據某某條校規扣除多少學分,最終記夠了五分,處以通報批評處分,並罰其清掃學院廣場七天之處罰云云。
然後下午的課後,就看見了灰溜溜夾著脖子的李恪拿著一把大掃帚,站在廣場上面一下一下的掃著。
走過路過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眼光,想要見識見識這位剛一開學一天課還沒上完就已經被扣了五個學分並被通報批評了的奇人。
李恪臊的直想挖條地縫鑽進去。
“哎呀,這不是子可兄麼?!”
“子可兄,莫非是要效仿那少林寺中的掃地僧人不成?”
這幫子紈絝不約而同的齊齊跑過來看笑話,氣的李恪惱羞成怒,對他們怒目而視:“程處亮!你少在這裡看笑話,要不是你那天正巧上午前兩節沒課,今日來掃地的也有你的份兒!還有你們幾個……小心升哥兒都讓你們來掃地!”
“三哥?”李泰在旁邊叫道。
李恪臉色大變,趕緊跑過去沖李泰討好似的笑道:“青雀!哎,青雀,你甚子都沒看到,對不對?”
李泰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說道:“我看到你被通報批評了。”
李恪一張臉頓時跨了下來,說道:“青雀,三哥請你去長安城裡最好的酒樓吃飯,你別把這事兒告訴父……父親行不?”
“父親肯定已經知道了。”李泰很是不屑的看了看李恪,撇了撇嘴,說道:“你還是想想到時候怎麼應付父親吧!”
“這麼大一片廣場啊!”李恪目光悲傷,神情悲壯的看著李泰:“青雀,那邊還有一把掃帚……”
“不幫!”李泰沒等李恪說完,就果斷拒絕。
“兄弟情義呢?!往日裡三哥是如何待你的?”李恪義憤填膺。
李泰撇了撇嘴:“誰讓你剛開學就吃酒,還喝醉了翹課呢?你這是咎由自取!”
李恪頓時淚流滿面,悔不當初。
第617章 遣唐使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沒有月落,也不聞烏啼,江邊的楓樹倒是有,只是沒有漁火相對,也沒有對愁而難眠的旅人。
姑蘇城遠在千里之外,寒山寺幽藏霧隱之嵐。
更不是夜半。
聽到鐘聲的人更不在客船。
夏鴻升只是突然想起來了這麼一首詩,在聽見了晨鐘綿綿傳響的時候。
鐘聲幽幽沉沉的緩緩盪開,漸次傳遍了整個涇陽書院。
不多時,山間初晨的靜謐就不見了。
樓中傳出種種響動,混雜在了一起,一個個衣著白衫的學子信步走進了校園。
這一幕令夏鴻升感到恍惚,好似自己穿越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時光匆匆,又站在了當初自己的校園。
晨跑,涇陽書院早上學子們必須參加的一項活動。
跑步之後才是食堂開門的時間。
學子們早上都起來的很是積極,大約是不想錯過書院裡的早餐。
新穎,豐盛,便宜又實惠,且極其美味。
一日三餐,每一頓都有諸般不同的東西,自己端上餐盤,去挑選自己想要吃的東西,吃完之後自己動手起將餐盤碗筷清洗乾淨,然後放到回收的位置,無一人可以例外。就是書院的教席——哦,不,在涇陽書院稱作先生或老師——也不例外,每噸也是同學子們一樣,自己拿著餐盤去挑選想吃的東西,然後自己清洗,他們在食堂裡面的,唯一的特權,大概就只有這些先生們可以不必付出那幾文銅板,免費來吃了。
學子們對於先生尤為尊敬,不只是因為他們是先生,他們懂得那許多神奇的,匪夷所思的知識。也在於涇陽書院的先生不似其他地方的先生,那麼威嚴,那麼不可靠近。他們雖然也嚴厲,但是在課下,卻又更像是朋友,少了份威嚴,多了份親近。
才短短的幾天,學子們就已經深深的眷戀了這所處處都是新奇的書院。
老實說,夏鴻升排的課很多。每班學生每天至少四個大課,也就是八節。好在涇陽書院並不封閉,中午和晚上,亦或是沒課的時候,就可以出去轉轉。距離涇陽書院不遠,步行也只消一盞茶的功夫,便是涇陽集。夏鴻升早有謀劃打算,涇陽集就算是涇陽書院的“大學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