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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鴻升!你……大膽!”大臣頓時指著夏鴻升跳將起來:“朝堂之上,口出狂言,大放厥詞!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辱罵朝臣,陛下,夏鴻升當罪加一等!”
“說你放屁,你還放個不停了!”夏鴻升沖那大臣冷笑道:“本侯對大唐之心,天地可知,日月可鑑。方才爾等幾個人攻訐於本侯,羅列罪狀數條。本侯當逐條駁之。”
說罷,夏鴻升當前幾步,走到了那幾人面前,同他們面對面的站著,然後又說道:“方才爾等攻訐本侯之說辭,和到一起來看,也跑不過這幾條。其一,爾等言本侯的涇陽書院不尊儒學,專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誤人子弟。其二,爾等言本侯之涇陽書院學子不應同進士及第,參加吏部選拔而入仕。其三,爾等言本侯利用書院學子結黨營私。其四,爾等言本侯在琉球私自販售兵器給林邑國,實際上是將這些兵器據為己有,意欲通過書院利用學子結黨謀反。其五,爾等言本侯利用身份之便賣官鬻爵,大肆行商斂財。諸位大人,本侯所歸納凡此五者,可有缺漏?”
“還有你口出狂言,朝堂之上公然辱罵朝臣!”最後說話那人又說道。
“好,算上這條。”夏鴻升點了點頭:“這下可還有缺漏的?”
那幾個攻訐夏鴻升的大臣互相看看,然後搖了搖頭。
夏鴻升又冷然一笑,說道:“好!既然諸位懷疑本侯,那本侯也有自證清白之責。諸位為本侯羅列的罪狀,可是聽著一條比一條嚴重,一條比一條要命。這第一條,諸位說本侯的涇陽書院不尊儒學。那卻不知道諸位打聽過沒有,涇陽書院之教席當中,還有顏相時、蓋文達、于志寧三為夫子?這三位夫子在涇陽書院之中,專門教授學子們儒家之經典與學說。且儒學亦為涇陽書院學子必修之課程。諸位如何說本侯的涇陽書院不尊儒學,而只教旁門左道了?難不成,顏相時、蓋文達、于志寧三位先生在書院當中所教授的,也是旁門左道不成?”
“這三人雖然教授儒學,然……”對面那幾個人當中,有一人開口就要反駁。
不過,夏鴻升沒有等他將話說出來,就打斷了他,又說道:“再來說說諸位所言的那些旁門左道。涇陽書院之學子,除了儒學之外,亦需學習算術、法度、天文、地理之類,蓋因能夠進入涇陽書院之學子,哪一個不是千里挑一的人才?對於他們來說,光是儒學之類,已經滿足不了他們求學的需要。他們是要成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通法明辨的人才。在不耽擱學習儒學的情況下,學一些這種學問,又有何不可?我朝可曾有何章何制言說了不准學子研習學問的?若是這些算旁門左道,那我朝科舉之中,除進士、明經之外,尚有明算、明法等凡五十餘科,難不成也都是旁門左道?”
“可你涇陽書院之中,並非只有這些。你涇陽書院之中,分設科目,除此之外,還有那勞什子經濟、政治、工學、農學、醫學之類。豈不是旁門左道?書院之中,當以儒學典籍為主,涇陽書院開這些東西,豈不是不尊儒之舉?”又有一人反駁道。
夏鴻升哈哈一笑:“那本侯就要問問這位大人了。敢問這位大人,你會種地麼?你可知道如何安排四時農耕,如何建築水利,如何提高產量,如何將不能耕種的鹽鹼地化作良田?這位大人,請回答本侯,你會麼?!”
“這……”那人眼珠一轉,說道:“本官之責,乃是風聞奏事,耕種之事,乃司農寺諸官之責。”
“哦,原來你不會。”夏鴻升點了點頭:“可本侯會!涇陽書院農學之學子也將學會。農乃天下之本也,你說它是旁門左道,那想必這位大人平日裡不須吃飯吧?”
“你……”
“我書院若不教給這些學子如何安排四時農耕,如何建築水利,如何提高產量,如何將不能耕種的鹽鹼地化作良田,不讓他們去幫助農人更好的耕種,難不成叫你去?我書院若不教學子如何妙手回春,診療病疾,難不成讓你來給人當郎中看病?我書院若不教學子如何煉就鋼鐵,如何製作火炮,難不成讓你去軍機坊中教那些匠人們做火炮,做望遠鏡,做熱氣球,做水泥,做鋼筋混凝土去?”夏鴻升冷哼一聲,突然提高了些聲音,對那人說道:“這農若是旁門左道,那你盡可不須吃飯。這醫若是旁門左道,那你盡可不須尋郎中看病。這工若是旁門左道,那你盡可奏請陛下立即裁撤軍機坊,收回軍機坊所制之器物啊?本侯絕不攔你,這位大人,請啊!”
“你!我……我何曾說過要裁撤軍機坊?!……”那人被夏鴻升一喝問,當即就慌了,連忙爭辯。
“那這幾樣東西,可還是旁門左道?”夏鴻升冷笑著問道。
第894章 朝堂之辯
稍微有些腦子的人,現在都知道只能保持沉默,卻不能再多嘴一句,說這些東西是旁門左道了。
農乃天下之本,這是歷朝歷代都強調的事情,他們當然不能反駁。醫者,誰敢說自己一輩子不生病不用看郎中的?且這幾年一年兩回體檢,已成定製,有賴於此,好些個大臣得以及早發現隱疾,及早預防治療,大為受益,誰敢說醫者無用?還有工,軍機坊這幾年所產出之物在那裡放著,他們的作用也在那裡擺著,皇帝對於軍機坊的重視,誰都看得到,誰敢說這是旁門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