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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東西!”庭下不缺好眼光的人,一見夏鴻升手中的東西,就立刻應和道:“這彩頭好,來!”
“如何行酒令,同數?投壺?詩詞歌對?藏鉤?射覆?”當下便立刻有人欣然意動,出聲問道。
“這不行,咱們都是軍中效力,不通文墨,咋能詩詞歌對?”有人叫道。
亦有人喊道:“夏府盛宴,豈能有酒無詩?投壺、同數,有失雅趣。”
“此間有文有武,所長者不同。公平起見,各自所擅,唯叫眾人心服口服而已,如何?”李承乾舉杯提議道。
“該當如此!”眾人同意:“君子不詭,不能心服而口不服,故作不服,實屬小人之舉。”
“正是!”眾人點頭。
夏鴻升笑了笑:“既如此,便從太子殿下開始,如何?”
第594章 賭酒
行酒令其實就是喝酒的時候玩的遊戲。
文雅的人,陽春白雪者,喜歡詩詞歌賦的來,就跟過圈兒似的,執令的人就好似過圈兒的人,出個題目,然後按照順序以此為題各自賦詩一首,誰寫的不好或是寫不出來,就是輸了,就要喝酒。
普通百姓,下里巴人者,其實玩兒的比文人要熱鬧。同數,其實就是後世里的猜拳,用手指中的若干個手指的手姿代表某個數,兩人出手後,相加後必等於某數,出手的同時,每人報一個數字,如果所說的數正好與加數之和相同,則算贏家,輸者就得喝酒。如果兩人說的數相同,則不計勝負,重新再來一次。也有投壺的,酒宴上設一壺,賓客依次將箭向壺內投去,以投入壺內多者為勝,負者受罰飲酒。這種遊戲多的是,藏鉤,其實就是後世裡面的“猜有無”,弄個小東西握在手中,猜在哪只手裡。射覆,先讓一方暗暗覆物於器皿下讓另一方猜。
李承乾說各自所擅,意思其實就是過圈兒的時候輪到你誰了,你擅長哪個遊戲你就玩哪個遊戲,只要你能玩的讓大家都心服口服,那就算贏。
這其實是照顧在場的人多而雜,你叫那些個打小就跟著家裡的長輩喊打喊殺的人去吟詩作賦,他憋死也憋不出來。你讓那些個文人去不顧儀態的喊著划拳,他也嫌失了儀態。
若是一人做了什麼,大家都服了,那自然算他贏了,大家就都得喝酒。若是大家都不服,那是他輸了,他得喝酒。可若是明明人家做的很好,大家為了不喝酒,都說不好,也不算一回事,所以就得將君子約定說到前頭。
雖然都是一群紈絝,但也都不是沒有底線的人,君子協定自然是君子協定,誰也不會為了不喝酒,而故意去將好說成不好。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
既是從李承乾先來,那這頭一局他便是令官。
“酒令大如軍令,酒場之上不論尊卑,唯令官是主。這回我為令官,違了我的話,便要受罰。”李承乾舉杯說道。
“那是自然。”眾人齊齊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很好。這頭一局,照常該是風月局,此間不乏文才風流之人,可等好了!”
這就是說了,頭一局的酒令得是詩文。
“且聽來,這頭一令:上水船,風太急,帆下人,須好立!”李承乾念道:“下人接之!”
眾人正思索間,卻聽李承乾又道:“數著十下,再不出者,便是輸做一局,須浮一盞!”
這是要倒計時了,到時候若是答不上來,就都得喝酒。若是有人中間接下了,那便又要順著往下接,直至沒人能接出為止。
李承乾正欲數數,卻忽而聽得一人笑道:“這有何難?聽來:上水船,船底破,好看客,莫依柁。哈哈,下人接之!”
正是魏書玉。
“不錯,不錯!”李承乾見有人接上,笑道:“往下接來!”
“不接了,酒來!”程處默撓著頭頭一個認輸了。
眾人也紛紛不再往下接,喝了手中的酒,這局算罷。
“好!”魏書玉算是這局的贏家,用不著喝酒,於是撫掌而笑。
李承乾也喝了酒,又道:“第二局該是投壺,取壺來!”
“不必!來個酒壺便是!”程處默眼中一亮,立刻跳將了出來:“這個俺老程擅長!”
下人拿了令箭過來,程處默將一個酒罈子放到地上,退出去了五步遠,一抬手,一隻羽箭便扔進了酒罈子裡面。眾人叫好,程處默又連著幾下,一個也沒出去。
李業詡不服氣,過來自己投壺,站在程處默身旁,接過之投進去七支。不過也是難得,因酒罈子口小,不容易了。
“讓老蘇試試!”正在程處默得意之際,蘇定方過來說道。
他從程處默手中拿了剩下的箭矢,站在程處默身旁看了看,又往後退了五步,退到了十步開外。
“看箭!”蘇定方一抬手扔出去了兩支羽箭,叮咣一聲落入了酒罈子之中。
眾人譁然。
蘇定方很是得瑟的笑笑,很是隨意的抬了幾下手,手中的十根羽箭便全都直直的插入到了酒罈子之中了。
眾人皆盡叫好,程處默心服口服,抱拳一禮,喝了杯中酒。
“蘇將軍不愧是兩百精騎就能破突厥牙帳的猛將!”李承乾豎起大拇指道:“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