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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今,大齊雄起於東,甲兵百萬,戰將千員,正值鼎盛。然陝、蜀、滇仍有餘賊妄想裂土分疆,實在可恨!”
“忘中國祖宗之姓,反趁國亂內起,就建虜禽獸之名,以為美稱,假大順永昌號以濟私,恃有眾以要君,憑陵跋扈,遙制朝權,此關陝之徒也;眾少力微,阻兵據險,賄誘名爵,假籍帝號,以俟釁隙,此川蜀之人也。”
“張、李二賊,其始皆以天災而蠱惑人心,加之遼東建奴遙相呼應,乃得兵權。然兵權既得,志驕氣盈,無復尊主庇民之意,席捲中卷,反為生民之巨害,皆非華夏之主也。”
“予因天下大亂,為眾所推,率師南征,以微弱之勢而得金陵形盛,攬長江天塹之險,今虛有五年。”
“東有大齊,如日方升。號令所至,西抵巴蜀,東連滄海,南控閩越,湖、湘、漢、丐,兩淮、徐、邳,奄及南方,盡為我之下。”
“控弦執矢,目視我中原之民,久無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於彰武元年三月,集大齊百萬之師,北逐建虜,拯遼東生民於塗炭;西剿李張二賊,保大齊之威儀。”
“慮民人未知,反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猶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大齊軍兵號令嚴肅,向無秋毫之犯。歸我者永安於中華,背我者自竄於塞外。蓋我大齊之民,天必命我中國之人以安之,賊虜何得而治哉!”
“予恐中原久污膻腥,天災人禍並至,死者無計,生民擾擾,故率我大齊雄兵奮力廓清,志在滅建虜,除暴亂,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國之恥,爾民等其體之。”
“如蒙古、朝鮮,乃甚西洋等爾爾小國,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大齊臣民者,與中夏之人無異,故茲告諭。”
這“大齊討賊檄文”,不是王爭編纂,但卻是經過其手親自修改,話音鏗鏘有力,洪亮銳利,下面的兵將們聽到最後,卻是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感覺渾身的毛髮豎立起來,血液洶湧澎湃,甚至想直接衝上戰場,將西邊的那些賊人一網打盡,他們舉起手中刀槍不斷揮舞。
“大齊必勝,一統中華!”
“皇上,流賊大營已經開始向東運動,我軍哨騎還有大同本地的斥候,都已經發現此事,確係屬實!”
大約在發布檄文的五日後,大齊軍隊吸取了前明軍隊薩爾滸之戰的教訓,決定集中優勢兵力,將大順和大西逐個擊破。
五十萬大軍不可能擠在一起,再加上彰武皇帝王爭御駕親征,所以便是有了五軍之分,王爭自領禁衛軍尖刀、玄武、振威三營於中軍。
首當其中的,還是王爭的老冤家李自成,等陝西安定下來,再傳檄各地圍攻川蜀,既然出來了,就必須將中原內部整合起來。
這次與以往王爭和李自成的交鋒都不同,大齊舉兵五十萬西征,號稱百萬王師,聽到的人無不是心驚膽顫。
就是說,齊順之間積攢多年的恩怨,王爭這回是動了真格的,一心打算將其徹底了解。
方才是左驤龍衛董留存在帳中稟報,王爭穿著金黃色的甲冑坐在首位,聽到後只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在宣府、大同兩地說話頂天立地的姜襄和宣府總兵,眼下都是面色肅然的站在隊列最末尾,前面那些都是大齊內部的將軍們。
無論資歷還是軍功,他們兩個都和這些人沒有任何可比性。
山西一帶原本有宣府、大同兩座前明的九邊重鎮,本來姜襄和宣府總兵在李闖北伐的時候應該盡力抵抗,但卻沒有絲毫抵抗,早早率部投奔過去。
等到齊軍入主京師後,他們又趕緊投奔過來,這兩個人在歷史上也是一再投降,王爭自然對其深惡痛絕。
這種人,就連幕僚府也已經多次建議將其殺之,斷不能敘用,但最開始北直隸都沒有穩定下來,山海關局勢也沒有明朗,雲貴又有亂局,所以王爭只能是用計安撫。
起初,王爭金口玉言,許諾今後會原職錄用,並且不會取他們性命。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將山西一帶的原明官軍盡數接受裁撤改編,按規矩招募新的士兵,再將其它地方對大齊忠誠的將官慢慢換進去。
那種時候,大齊已然是天下間的朝廷,並且如日中天,姜襄兩人雖然心有不滿,但他們自身私養的家丁並沒有人動,也算是蓋住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無論明里的許諾,還是暗中的招攬與安撫,其實全都是王爭脫不開身的權宜之計,但現在王爭顯然沒有後顧之憂,所有的精力都已經放在解決西北內患上。
再說了,現在的大齊已經不是半年前的大齊,王爭親自帶著百萬王師來到此地,誰還敢說個“不”字,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再跟他們客氣了。
大齊剛立國時候的形勢和明朝不同,山西雖然名義上歸附了,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大部分都是望風使舵之徒,王爭需要親自將這裡整改一番,才能放心。
另一個方面,就是王爭對這次的戰役非常重視,交到任何人手上都不放心,只有自己親自來了,才能因地制宜的掌控局勢。
要是這場必勝的戰爭都打不贏,華夏繼續紛亂下去,千古罪人可就要是自己了,所以必須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