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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要以王爭一枝獨秀最為顯眼。
駐防寧海參將王爭,有大功於社稷,著升實授兩級,署總督登萊沿海兵馬備倭都指揮使司正三品指揮僉事,充任登萊地方副總兵官,移駐蓬萊,掌登州沿海兵糧諸事。
苦苦等的文書終於到了,朝廷的效率一同以往的慢,這次王爭升任後,最意外要屬山東總兵劉澤清。
他在自家宅院看著這份文書,恨得咬牙切齒,這些升賞的文書他左看右看,上面卻沒有自己的隻言片語。
自己不是已經給乾爹去過信件,怎麼這王爭還是掌控了登州府的兵權?
當即,憤恨交加的劉澤清決定親自動身,去南直隸一趟。
第一百七十一章:流言漸起 閹黨!?
傳旨的太監甚是眼熟,居然還是上次來傳密信的那個,明顯是來過一次吃到了甜頭,這次居然爭著搶著要來。
說來也是,登州府那個地方雖然傳出了捷報,由於王爭的治理,眼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氣象,但目前給京師里權貴們的印象還是窮酸破落的低矮土城。
這些司禮監的大小太監混的風生水起,在京里能撈著銀子的手段多了去,何苦來這山高路遠還不太平的山東沿海來自討苦吃。
這小太監出聲後沒人與他爭搶,遂是樂滋滋的攬下了這讓人不看好的活計。
如他所願,這次王爭比慣例給傳旨太監的更多,足足給了他一千六百兩白銀,這小太監高高興興的離開寧海,臨行時還悄悄說回去後要在乾爹面前替王爭美言幾句。
這小太監的乾爹,自然就是北直隸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王爭聽了也甚為歡喜,能和王承恩打好關係,自然是萬事皆通。
王爭領了官服印信後,所有人都是高興不已,這次可真是要鳥槍換炮了。
現在的王爭,乃是正兒八經的駐防蓬萊的副總兵,頭上又掛著備倭都司的銜頭,真真是集兩權於一身,整個登州府都可便宜行事,兵備大權就在眼前,只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來拿。
不過這次不管是知府孫化龍,還是登萊巡撫楊文岳那邊,都沒有人過來按程序檢點兵馬,只是按著規矩發下一年的餉銀。
儘管登州府知府孫化龍領了王爭的人情,沒好意思剋扣,巡撫楊文岳也沒有剋扣餉銀的毛病,但發下來的依舊沒剩多少。
兩府和沿途的署備官員還要層層剋扣剝削,等發到王爭手頭後也就只剩下了區區幾千兩,這些就連王爭手頭一天流過的銀兩數目都不到。
權當是聊勝於無,王爭也根本不擔心發餉的事。
其實在均田免賦後,文登營的兵士們對餉銀需求明顯大不如前,提起為家人分田分牛的事倒是勁勁的討論個不停。
這已經不是第一天了,考慮到這方面,王爭已經在想用田地代替正兵餉銀的法子,這樣能縮減一大筆軍費開支。
現在王爭手下,不管是文登營正兵還是鹽丁,都算是分守登州府的副總兵官的兵丁,文登營自然升格一級,建制上成為整個登州營的一部分。
王爭一面在考慮,一面讓李岩派人將正兵以田地代替軍餉的消息散布出去。
這消息不是從府中傳出來,僅僅是不可信的小道消息,但沒幾月下來,已經在登州府傳的沸沸揚揚,明顯能看出來大家對這消息還是十分支持的,就連平日操訓都幹勁十足。
話說回來,這次王爭升任看似風平浪靜,但內里的波濤洶湧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若沒有王承恩在京師幫著謀差,王爭也有那個自知之明,自己斷不會有現如今都司權與兵權集一身的大好情況。
王爭雖然沒去過京師,但也從這次的事情看出來,貌似安平的天子腳下,水究竟是有多渾,魚龍混雜的很,各派各黨明爭暗鬥永不休止。
即便是崇禎皇帝最為信任的王承恩,曹化淳等大太監,做起事來一樣要小心謹慎,也要避嫌,做出一副不結黨、不關心政事的態度。
王承恩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完全沒有把柄被外人抓在手裡,有外人在的時候,對王爭這個名字從來是不提絲毫,兩人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
但也隱隱有人傳出消息,說是北直隸司禮監的一個大公公為王爭謀了一個登萊副總兵的實缺。
當下,流言蜚語更是如同紙片一般飛到王爭耳朵里,什麼難聽的都有,最有甚者要屬那自詡才子的雲間宋征輿。
他聽到這消息時正在南京城內的一間青樓嫖妓,當時都忘了自己是在嫖妓,頓時是哈哈大笑,在青樓妓院即興賦詩一首。
宋征輿又說,王爭和那個太監都姓王,沒準和劉澤清一樣,是認了當乾爹,至於那個太監是誰,宋征輿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明說,顯然也是忌憚。
沒多久,王爭乃是新閹黨、奸邪小人、認閹人做父等等的流言便是傳遍了山東等地。
“將軍,流言已經傳到了登州府,不少百姓都在議論”
一名文登營斥候稟報的時候甚至都不敢去看王爭的眼睛,他自然知道王爭是被冤枉的,怕王爭就要雷霆大怒。
王爭卻是出奇的冷靜,只聽他淡淡問道:“議論什麼?”
“議論,議論將軍乃是閹黨,認認了王承恩王公公為乾爹才有的這個”說到這裡,斥候已經是惶恐不安的半跪下來,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