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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京營副將許桂芳根本不敢怠慢,自己眼前這位太歲,可是名揚天下的山東大將,要是一個不小心給激怒了,自己小命難保。
覺察到對方似乎對自己又敬又怕,黃陽這才挑個空隙,有意無意的笑著道:
“南都京營戰力低下,但總歸是比北都強上一些,這些事情安東候都曾聽說,所以特意派末將來整改。”說到這裡,黃陽停頓一下,留意周圍人的表情和說法,才是繼續說道:
“許副將,咱們山東軍的外系可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這你也清楚,不過咱家侯爺說了,只要南都京營接受改編,許副將今後極有可能就是我山東軍駐南京城的主將。”
“這等飛黃騰達,光宗耀祖的機會人人渴求,現下這機會好像褪去衣衫的處子一樣近在咫尺,許副將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黃陽朝周圍環視一眼,胸有成竹的說道:
“不然其他想要跳上來取你代之的人,一樣不在少數。”
第四百八十三章:收服 盟誓
果然,南都京營副將許桂芳提心弔膽的往周圍看了幾眼。
京營內兵士本來就不是鐵板一塊,即便許桂芳身為副將,對其餘兵士也不甚了解,本來那些懶懶散散的兵士,現在一看,卻都好像是別有用心。
許桂芳有些尷尬,囁嚅道:
“提督盧大人早便說安東候非常人,明威強軍整改京營,倒也在合理之中,末將這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黃陽心底也有些驚訝,據說南京的城防京營是受當今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的整頓之後,方出師鳳陽剿賊,所以黃陽才是親自出馬,甚至把虎墩炮都拉出來,想著說不動再動真格的。
史尚書的名頭在江南不可謂不響,侯方域那些復社的士子們都說此人忠肝義膽,剛直不阿,不畏強權云云,黃陽有所重視。
但怎麼經過這位兵部尚書親自整頓的京營,基本上沒什麼變化。
黃陽哈哈一笑,揮揮手,身後本來準備發炮的炮手這才後退幾步,山東軍的戰兵魚貫而入,很快就控制了整個大營。
山東軍在山東一帶雖說早已盤根錯節,勢力複雜,但是在江南還算新人初到,尤其是大明朝的南都京城,不甚了解。
南京附近相比山東歷城更算得上盤根錯節,但卻是一盤散沙,主要由鎮守太監,守備勛臣,還有京營提督三人分掌兵權。
鎮守太監和新來的京營提督盧久德互相傾軋,誰也不服誰,但是盧久德處於下風,這才急於找個強大的靠山。
剩下那位,則是南京一帶的勛戚之首,當今魏國公徐文爵,那可是開國名將大將軍徐達的後人。
所以這次山東軍整編南都京營,倒不如說成是裁撤少數老弱,其餘青壯一律收編進入外系。
當然了,這種外系和其他外系不同,編制只是暫時的,就是名頭上經過山東軍的整編,算是外系兵馬。
盔甲和兵器,這些京營的兵士根本就不缺,不少人還是勛戚子弟,將他們握在手裡,就是捏住那些勛戚的軟肋。
所以王爭才會將他們留在軍中,這些對山東軍入主南京都有幫助。
待大勢定成,自然要酌真實表現而定,該撤的撤,該裁的裁,山東軍絕對不會留著混吃等死的鹹魚。
山東軍之前大張旗鼓的在許州城外誓師,並且放出狠話要在半月之內攻克襄陽,號子喊的響,但是越走越往南。
首先第一步,就是在睢州城外找個由頭殺了不服從管理的劉良佐。
劉部是在鳳陽一帶人數最多的官軍,也是眼下南直隸八名總兵之中,人數最多的一個,可才兩天的功夫,劉部官兵除了被殺的,剩下那些也都是裁撤發配,已經徹底被山東軍吞併。
黃得功所部,是南直隸八位總兵戰力最強的一支。
還有南都京營,據說是南都兵部尚書史可法的嫡系,出征之前經過了整頓,自然不能再用對付劉良佐的方法。
這睢州城仍然沉浸在官軍即將出征剿匪的氣氛中,尚書府第內張燈結彩,人進人出,喜氣洋洋,一派歌舞昇平。
王爭素服套在衣甲外,滿臉笑容坐在首位。
說起來,睢州南距陳州、西距開封均有一百多里,到襄陽更遠,自古民風淳樸,有上古之風。
街道上,人們到處都在傳說:
“今年山東的安東候與官軍會和在睢州,一來就處理了驕橫跋扈的劉良佐,準備率領大軍,從順賊的手中收復襄陽。”
一提起此事,前來的官軍兵士還有睢州百姓皆是笑逐顏開。
府內,剛回來不久的董有銀正拉著黃得功喝酒,兩個人脾氣對路,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都已經喝的微醉。
這時,同來會和的舟山總兵翁之琪悄悄走到黃得功身旁,耳語道:
“今日之宴,明是洗塵,實為安東候掩人耳目之舉,屬下觀山東軍一應諸將,舉止鎮靜,喊聲大飲酒少,闖子不可不防。”
黃得功一手拿起酒杯,神情一變,推開翁之琪的手,笑著說道:
“元倩看來是醉了,不必再說,你我今日與侯爺一醉方休既可!”
翁之琪不明所以,還待覆言,未成想黃得功直接起身,拉著董有銀嚷道:
“侯爺,某與這位董參將情投意合,今日便義結金蘭,共討賊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