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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璉瞧了一眼林仁肇,道:“你先去屏風後。”
林仁肇明白楊璉意思,便躲在屏風後,楊璉擺擺手,道:“你帶他進來吧。”
王虎點頭,匆忙走了出去。楊璉皺起眉頭,心想這個人又是什麼人?坐下不久,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眼前,黑衣人的身後,是一路小跑的王虎和趙鵬,兩人氣喘吁吁,進了書房,道:“老爺,她來了。”
楊璉點點頭,知道來人必然有機密的事情要說,便道:“你們先退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兩人點著頭退了下去,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楊璉看著黑衣人,有了剛才的一幕,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便擺擺手,道:“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吧。”
黑衣人沒有急著說話,她一路跑來,氣息不穩,喘息了片刻,這才看著楊璉,半響沒有說話,卻是傳來嗚嗚的聲音。
楊璉不覺奇怪萬分,這個人怎麼哭了?而且聽聲音,似乎是個女子,楊璉不覺站起身來,正要說話,黑衣人忽然將臉上的紗罩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出來,這張臉,略施粉黛,皮膚有些略黑,但一雙眸子又明又亮,仿佛會說話一般。
楊璉看見,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張大了嘴巴,失聲道:“是,是你,怎麼會是你?”
屏風後,林仁肇聽見聲音,不覺歪過頭,看向了外面,便看見黑衣人臉上掛著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居然是個女子。林仁肇十分奇怪,楊璉一向穩重,辦事穩妥,為何看見這個女子,居然大吃一驚?
楊璉此時十分震驚,他根本想不到,在這裡會看見她。
女子哭了兩聲,道:“楊大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楊璉甩甩頭,將心中的震驚甩出腦海,上前一步,抓住女子的手,道:“綺櫟,這一年多,你究竟去了哪裡?為何我找不到你?”
黑衣人正是張綺櫟,她擦了擦淚水,搖搖頭,道:“是姐姐不讓我來找你。”
“姐姐?”楊璉奇怪地問道,同時上前,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帕子,替她擦著淚水。
“啊!”張綺櫟低聲驚呼了一聲,道:“我說的姐姐,便是曾憶齡,如今她出了事,楊大哥,你要救救姐姐,絕不能讓她出事!”
“不要急,來,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楊璉問道,將張綺櫟拉到椅子上坐下,又替她斟茶,推到她的面前。
張綺櫟渴壞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姐姐被李弘冀抓走了。”
“李弘冀?”楊璉重複了一遍,這件事居然與李弘冀有關,想了想,道:“仔細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張綺櫟說了起來,其實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多,表面上,李弘冀是要搶曾憶齡為妾,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內里的原因,她一點都不知道,不過,曾憶齡臨走之前的叮囑,她倒是沒有忘記,便原原本本地說了。
楊璉揉了揉額頭,這個曾憶齡,說什麼不好,居然說已經許配給了自己。楊璉雖然不怕惹事,但如今的局面太過於微妙,一邊,曾憶齡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可是在另一邊,天子李璟已經賜婚,要他迎娶懷柔公主。再加上一個符金盞,如此短的時間內,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楊璉一時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楊大哥,你一定要救曾姐姐啊。”張綺櫟說著,已經逐漸停住了哭泣。
楊璉在屋子裡踱步,他自然是不會相信李弘冀是為了迎娶曾憶齡而做出這種行為,天下美女何其多也,以李弘冀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對一個妓館裡的女子動心,而且就算動心,也不應該明目張胆的做出這種事情。
就算是作為小妾,天子李璟那邊也絕對不會允許長子做出這種讓人貽笑大方的事情。這就意味著,李弘冀有其他陰謀。可是,是什麼陰謀?難道他看出了曾憶齡的真實身份?又或者是知道了自己與曾憶齡的關係,因此主動出擊,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楊璉沉思的時候,張綺櫟渴了,自顧到了一杯茶水,喝完之後,又看著楊璉,道:“楊大哥,曾姐姐危在旦夕,就等著你救她了。”
楊璉看著她,道:“綺櫟,你放心,我一定救出她。不讓她受委屈。”
張綺櫟鬆了一口氣,在她心目中,自然是相信楊璉的。
“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楊璉說道。
張綺櫟點點頭,楊璉叫來了王虎,讓他找一間上房,安置張綺櫟。
書房裡,楊璉踱步,思索了片刻,問道:“虎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這一次曾姑娘在開封,給我們幫助不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不能讓曾姑娘守委屈。”林仁肇說道。
“如今看來,她既然是被關在燕王府。”楊璉說道。
“以正常的途徑,恐怕不能救出曾姑娘。”林仁肇說道。
楊璉皺起了眉頭,想了片刻,再也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子,從書櫃裡的暗格處取出了一件夜行衣,穿在身上。
“楊節度,你要闖燕王府?”林仁肇吃了一驚。
楊璉點點頭,道:“不錯,此事事關重大,雖然我相信曾姑娘,但她畢竟是女子,恐怕難以承受酷刑。”楊璉顯得很是冷靜,並沒有說多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