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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璉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來人,正是李弘冀。
李弘冀一大早不在燕王府,是進宮去了,他去找母后,試圖再說服她,然後通過母后吹吹枕頭風,讓父皇放棄這種想法。可母后表示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事實,絕不可能有任何改變。李弘冀磨了半響,母后始終沒有鬆口,李弘冀十分無奈,連午飯都沒有吃,便匆匆回燕王府。
可是,還沒有到燕王府,李弘冀就看見街道兩旁站滿了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他上了前去,這才發現地上一片狼藉。
刻著“燕王府”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已經被打落在地,碎成了幾塊凌亂地散布著,地上還有兩個已經被踩扁的燈籠。燕王府的門口看起來十分狼藉,李弘冀心情更加不悅,一張臉冷了下來。
不過,當他看清楚是楊璉的時候,心中不由冷笑了一聲,暗道機會來了。楊璉身邊的曾憶齡同樣看著李弘冀,眼神淡淡的。
倒是楊璉搶先一步,喝道:“燕王,你回來的正好,這筆帳要怎麼算?”
“怎麼算?你打壞了本王的牌匾,進入本王府中搶人,這筆帳應該是本王找你討要吧!”李弘冀找到了反擊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搶人?燕仗勢欺人,奪人妻子,這豈是燕王所為?難道只許燕王搶人妻子,而不許本將救妻?”楊璉高聲反駁。
人群里,有人立刻大喝一聲,道:“不錯,堂堂燕王,什么女人找不到,為何偏偏要奪人妻子?”
此言一出,人群里頓時議論紛紛,是啊,以燕王的身份,什么女人找不到?可是他偏偏奪人妻子,令一些百姓心有餘悸,尤其是家中妻子有幾分姿色的,更是心中一陣緊張。
李弘冀感覺到一絲不妙,但他堅持認為這些百姓毫無用處,一些刁民而已,豈能知道他內心的大志向?李弘冀揮揮手,喝道:“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朱令贇這時已經脫離了危險,聞言冷笑一聲,道:“楊璉,你往哪裡走?”
“手下敗將,何敢言勇?!”楊璉大喝一聲,搶上幾步,長刀突然劈出,從朱令贇身邊落下。楊璉這一刀意在恐嚇,並非真要殺死朱令贇,畢竟朱令贇也是朝廷命官。楊璉可以搶人,但殺人,尤其是殺朝廷命官,就說不過去。
朱令贇卻以為楊璉要殺他,他自知不是楊璉對手,頓時臉色一變,匆忙躲開,卻不料被地上的雜物絆倒,頓時摔在地上,“哎喲”一聲尖叫,顯得十分狼狽。等到他站起身來,卻看見楊璉一臉譏諷地看著他。
朱令贇大怒,正要大罵,百姓卻傳來一陣鬨笑之聲,剛才朱令贇狼狽的模樣,眾人都看在眼中。朱令贇前面還大大咧咧,一副英雄氣概,想不到楊璉一刀劈出,頓時就認慫了,看來此人只是會說罷了。
朱令贇的臉色不好看,李弘冀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朱令贇畢竟是他的人,如今被楊璉逼到這個份上,讓他丟盡了臉。李弘冀陰沉著一張臉,他知道,要儘快將楊璉抓住。
“來人,將他們全部抓起來!”李弘冀再度大喝。
楊璉握緊了長刀,他知道,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候。燕王府的侍衛們接到命令,手中拿著武器,逐漸圍了上來。
曾憶齡皺了皺眉,輕聲道:“人怎麼還不來?”
“應該很快就來了。”楊璉搖搖頭,低聲說道。
侍衛們上前,將楊璉圍了起來,不過誰也沒有急著動手,剛才楊璉一番廝殺,他們深知不是楊璉的對手,誰也不敢先做出林鳥。李弘冀哈哈一笑,用馬鞭指著楊璉,喝道:“你還不投降?不然本王將你擒住,大卸八塊,讓你生不如死。”
“你不過也仗著人多。”楊璉淡淡一笑。
“仗著人多?本王就是人多,你拿本王如何?”李弘冀很是得意,還甩了甩馬鞭,聲音在半空迴響。
百姓竊竊私語,心想楊璉這下必然是被擒了。
就在這時,街邊突然想起了炒豆一般的腳步聲,同時還有金戈之聲,李弘冀愕然回頭,就見一群禁衛軍士兵跑了過來,為首騎著戰馬的正是林仁肇、陳鐵兩人。
楊璉皺了皺眉頭,道:“他怎麼來了。”按照計劃,應該是齊王在這裡出現才對,可是為何是林仁肇與陳鐵?而且,兩人居然還將禁衛軍帶了過來。
不等林仁肇開口,李紅明幾先發制人,喝道:“林仁肇,你帶兵前來,是要做什麼?”
“燕王。”林仁肇朝著他拱拱手,他看見楊璉沒有吃虧,也就放下心來。
“本將聽聞有人在燕王府搗亂,因此帶兵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林仁肇道。
“哼!”李弘冀自然不肯相信,楊璉與林仁肇、陳鐵是一丘之貉,林仁肇帶兵前來,自然不是要幫助燕王府。
“來人,將闖入燕王府的賊人抓起來!”林仁肇喝道。
“喏!”陳鐵大喝一聲,內心卻掩飾不住笑意,他快步走上去,想要將楊璉帶回。
“啪!”李弘冀哪裡好相與的,聞言一揮馬鞭,擋住陳鐵的去路。“燕王府的事情,林將軍管得太寬了吧!”
“燕王,禁衛軍有負責京師安全之責,燕王府既然有人闖入,怎能說與本將無關?”林仁肇絲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