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頁
還是那名虬髯大漢,見費硯行動如此迅速,還是吃了一驚,剛才兩人交手,他十分清楚,這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漢子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見費硯一刀劈來,虬髯漢子用力握緊了兵刃,手掌這才沒有顫抖,他迅速舉起了手,兵刃朝著費硯砍去。
兩人交手之際,幾名黑衣人也闖了進來,其中一名大漢立刻抽身擋住了另一人。費硯的部下湧入,登時占據了優勢,有兩人擋在門口,阻止聞訊趕來的士兵。
那兩人見勢不妙,且戰且退,想要依靠有利的地形與費硯等人周旋。費硯哪能不明白兩人的心思,緊追不捨地殺了過去。
李弘義的房間裡還算寬敞,屋子裡也點亮了蠟燭,兩人的行動被費硯等人盡收眼底,眾人在屋子裡亂戰的時候,門外,巡邏的士兵也趕到了,紛紛廝殺起來,兩名黑衣人死死守住了門口,絲毫也不退讓。
費硯知道不能久戰,畢竟他的人少,必須要先控制李弘義,才有成功的可能。但就在這時,那名虬髯大漢看出來了,倒握刀柄,朝著蠟燭的方向一擲,附近的黑衣人不明所以,急忙躲避,蠟燭被一刀砍中,落在地上,火苗撲騰了幾下,不甘心地滅了,屋子裡陷入黑暗中。
費硯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但是門外傳來的打鬥聲影響他的判斷,而屋子裡一時陷入黑暗,眼睛還不能適應,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虬髯大漢仗著地形熟悉,朝著李弘義的臥室摸了過去。
腳步聲響,費硯聽見了,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奮力一擲。風聲乍響,虬髯大漢猛地停住了腳步,匕首從他的耳邊划過,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一名黑衣人躲在不遠處,打亮了火摺子,有了燈光,費硯立刻撲了過去,另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也撲了過去。
有人點亮了蠟燭,屋子裡重新有了光明,費硯不在束手束腳,一柄長刀舞的虎虎生威,虬髯大漢沒有了兵刃,只得與費硯周旋,那名身材高大的漢子也和另一人交手,趁著這個功夫,一個黑衣人撲了上來,兩刀逼走虬髯漢子,朝著臥室撲了過去。
這時,李弘義已經被打鬥聲驚醒,他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聽著門外的金戈之聲,有些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在福州城,居然有人敢攻入節度使府,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李弘義想要站起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但他居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幾分力氣,他有些想不通,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他,短短兩日內,居然變成了一個廢人,難道身體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不成?
李弘義來不及多想,房門就被人撞開了,一個身著鎧甲的士兵出現在他的眼前。黑暗中,李弘義只能借著燈光看到此人身著福州軍的鎧甲。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弘義急忙問道,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
然而那人沒有說話,依舊朝著他狂奔而來,急促的腳步聲令李弘義覺得不妙,這個人,不是福州軍的人!李弘義奮力站起身來,走到牆壁邊上,想要拔出掛在牆壁上的寶劍,然而,他的速度沒有那人的快,那人跑到李弘義身邊,狠狠一拳,打在李弘義的腰部。
李弘義吃痛,身子倒下,那人仍然不罷休,一把抓住李弘義,朝著他的小腹打了幾拳。李弘義本來就身困體乏,被幾拳打在小腹,只覺得疼痛難當,忍不住叫出聲來,額頭上也大汗淋漓。
這時,費硯與虬髯大漢幾人也殺了進來,幾人身手差不多,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虬髯大漢知道費硯的目標是自家主公,可惜他分身乏術,面對費硯的進攻只能自保,根本無法阻止闖進臥室的敵人。
黑衣人一把拎住了李弘義,同時從一邊的軟榻上撕下一塊布,把李弘義的雙手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住手!”那人大喝。
虬髯漢子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自家主公已經被擒,這令他束手無策。正遲疑間,費硯一刀殺來,砍斷了他的胳膊。虬髯漢子一聲慘叫,後退一步,卻被一刀砍下了頭顱。頭顱帶著鮮血,滴溜溜地在地上轉動著,另一人心生懼意,正要退卻,卻被一人擋住,兵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尚可活命,否則,他就是你的榜樣。”費硯開口說道。
這話剛剛說出,一邊,李弘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費硯的方向,喝道:“怎麼是你?”
費硯示意部下,先把那人給綁住了,這才慢慢踱步走了過來,看著李弘義,笑道:“李節度,咱們又見面了。”
“你,你這是何意?”李弘義帶著疑問,額頭上、脖子上青筋暴露,他不明白,費硯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說,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商人?
可是,從探聽到的消息來看,費硯的的確確是一個商人啊,難道說,福州城的那些商人,都被他收買了不成?以至於告訴他錯誤的消息?李弘義的心中一時閃過無數個念頭,可是他根本想不明白。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李弘義。
李弘義抬頭一看,乍見此人,不由大吃一驚,道:“怎、怎麼是你?”
第三十一章 生擒李弘義
“想不到時隔多年,你居然還能記住我,不錯,不錯!”那人笑眯眯的說道,身上卻有著血跡,與他笑眯眯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