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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柔公主臉色卻微微一變,因為她分明認出來了,這些人是誰的部下,懷柔公主略作沉吟,道:“娥皇,我也好久沒有見過伯父了,今日就隨你進去看看伯父。”
周娥皇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了,懷柔公主什麼時候會去拜見父親?這分明是她的託詞而已,難道她看出來這些人是什麼人了?周娥皇點點頭,兩人便準備進門。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侍衛上前,想要阻擋兩人進去,同時目光貪婪地在兩人身上掃視著,這兩人的相貌都不差,難道是周司徒府上的人?
“滾開!”懷柔公主冷哼了一聲,豎起眉毛罵道。
“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們,還挺兇悍呀。”那名士兵嬉笑著,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懷柔公主的臉頰。
懷柔公主冷笑了一聲,她雖然沒有騎馬,但皮鞭卻常常帶著,這是一甩手,小巧的皮鞭從袖口裡滑落下來,抬起手,朝著這人就是一鞭。
侍衛措不及防,被抽了一鞭,正中臉上,他後退幾步,摸著火辣辣疼的臉上,大喝了一聲,道:“小賤人,你不想活了?”說著,就要拔出刀來。
懷柔公主那肯等他拔出刀來,皮鞭不斷落下,打的侍衛連連後退,臉上也多了幾道痕跡。侍衛哇哇叫著,四周的袍澤看見了,都紛紛趕來,懷柔公主帶來的侍衛看見了,也都撥馬趕來,二十多名士兵劍拔弩張,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懷柔公主抽打了一番,愣愣地看著這人,道:“你若是不服,可以再試試。”
侍衛嘴唇蠕動,正想要說話,這時,大門被打開了,周司徒與燕王走了出來,看見這一幕,兩人都時分吃驚。
懷柔公主目光陰冷地看著李弘冀,喝道:“燕王,這些人都是你的部下?”她其實早就知道,如今只是確定而已。
李弘冀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目光掃過被毆打的滿臉血痕的部下,一張臉不由陰沉了下來,回答道:“是又怎樣?懷柔公主,你雖然身份不低,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憑什麼毆打他們?”
“憑什麼?”懷柔公主笑了起來,她掃視了一眼那名侍衛,道:“堂堂燕王府的家奴,居然敢調戲本公主,就連娥皇也想要出言侮辱,難道就不能懲罰?”
李弘冀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折,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家奴實在是不該,李弘冀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這時,周宗開口了。
“燕王,燕王府的家奴連本司徒的愛女都要調戲,這件事情,我看還是算了。”周宗本來覺得皇命不能違抗,也沒有找到好的理由拒絕,這時發生的事情,給了他一個機會。
李弘冀臉色變了變,周宗德高望重,是他計劃的一部分,若是讓周宗真的抗命拒絕了,事情就太糟糕了。他惡狠狠地走上前去,一腳踢在士兵的腿上,同時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本王的女人你也敢調戲!”
侍衛被踹出好幾步遠,聽見燕王的話,臉色都扭曲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害怕,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李弘冀一擺手,喝道:“來人,把他押送回府,給我狠狠地打。”
“喏!”幾名士兵上前,把那名侍衛的雙手別在身後,取出繩子捆綁牢了。
李弘冀回過頭,陪著笑,道:“周司徒,這狗奴才沒有眼力,得罪了娥皇,回府之後,本王一定好好教訓他,至於父皇那邊,就不用提起了吧。”李弘冀話說的客氣,其實卻是在變相的提起,婚事可是天子親自下命的,如果拒絕了這場婚事,情況會很糟糕。
周宗哪能不明白這話的含義?他愣愣地一甩手,道:“不送!”說著,轉身進入了府中。
周宗走的太快,李弘冀還沒有開口,就看不見周宗了。李弘冀回頭,陪著笑,道:“娥皇,你去哪裡玩了?”
周娥皇根本不像理他,嘟著嘴走了進去。
懷柔公主抬起頭,看著李弘冀,這是父王的敵人,也是未來夫君的敵人,即使他姓李,身上有同樣的血脈。
“懷柔公主好大的威風。”李弘冀見周宗、周娥皇離開了,對於懷柔公主,他就沒有那麼客氣了,當年他還被懷柔公主抽了一皮鞭,這個仇,他至今還記得,有機會,他一定會報的。
懷柔公主毫不示弱地看著他,揮舞著拳頭,道:“早晚要你好看。”說著邁步也走了進去。
李弘冀摸摸鼻子,目光陰毒地看著懷柔公主遠去的背影,不由握緊了拳頭。
周宗進入了府中,憂心忡忡,儘管剛才他表了態,也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要向天子提起退婚一事,他還不敢。
周娥皇追了上來,問道:“爹,燕王他來府中,是有什麼事情嗎?”
“唉!”周宗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步伐走著,居然有幾分蹣跚,周娥皇只得跟在身後,不知道接著該問什麼。
懷柔公主很快追了上來,道:“周司徒,燕王來府上,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一下周宗不得不回答了,畢竟懷柔公主是堂堂的公主,周宗嘆息了一聲,道:“燕王他是來下聘禮的。”
“啊?”周娥皇吃了一驚,燕王下聘禮了?她咬著嘴唇,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舌尖傳來的疼痛,讓她知道,這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