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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硯目光陰冷,宛如冬日的寒風,刺的李弘通心中顫抖,當他看見費硯臉上的那道刀疤,仿佛一道吞噬人性命的黑洞的時候,李弘通咬咬牙,此時的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答應,我答應。”李弘通忙不迭的答應著,生恐費硯手中的長刀隨時落下,要了他的性命。
費硯收起了長刀,冷冷地看著他,聲音里不帶絲毫表情:“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話雖然如此,但費硯還是從袖口取出一柄匕首,頂住李弘通的後腰。李弘通只覺得腰間一疼,冰冷的刀尖似乎帶著一股寒意,傳到了他的腰部,讓他覺得格外難受。
“我不耍花樣,不耍。”李弘通忙說道,額頭上冒出了大汗,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費硯伸手,摘掉了李弘通身上的兵刃,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士兵。黑衣人大多換好了福州軍的衣甲,隨著李弘通朝著節度使府上走去,餘下兩人,將被殺死的福州軍士兵拖到暗處,同時四周看了一眼,快速跟了過去。
節度使府上,大門已經緊閉,李弘通抓住門環,使勁扣了扣,等了半響,門子這才打開了門,問道:“誰呀?”
第三十章 夜黑捉人夜
門子的話剛剛說完,轉眼就看見李弘通站在一旁,神情很是嚴肅,不由緊張起來。
費硯在一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匕首加了幾分力氣,李弘通知道,若是有所異動,這性命就不保了。當即臉色一沉,道:“我忘記拿了點東西。”
門子有些奇怪,正要說話,費硯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擠了進去,同時伸手捂住了門子的嘴,另一隻手舉起,手中利刃割斷了門子的咽喉。血腥味頓時瀰漫開來,不可抑止地傳入李弘通的口鼻中,他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心中有些恐懼起來。
門子被殺死之後,有人拖走了他的屍體,像拖死狗一樣。
費硯推了一把李弘通,低聲道:“你若敢異動,他就是你的榜樣!快走,李節度在哪裡?”
李弘通臉色微微一變,當即朝著後院,李弘義的住處走去。節度使極為寬敞,李弘義的住處便最後面的庭院處,防備較為森嚴,一路上,不少巡夜的士兵來回走動。
李弘通被費硯押送著,不敢出聲求救,巡邏的士兵看見是李弘通,又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有些不敢去問。李弘通說好聽是個性耿直,說難聽了是沒有腦筋,加上脾氣暴躁,沒有一個人敢惹。這兩日的事情,節度使府上的士兵都知道一些,又知道他深夜被匆匆叫醒,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又回來,或許是要去見節度使。
節度使與他是兄弟,關係非常好,這些士兵哪裡敢去惹?士兵們看見李弘通第一眼,便不再去看。李弘通雖然不敢求救,但還是在那擠眉弄眼,希望引起士兵們的注意,可是,不少士兵從他身邊經過,都沒有仔細看他的表情,加上天色昏暗,哪裡知道李弘通在求救?
費硯卻察覺到李弘通的異樣,手中匕首向前一頂。李弘通悶哼了一聲,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肌膚。
“想活下來,就老實一點。”費硯低聲說道。
李弘通不敢再有異樣,帶著穿著福州軍鎧甲的黑衣人,半柱香後抵達了後院。李弘義睡在臥室,外面還有一個偏廳,裡面住著兩名心腹,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李弘通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他們身上。
李弘通不等費硯說話,上去敲門。
“誰呀。”士兵被驚醒,問道。
李弘通看了一眼費硯,低聲道:“這是兩個家奴。”他希望能麻痹費硯,如果是兩個家奴,那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在福州這個四戰之地,有兩個家奴保衛著主公。
費硯卻皺了皺眉,他立刻明白,這兩個所謂的家奴,絕對不簡單,李弘義如此謹慎,即使如今靠近了他的臥室,恐怕還需要一場惡戰,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李弘義,才能達到這一行的目的。
李弘通見費硯沉思,便回答,道:“是我,李弘通。”
這話本身沒有問題,但費硯卻覺得有些不妙,果然,屋子裡立刻陷入了沉默,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費硯冷哼了一聲,手中匕首用力一捅,同時,用手捂住了李弘通的嘴。李弘通悶哼了一聲,想要反抗,卻發現毫無力氣,費硯身邊的人也來按住他的胳膊,令他動彈不得。費硯用力一捅之後,匕首在他腰間攪動,很快,李弘通的身子軟了下來。
屋內,有人問道:“這麼晚了,李將軍所為何來?”
費硯明白,這是那兩人試圖拖延時間,當即抬起腿來,朝著門使勁一踹。大門發出一聲響,在黑夜裡顯得很是突兀。開弓沒有回頭箭,費硯只得奮力踹著大門,身邊的人也來幫忙,響聲驚動了巡邏的士兵,當即有人趕來,口中還叫嚷著。
費硯臉色微微一變,後退四五步,然後向前奔了過去,提腳就踢,門被踹了半響,終於不支,發出一聲悲鳴倒下。門一倒下,費硯立刻沖了進去,黑暗中,費硯聽見風聲乍起,手中利刃已經脫鞘而出,朝著前方斬去。
“鐺!”一聲金戈,火星四濺,借著這一瞬間的功夫,費硯已經看清楚那兩人的位置,身子向前的沖勢未曾停歇,費硯再度一刀,劈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