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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乃出,誡籍持劍居外待。梁復入,與守坐,曰:「請召籍,使受命召桓楚。」守曰:「諾。」梁召籍入。
須臾,梁眴籍曰:「可行矣!」於是籍遂拔劍斬守頭。
項梁持守頭,佩其印綬。門下大驚,擾亂,籍所擊殺數十百人。一府中皆慴伏,莫敢起。梁乃召故所知豪吏,諭以所為起大事,遂舉吳中兵。
使人收下縣,得精兵八千人。梁部署吳中豪傑為校尉、候、司馬。
有一人不得用,自言於梁。梁曰:「前時某喪使公主某事,不能辦,以此不任用公。」眾乃皆伏。
於是梁為會稽守,籍為裨將,徇下縣。
縣中一人,時正出郡府,登馬車直奔沛縣而去。隱約聞見一小廝叫了聲: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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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三十七年七月,
掾、主吏蕭何、曹參曰劉季:天下將亂,得趙高密信,願君召諸亡在外者,可得數百人,因劫眾,眾不敢不聽。
乃令樊噲。劉季之眾已數十百人矣。
於是樊噲從劉季來。沛令後悔,恐其有變,乃閉城城守,欲誅蕭、曹。蕭、曹恐,逾城保劉季。
劉季乃書帛射城上,謂沛父老曰:天下苦秦久矣。今父老雖為沛令守,諸侯並起,今屠沛。沛今共誅令,擇子弟可立者立之,以應諸侯,則家室完。不然,父子俱屠,無為也。
父老乃率子弟共殺沛令,開城門迎劉季,欲以為沛令。
劉季曰:天下方擾,諸侯並起,今置將不善,壹敗塗地。吾非敢自愛,恐能薄,不能完父兄子弟。此大事,願更相推擇可者。
蕭、曹等皆文吏,自愛,恐事不就,後秦種族其家,盡讓劉季。
諸父老皆曰:平生所聞劉季諸珍怪,當貴,且卜筮之,莫如劉季最吉。於是劉季數讓。眾莫敢為,乃立季為沛公。
祠黃帝,祭蚩尤於沛庭,而釁鼓旗,幟皆赤。由所殺蛇白帝子,殺者赤帝子,故上赤。
於是少年豪吏如蕭、曹、樊噲等皆為收沛子弟二三千人,攻胡陵、方與,還守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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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居然是真的,扶蘇蒙茜雙雙張大了嘴巴,懸浮的玉階,宮殿,馬車,陶俑......這一切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遠處的隕星正漂浮在一座巨大的石台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紫色彩光,而天宮的頂部,無數的寶石,夜明珠鑲嵌在石壁中,構成了黃道十二宮,二十八星宿;
腳下百米的深處,水銀的河流,瑪瑙的草地,珊瑚的叢林......這一切的一切,不斷地刷新著二人的認知!
「死!」一個粗暴的聲音襲來,隨聲而出的是一柄利劍!
「快走!」蒙茜一把將扶蘇推了出去,而自己卻中了一劍。
「哪裡走,再吃我一劍」刺客追了出去,該人正是趙高派來的柯達!
「護駕!」蒙恬已經發現了刺客,一邊調兵圍剿,一邊拔劍沖了上去。就在扶蘇又將中劍的一瞬間,蒙恬硬生生的用身體擋住了那把力道強勁的銅劍!
利劍刺穿蒙恬心臟的同時,柯達被反手削去了腦袋。
望著緩緩落下的大門,蒙茜絕望了:她想困住刺客,卻沒想到囚禁了自己。難道從今以後就要和扶蘇分開了嗎?
她不甘心,她艱難的挪動著身軀,想要挪出天宮,可是她已深受重傷的軀體如何還能支撐著她離開這個陰冷的世界!近了,近了,還有半米!
可惜大門這時已經重重的落下,與地面合為一體,仿佛砸在了蒙茜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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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天下大亂!
韓王成在張良的輔佐下於韓地起兵;
魏咎與其弟魏豹脫離陳涉在魏地起兵;
田儋、田榮、田橫三兄弟於齊地舉兵,擁立田假為王;
趙歇命陳餘為將,張耳為相,於趙地稱王;
燕國貴族推舉韓光為王,在燕地舉兵;
吳苪在長沙舉兵,建立吳國;
韓、趙、魏、齊、燕、楚、吳、漢八國並起!而大秦帝國只剩三秦舊地十郡三十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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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天了,馬上就要登基,您不為自己也要為天下萬民著想啊!」馮去疾這幾天天天來勸扶蘇,可是公子就是不為所動,急壞了一大幫子朝臣。
「登基又如何,當皇帝又如何,茜兒能出來嗎,蒙恬將軍能復活嗎?」扶蘇自言自語到。
望著頭髮凌亂,鬍子拉碴的扶蘇,馮去疾心裡很是擔憂,如果公子一直是這個樣子,秦國的未來堪憂啊。
昨天接報,天下已經大亂,韓、趙、魏、燕、楚、齊六國貴族皆在故地造反,還多出了個漢國,就連徵發漁陽戍邊的民夫都起兵造反了,這兩****堂忙的團團轉,各地加急文書雪片般的飛向咸陽,弄得他頭都快大了。
前國尉尉繚始終不願意出山,說什麼年紀大了不堪重用之類的推脫話。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估計大秦就要亡國了。
而公子卻還在這兒女情長,真是不知所謂,想到這,馮去疾突然一肚子惱火,開口大罵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