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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蕭,宋大哥可還安好?”
“宋大哥很好,就是比以前稍微白了一點。”
“有多白?”
“就像……墨里摻了水……”
“哈哈,那還是挺黑啊!”
…………
有宋江在青州主持局面,武植對於商業上的事情很是放心,不過武植唯一擔心的卻是宋江本人的私事,宋江自從髮妻亡故後,就一直沒有續弦,宋江已經近四十了,早在青州時候武植就勸過他娶個妻子,都被他以公事繁忙為由推脫了。
確實,那段時間銀行剛起步,是很忙。
可是現在一切都步入正軌,宋江也是家財萬貫一方大富豪,卻還沒有續弦的打算,到讓武植暗暗替他急了起來。
其實這事武植不該過問,可誰讓宋江是自己拜把子得兄弟呢,又真心實意的幫自己打天下,武植也希望宋大哥給自己找一個大嫂,最好再生個娃,兩家也好結為世家之交。
奈何宋江就是不急。
――――
百花樓上天香閣中,李師師穿著錦緞繡裙,上身穿紅綢牡丹小夾襖,脖子上圍著一方貂絨,跪坐在茶几前,正在嫻熟的為茶几對面一位披著金色披風,戴金冠的中年男子泡茶。
外面雖然天寒地凍,可是在閣內的兩人本不該穿這麼厚的,之所以穿這麼厚,是因為閣間內,三面的大窗戶全部都打開了,凜冽的寒風呼呼的灌進房間,十分之寒冷。
大冷天的,還是在高層風急之處,豈非是是傻子才會開三面的窗戶?
李師師並不傻,她若傻的話就不會穿這麼多衣服了,事實上,在面前男子沒來之前,他香閣之上的窗戶都是關的很嚴實的,房間裡面也通著暖管,不出門只需穿一件薄紗外套都不覺得寒冷。
而男子來了後為什麼就窗戶大開呢?
因為男子是傻子嗎?
當然不是!
男子也知道開窗戶很冷,不然他也不會披那麼一件厚披風,但是對於男子來說,比冷更重要的――是興致,是意境。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朝皇帝,趙佶。
“啊嚏!”
一陣寒風襲來,趙佶輕微的打了個噴嚏。
“老趙,要不我去把窗戶關上吧?”李師師關切的問道。
全天下敢稱呼趙佶為“老趙”的,恐怕也就只有李師師一人了,這個稱呼自然是有來歷的,當初坐了很久皇位的趙佶征西夏,平土蕃,除叛亂,開疆土,自以為文治武功已經超越歷代皇帝的他開始自我膨脹,聽從蔡京的誘導,過上了奢靡不理朝政的日子。
正是在那段時間,趙佶才開始和王黼翻強偷偷出宮,化為經商的趙大官人,用一首親筆寫的小令,見到了李師師,當時李師師也是憑藉歌喉初成名,不諳世事,一見面就直接調笑著喊起了趙佶老趙,直到後來知道皇帝真實身份也沒有改過來。
“無妨,小李你看……”
趙佶一指窗外那狂風捲起民房頂上的一縷雪沙,以及中午時分升起的道道炊煙,滿眼陶醉道:“這般民間煙火的景象,多麼讓人神往啊!啊嚏!”
李師師稱呼趙佶為老趙,趙佶自然的叫李師師小李。
“炊煙下是民間百態,其中的喜怒哀樂又有幾人知。”
李師師說著,便站起身,開始關起了窗戶。
“炊煙每天都有,喜怒哀樂每天也都會發生,我看老趙你還是別看了,不然非把你看出鼻涕來,噗………”
關好了窗戶,李師師自顧笑了起來。
儘管趙佶不想讓李師師關窗戶,可是他卻沒有阻止,似乎也阻止不了,只能任由李師師把窗戶給關上了。
“小李,你總是喜歡和朕作對。”趙佶無奈的笑了笑。
“因為老趙你總是和別人不一樣。”李師師笑道。
認識趙佶已經有三年了,李師師在趙佶面前完全沒有規矩禮節,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倒不是刻意討好,而是她第一眼見到趙佶就覺得很親切。
趙佶也是如此,兩人之間的關係像親人卻又不是親人,更像叔叔和侄女一樣。
對於李師師來說,趙佶就是她的大叔,她和大叔之間有溫情,卻不是男女之情。
趙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三年來,他都和李師師保持著這種親人間的溫情,並沒有想過逾越。而三年間,李師師有了趙佶的保護,才能在這汴京權貴之地,從容不迫。
“說到不一樣,朕近來認識了一位特別不一樣的人,也特別有趣,你可知道是誰?”趙佶神秘笑道。
李師師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旋即聳肩道:“你身邊奇人異士那麼多,我哪知道?”
“誒,這個人你認識啊!”
趙佶捏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邊嚼邊道:“就是青州來的武植,這個人太與眾不同了,朕已經與他成為知交好友!哈哈!我聽說你與靈兒在青州的時候也與武植相識一場了,怎麼樣?此人是不是很有趣?”
與靈兒李師師認識的事情是武植主動告訴趙佶的,這種事他越否認越有欲蓋彌彰的意思,為免別有用心的人告狀,所以武植索性找機會和趙佶透露了這點,當然,武植透露時候,話里的意思只是和靈兒李師師是普通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