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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不懂詞了……”
“切!別裝了!剛才你告訴我的那最後一句水平可厲害的很!你一定懂詞!”
“那一句只是妙手偶得……”
“你看你又來了……”小七挽著武植的手臂搖晃道:“還妙手偶得呢,這像一個草包說的話嘛!我不管,你一定要去和趙明誠斗詞,替…我們出氣!”
武植苦笑了下,心道既然裝b不成,那就索‘性’答應小七。
“好!等會我去斗他,保證讓他哭爹喊娘!”
“哈哈!”
…………
台上的斗詞一片‘激’烈,才俊們紛紛出列,拿出自己或是即興而作,或是早就準備好的佳作與人斗詞,有好詞出現,台上台下自然是一片讚嘆歡呼,對不出來也沒關係,台上那麼多人,又有名家坐鎮,總有人能對出來。
名家們都持著身份,端著架子,倒不會主動出詞去斗那些才俊,都只是笑容可掬的挑選那些較難對的詞來對,一時間台上斗詞的場面即‘激’烈又祥和。
倒是武植和小七,似乎被台上的這些才俊們自動無視了,他們斗詞的時候,看都不看武植這邊一眼。
暗暗壓住蠢蠢‘欲’動的小七,武植也無視那些才俊們,和小七在台上悠閒的磕起了瓜子。
因為武植知道,到後面他們一定會來找自己的,自己等著他們就是了!
……
幾位名家終於出場念出一首好詞,引得眾人紛紛跟風後,第二輪的斗詞眼看著就要進入尾聲了,而台上那些才俊還有趙明誠瞥武植的頻率也逐漸高了起來,終於當趙明誠離開座位走到台中央後,眾才俊看武植的表情全部都成了幸災樂禍。
“諸位,我有一首新詞,名為《醉‘花’‘陰’紫樞澤笏趨龍尾》,還請諸位齊對。”趙明誠此言一出,台下眾人都是一陣驚嘆,不愧是李清照的夫君,一出手也不鬥誰,直接挑戰全場才俊!
帶著傲然的神情掃視周圍,趙明誠亮出寫上詞的白紙,念道:“醉‘花’‘陰’:紫樞澤笏趨龍尾。平入鈞衡位。‘春’殿聽宣麻,爭喜登庸,何似今番喜。昆台宜有神仙裔。奕世貂蟬貴。‘玉’砌長蘭芽,好擁笙歌,長向‘花’前醉。”念完,便把那詞放在了架子上以示眾人。
此詞一出,全場頓時愕然,僅僅只是這短短几行字,才俊們盯著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堪堪能明白其中意思,這詞用的可是正宗的“太學體”文法,太學因為是宋朝最高學府,所以裡面的學子老師們寫文作詞喜歡引經據典,故作高深,以凸顯其高深的才學。
簡單來說太學體就是喜歡用生僻字詞,和少人知的典故,所以太學體的文章和詞人們讀起來很是費解。
前朝范仲淹歐陽修蘇軾等文豪掀起的“古文運動”就是為了抨擊反對太學體,當時頗有成效,可是太學體畢竟是文人裝b利器,所以本朝又復興了起來。
像趙明誠這首詞,光第一句“紫樞澤笏趨龍尾”場上大部分才俊就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後面的“宣麻”“登庸”“奕世”……都十分讓人費解。可是你還不能對這詞質疑,不然顯得你才疏學淺。
“好!好一個醉‘花’‘陰’、紫樞澤笏趨龍尾!此詞意境高遠,婉轉含蓄,端的是難得的好詞!”為首的周老先生立刻起身拍手叫好道。
“嗯!是難得的好詞啊!”
“可以流傳千古了!”
……
其餘名家和才俊生怕被人認為自己不懂這詞,立刻跟著讚嘆了起來。
周老頭是太學校長,拍手叫好或許是知道其中意思,其他人純粹是裝b……
武植冷笑著看著台上的趙明誠和那一群跟風之徒,本來見趙明誠作詞,武植立刻就知道他一定會為難自己,本想起身用一首李清照晚年的名詞反擊他的,可是聽到趙明誠的詞居然是醉‘花’‘陰’後,武植頓時穩住了身子,冷笑了起來。
本來,趙明誠若是出一首武植腦子裡沒有的詞牌名,武植只能拿詞反問他,可是既然他作死出《醉‘花’‘陰’》,那麼武植不介意多踩他一腳。
因為古往今來,《醉‘花’‘陰’》這個詞牌名寫的最好的只有一人,只有一首,那就是李清照的《醉‘花’‘陰’》……晚年寫的。
小七白眼瞥了瞥趙明誠,顯然她對那太學體也十分嗤之以鼻。
“諸位,詞已經亮出來好一會兒了,可有人有大作拿出來?”
環顧了下四周,見眾才俊都噤若寒蟬,趙明誠不禁冷笑的看了看武植一下。
他剛才和武植小七起了兩次矛盾,而且兩次都有些吃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準備找武植的茬,而後面的那些名家都想試試武植上台到底有沒有水分,所以就算他們能對出來,也不會說的。
“那位周公子,方才我說你是靠著白公子的幫忙才湊齊柳葉上的台,似乎是冤枉你了,不如你就也對一首《醉‘花’‘陰’》來,以此證明你的清白,如何?”瞥了一眼武植,趙明誠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