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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陳東乾巴巴的張了張嘴,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竟以一言止兵戈,武大人莫非是聖賢轉世?”
拒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在刻意壓抑著自己不朝武植那邊想,可還是有人忍不住的唏噓了起來,而且評價還如此之高。
這也難怪,中國歷代的讀書人參與國家大事終極追求就是能以伐武,以德服人,最後以仁義服萬邦。不過終極追求畢竟是虛無縹緲的,就算是聖人孔夫子再世也未能做到,所以誰若是能以大能力完成哪怕和這種追求近似的事件,也會被大加追捧。
所謂用兵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也!
而今日武植一言喝退西夏數十萬精兵之事跡,完全就是人們治國平天下最最理想,最最完美的呈現!
試想一下,身處明繁榮昌盛的華夏大地,面對茹毛飲血的蠻族大軍如虎狼壓境,人執筆而起,只書寥寥數言罵之,便可讓百萬雄師如喪家之犬退去,這是何等的豪邁,何等的美好!
而今武植做到了,也就難怪他的形象瞬間在士子心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了。
“難道我們錯怪武大人了?”
“可事實證明,武大人這次的建議是完全正確的啊!如果不是武大人這一言,我們大宋該如何讓西夏退兵呢?是賠大量的歲幣?還是調兵對壘?還是別的方法?”
“沒有比武大人的提議更完美的辦法了!我等確實是錯怪武大人了啊!慚愧慚愧!”
…………
還有些搖擺不定的學子經過冷靜分析後,也徹底拜服到了武植這邊,甚至連剛才慷慨激昂的陳東,也呆呆的站在中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看來,我們真的冤枉武大人了,慚愧慚愧,武大人之高瞻遠矚一向是我等望塵莫及的啊!在下改日一定登門請罪!”
陳東倒是條漢子,面對如山的事實,非常誠懇的承認了錯誤,還對拐角的小謝清道了歉。
“謝兄,是我誤會了,還請包涵。”
書生之間互稱“兄”和年齡沒有關係,相當於後世的“先生”,可小謝清還未成年,被陳東這樣稱呼已經算是很有面子了,就像後世某位學者很認真的稱呼小學生為某某先生一樣。
“我就說你是污衊我師父!”
小謝清方才收了太多委屈,這會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我雖然對西夏之事上誤會了武大人,但對於其它的,我並未污衊武大人!”
陳東卻是個涇渭分明的君子,他會為西夏的事情認錯道歉,可也不會盲目跟風,對於武植其它的劣行,他可是還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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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龍圖閣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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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陳東這麼一提醒,眾學子臉上的景仰膜拜之色都減弱了一些,是啊,武大人雖然這一手“一言止兵戈”玩的極為漂亮,可他畢竟還是有著奸臣的屬性在啊!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小謝清揚眉吐氣後,人也自信從容了很多,他挺著胸脯,走到陳東面前,擺起了辯論的姿態。
太學生辯論非常普遍,但小謝清敢挑戰號稱太學院第一辯才的陳東,倒是讓不少圍恭生驚嘆之餘,也暗暗笑其自不量力。
畢竟陳東可是在太學院當了十多年學生啊,而小謝清才剛來一年。
“你說我師父是靠著阿諛奉承獲得官位的是?”小謝清以牙還牙,開始對陳東反問了起來。
“不錯。”陳東也很平靜。
“開封府的案件我師父還在偵查,能否破案尚且未知,咱們先不提這一茬。”小謝清巧妙的避開了武植沒有任何政績獲得開封府判官這點,繼續道:“我再問你,我師父繪畫技法如何?當了宮裡翰林畫院院長之職有何不妥?”
這一問,倒讓陳東微微變了變臉色。
“武大人乃是素描畫法的開創者,素描畫法與水墨畫都是神技,這個翰林畫院院長,武大人名副其實。”
陳東只能承認這點。
“好!”
見小謝清居然開始就占了陳東上風,圍觀的學生們不禁喝起了彩。
小謝清得意的笑了笑,繼續問道:“你說我師父來到汴京後整日的陪官家鑽研那些奇yi巧技,對?”
“武植自打進京後,不僅經常和官家踢蹴鞠,還教會了官家鬥地主和麻將,讓官家整日沉迷其中,不問朝政,這些鬥地主麻將之奇yi巧技甚至已經流傳到了民間,這些都是事實,你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陳東甩了甩袖口,負手而立。
“不錯!我師父是教會了官家這些東西,不止如此,他在家也經常和我師娘們打麻將,也帶著我斗過地主……”小謝清從容不迫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幸福的笑容,不理眾人的鄙視,他繼續道:“我想問問陳兄,以及在場的各位,我師父陪官家鬥地主打麻將會勞民傷財嗎?你們覺得是我師父整日陪官家鬥地主打麻將好?還是讓官家整日流連與奇石珍獸,過著荒yi無度的生活好?”
“……再問一句!”小謝清瀟灑的豎起食指,搖擺著繼續問道:“各位難道沒注意到,自從我師父進京後,汴京花石綱的採辦比之前少了一大半嗎?那負責採購的朱勉可是已經有近半年沒有出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