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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周老先生的下闕沒人能對的出來,周老先生對此也似乎有些得意,在亮出下闕引來台下青年才俊一片馬屁聲音後,周老先生謙卑儒雅的表情下,透著一絲天真的笑容。
在周老先生退回座位後,台下書生士子們頓時又集體的噤若寒蟬了起來。
接下來出場的是最後一人――李清照!
武植也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半天一句詞都沒憋出來,被小七鄙視了半天,這會李清照的新詞萬一是自己以前上學時候背過的,那倒能藉機會裝裝b……
當然,僅限於……後世學校課本裡面那幾首詞。2084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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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如夢令
台下眾人不敢發出聲音,似乎生怕驚擾到了什麼,李清照就不會出場了一樣,這是一種對偶像的小心翼翼。.. 。
人們抿著嘴,帶著些許‘激’動的神‘色’,眼巴巴望著台上一直靜如仙子的李清照,李清照起身時,不僅台下眾人的小心臟跟著她的步伐在跳動,就連台上的那些所謂名家,也都一臉期待的看著李清照。
李清照清麗的面容上依舊帶著溫婉的笑容,她款款走到台中央,沒有賣關子,而是很自然的將自己手中的紙張放到了架子上,然後表情恬然的向眾人介紹起了她的新詞上闕。
“我這首新詞,還是一首《如夢令》,因為詞短,下闕只有一句話哦。”輕笑了下,李清照念起了她詞的上闕:“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聲音不大,卻直潤人心。
台下眾人聽李清照先生居然又作了一首《如夢令》一個個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了起來,因為當年李清照正是憑藉著一首《如夢令》紅透大江南北,那句“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甚至連牙牙學語的小娃都能背誦。
如今李清照先生又出了一首《如夢令》,這些青年才俊們可都是學富五車之輩,光聽李清照這新《如夢令》的上闕就已經覺得妙趣橫生,被深深折服了,暗想連上下闕肯定又是一曠古傳世之神作了!
誰若是能對出下闕,或是接近下闋,那足以一夜成名,揚名立萬了。
而且更難得的是,《如夢令》的下闋不但字數少,還有固定的格式,只要順著意境編,‘蒙’對的機率很大。
“依舊,依舊,卻看‘花’瓣還留。”
“紅透,紅透,力壓百‘花’一頭。”
……
“糟透,糟透,一片殘‘花’敗柳。”
……
李清照的新詞‘精’妙絕倫,又通俗易懂,所以剛道出上闕,台下立刻有無數人舉手爭相的對起了下闕。
下闋其實對起來很簡單,就是對上面情感、景物和疑問的自然遞進,只要能在最後一句對出即能順接詞境,又能以物抒情的佳句,便是工整。
上闕最後一句是問暴雨後,海棠依舊?之前那群書生們對的順接倒是順接了,只是意境差了很多,尤其是其後一人對的“糟透,糟透,一片殘‘花’敗柳。”後,更是引起眾人的一致嗤之以鼻,險些沒擼袖口打他,這他娘的分明是“打油詞”!
敢胡謅李清照先生的詞,實在該打。
武植也對那喊出打油詞的人呸了一聲,心說這貨估計就是剛才那個猴子請來的逗比,這會又冒頭負責搞笑了……只是李清照地位超然,人們哪裡容的別人來搗‘亂’?
其實武植剛才聽李清照說新詞是《如夢令》的時候,心裡也覺得怪異了一下,因為武植記得如夢令不就是之前李清照親自給自己題寫的那個嘛――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不過在武植聽到李清照念那詞的上闕時,武植心頭頓時一喜……好耳熟的詞句啊!
穿越前在課本上一定學過,武植可以肯定。
本來這首詞武植記得似乎只是在選讀教材上才有,以武植學渣的水平,並不熟悉,甚至都背不全。不過不要緊,難背的上闕李清照如今已經寫了出來,武植只要跟著一順,後闕的千古名句,直在武植嗓子眼,呼之‘欲’出。
小七還在認真思索,這次,對於偶像的詞她沒有抱著玩鬧的心態,她想儘可能的對出一個比較靠譜的下闕。
可是李清照不愧是李清照,看起來很淺顯的詞,實際若是想對出妙句來,那簡直要比剛才周老先生的那詞還要難上數倍,這就是真正的文學大家,詞裡面每一個字,每一雙詞都那麼淺顯,卻恰到好處,可是你若是想對出那種意境,對出那種點睛之句,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激’烈的對詞還在繼續,青年才俊們爭先恐後,可是每次他們自己念出後闕,沒等李清照點評,他們自己就已經發覺不對了,緊接著就是一陣汗顏,和對李清照的加倍崇拜。
漸漸的,台下眾人敢對這下闕的人逐漸少了起來,他們發現這明明只是這麼簡單的上片詞,可是他們就是對不出好的下闋,甚至連勉強工整的都寥寥無幾,一時間台下才俊們個個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能同時讓場上所有男人同時面紅耳赤的人,恐怕古往今來,只有李清照一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