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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百姓們在得知武植最後還能不計前嫌的請黃智專‘門’在得意樓吃一頓上好的酒席後,也對武植此番的善意舉動暗暗稱道,結合之前的種種來看,武植對黃智確實仁至義盡了。
武植這次專‘門’請黃智,其實就是為了表達一下善意,席面都是得意樓最好最貴的酒菜,和當初西‘門’慶被斬首時候武植專‘門’送酒‘肉’過去也一樣。
老對手終於被整垮了,武植理應送送他。
“我本善良,奈何你們苦苦相‘逼’……唉!”
武植心中嘆著氣,他從來都不太喜歡算計別人,更不願傷害別人,可總有些人你不解決掉他,他就會解決掉你,所以武植不得不做出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情。
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這次請黃智過來,除了讓他吃頓好的,武植還要讓他死的明明白白的。
………
押解黃智的官兵是林沖帶隊,將手腳戴著鐐銬的黃智領入包廂裡面後,林沖便喝退左右,由他一人在裡面看守黃智了。
武植背對著黃智,他知道黃智進來了,但他並未立刻轉身,依舊背對黃智坐著,也沒有出聲。
黃智身穿白‘色’囚服,蓬頭垢面,滿臉凌‘亂’的鬍鬚,面容憔悴不堪,看起來像個飽經滄桑的老頭,哪有半分原青州首富的模樣?
他微微抬起雙眼看了看武植的背影,布滿血絲的眼裡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過後他便垂下頭,望著那滿桌子的好酒好菜了,看那貪婪的眼神似乎完全忽略了武植背影的存在。
“黃智,你可以隨意吃,吃飽喝足為止。”林沖語氣平緩的邊說邊解開了黃智的手鐐鐵鏈,而後又將一雙筷子遞給了他。
黃智沒有說話,也沒有接筷子,在手上鐵鏈被解開後,便不管不顧的直接伸手向桌子上撕掉了一隻大‘雞’‘腿’狂啃了起來。
一邊啃‘雞’‘腿’,一邊手也沒閒著,不斷的抓著各種菜往嘴裡塞著,噎住後就連忙抓起酒壺往嘴裡灌烈酒,沒多久整個席面都被攪合的凌‘亂’不堪了。
武植不用看,光聽身後黃智吃東西時候那上氣不接下氣,還有咕嚕嚕的聲音,武植就知道黃智的吃相不會太好看。
也不怪黃智如此下才,他本來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此番蹲了這麼久的死牢,對他來說肯定倍加煎熬,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也不為過,如今面對一大桌子美酒美食,他如何能控制的住?
再者,黃智本就不笨,在知道馬上就要死的情況下,他自然會選擇再最後盡情享受一下,拼命的吃東西,灌烈酒,也能暫時消除對死亡的恐懼。
武植十分耐心的等黃智吃飽喝足,直到身後的吃喝聲逐漸消鼠,武植才搖晃著紙扇轉過了身。
“黃大官人,這些酒菜你可還滿意?”
武植淡淡道,看著黃智的落魄樣子,‘胸’前的衣服上滿是五顏六‘色’的酒菜漬,武植心中倒是頗為不忍。
“哼!”
黃智瞥了武植一眼,滿是不服氣的回道:“倒是多謝武大官人你‘精’心準備的酒菜了!”說完感慨的冷笑一下,道:“想不到我黃智彌留之際,居然是你來為我送行,真是諷刺!”
“嘿嘿!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嘛!”武植乾笑道,“說來你黃大官人落到這般田地,也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若知收斂,何故會有今天?”
武植最後的語氣帶著些許悲傷,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黃智這就是自己作死的典範。
“哼哼!武植,你別說風涼話了!我黃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只能說我時運不濟罷了!這怨不得別人,更不怨我!”黃智不屑的看著武植,滿眼的不甘道:“若是老天捉‘弄’與我,今天坐在這裡成為階下囚的就是你武植!”
“你武植只是運氣好罷了!”
黃智說完,便轉過頭,雖然滿心的驕傲,可是他也知道,事實已經發生,多說無用。
聽了黃智的話,武植眼神頓時冷了下來,看來他對黃智下狠手果然沒錯,這廝果然對自己還懷著惡毒的詭計呢!
剛才的一番悲傷和同情也煙消雲散,武植只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婦’人之仁,否則這會成為階下囚的真有可能是自己。
“哈哈!想不到你黃智,居然也真的以為你所遭遇的這些,都是運氣所至?”武植不再同情黃智,冷聲笑道。
黃智一怔,旋即反駁武植道:“不然呢?我若不是遭此無妄之災,此刻只怕已經重新掌握青州乃至京東東路所有鹽業了,又豈會怕你武植?”
“無妄之災?”武植‘陰’沉的笑道:“你黃智的這個災,可不是什麼無妄之災!”
“怎麼不是?”黃智嘴角‘抽’動道:“若不是我收留了那個天殺的李逵,又怎麼會遭這個災?我和那高太尉無冤無仇,又怎會加害與他?”
“你和高太尉沒有仇,偏偏我和那太尉高俅有著必報的仇恨。你收留那個李逵,殊不知,李逵為什麼會平白無故跑到你的府上,你真的以為這是因為他仰慕你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