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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樣,募捐結束後,武植家中的銀庫裡面還是憑空多出了一大堆金銀珠寶……
商會募捐的錢,在武植的堅持下,還是‘交’給了官府來運往河北,本來商會裡面的人是不同意‘交’給官府的,因為這可是一件籠絡人心的大好事,若是商會自己派人去賑濟災民,那麼商會的威望肯定要如日中天。
可是武植只說了四個字,商會裡面的人便不再堅持了。
“喧賓奪主。”
這是武植說的四個字,武植說完後商會裡面的人都默不作聲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說到底,這天下是朝廷的天下,災民是朝廷的災民,你們商會屬於社會小團體,你們想要為災民出錢出力就必須經過朝廷,經過官府,這樣無論是官府還是災民都會念你們的好。
可若是你們自己親自去賑濟災民,施恩展惠,那麼災民們就會只惦記著你的好,而忽略了官府,這樣一來,你們商會籠絡民心,又是何居心?
很淺顯的道理,但是卻往往連聰明人都容易忽略這個問題,武植能想到這一點,就是因為前世的歷史中,有一個聰明人犯了這個錯誤,從而倒了霉。
這個人就是明朝開國之初的富商沈萬三,沈萬三聰明吧?聰明,當然是天下少有的聰明人,他經商厲害,看人更厲害,提前巴結上了朱元璋。
正是因為巴結朱元璋,他經常給朱元璋軍隊的士兵發錢發物,動不動就犒勞全軍,還主動出資修了南京城三分之一的城牆……按理說他這麼盡心盡力的巴結朱元璋,朱元璋該很喜歡他才對,可是最後朱元璋還是將其發配抄了家。
為什麼?就是因為這貨犯了喧賓奪主的忌諱,尤其是統治者最恨這個……我的兵,我的城牆,憑什麼你當出頭鳥犒賞修築?所以,其心可誅!
沈萬三就冤屈了……我犒賞你的兵,修城牆,不都是為你好嗎?我招誰惹誰了?
――他招惹的就是權威,這個一般人根本想不到。
……
武植正是因為高調的宣布把賑災物資‘交’由官府運往河北,才讓朝廷上下一致的覺得青州這幫商人乖巧懂事,所以才給予大大的榮譽封賞,反觀其他各州的募捐,只要是不經過官府去賑濟的,全部沒有榮譽官銜,都是口頭表揚。
當然,把物資‘交’給官府,就難免有貪腐,武植也早就防備了其中貓膩,募捐進行的時候,他就讓商會的糧商各處調集小麥等糧食,募捐一結束,立刻拿錢從自家商會的糧商那裡買糧食。
運糧食到災民那裡去,總比運錢的貪腐要小的多,還能讓自家商會糧商大賺一筆,一舉兩得。
――――
今天是商會茶話會的日子,武植坐在馬車裡面搖頭晃腦悠哉悠哉的,他心情好極了,今天就是他擠掉黃智當商會會長的日子,但是如今得了這個左武郎的官銜,當不當這個商會總會長對武植已經不重要了。
武植現在可是有官銜的商人,這個官銜份量還不算輕,到任何一個商會那說一句話,也立刻就能蓋的過總會長。
現在的武植比後世清朝的“紅頂商人”要風光的多,清朝的紅頂商人在清朝官府眼裡連奴才的資格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一條可以隨意盤剝的狗一樣,無論是廣州十三行,還是揚州鹽商,戴了那個不倫不類的紅頂後,個個都被官府牢牢的監視一輩子。
可是武植現在是在宋朝,哪裡有什麼盤剝,給你官銜,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榮譽和地位!
……
青州商會會館的守‘門’小廝早就被武植換成了自己人,大搖大擺的上了二樓後,武植驚訝的發現二樓上的所有商會會員居然都比武植早早的到了,滿滿的一屋子人,幾乎一個人都不缺。
……當然,人還是缺一個的,那就是黃智。
武植一出現,眾人自然是一‘波’接一‘波’的對武植道著喜,他們也都各自受了不同的封賞,個個也都是紅光滿面。
當武植走到自己的位置面前後,才發現,早有一人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
武植頓時有些奇怪,商會裡誰不知道這個分會長的首位,是武植的位置,怎麼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坐在上面?
定睛一看,上面做的不是別人,也是酒食分會裡面的一個成員,就是武植第一次進商會為武植說話的那個,姓楊。
見是他坐在上面,武植沉住了氣,問道:“老楊,你為何坐在我的位置上?”
“這個位置是酒食分會長的位置,可不是你武大官人的位置。”老楊客氣道。
“是啊,我就是酒食分會長啊!”武植不解道。
“你是以前的分會長,現在分會長是我了……不是你。”老楊淡淡道。
“你?什麼時候……”
武植還‘欲’辯解,突然他發現周圍的眾人臉‘色’一陣古怪,再仔細看那坐在座位上的老楊,發現他表面上雖然裝的很平靜,但是眼裡似乎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武植頓時明白了什麼……
“諸位,你們就不要裝了!”武植輕笑道:“一群大老爺們,偏偏學小娘子那樣調皮……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