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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州城比青州城要小很多,不過由於臨近商業中心青州,密州城同樣很繁華。-79-
得意樓在這裡有分店,密州日報也是武植的產業,不過武植來密州後並未去自己的產業視察,而是直接打聽好周通判的府邸,奔那去了。
正是上午時分,武植趕來的倒也及時。
宋朝的官員工資高福利好,而周壽任職的密州通判相當於密州副市長,所以周壽的府邸很是氣派。
下了馬,留下隨從牽馬,武植帶著張龍趙虎走近了守‘門’的兩個小廝。
“勞煩小兄弟稟報一聲,就說青州武植來訪。”張龍客氣的對其中一名小廝拱了拱手道。
小廝聽聞武植的名字,頓時又瞪大眼睛仔細打量了下武植。
“可是得意樓的武大官人?”小廝確認問道,武植在這山東百姓心中最大的標籤還是關乎吃食的得意樓。
“正是。”武植頷首道。
小廝聞言臉上頓時掛上恭敬的笑容,對武植躬身相請道:“我家主人今早‘交’待了,武大官人前來,可不必通稟直接請入宅中,武大官人請進!”
小廝側著身子請武植進去,而另一名小廝也一臉喜‘色’的跑進屋去通知周壽了。
武植對小廝客氣的點了點頭,便大步走進了府邸。
他與周壽信中約好今日相見的,此時武植剛好出現,即便是小廝不識武植,也不會懷疑。
進了宅子,護衛們自然有人招待,武植跟著小廝一路走到了一處偏院裡,小廝很知禮,不等武植髮問,便提前解釋道:“前面就是我家主人的書房。”一般待人接客,都是要請到客廳才顯得不失禮,往偏房引,就顯得不尊重了。
但是對於書香‘門’第來說,把客人請到書房,比請到客廳的待遇更高,所以小廝怕武植誤會,便解釋道。
武植笑了下,看來自己這個筆友周壽,很是看重自己呀!
還未到書房,便見一位穿著圓領儒袍,頭戴黑‘色’方帽的寬厚身影疾步迎了過來。
“來人可是青州武植武大官人?”
這人長須濃眉,約莫四十來歲,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一臉儒雅的笑容,想來就是周壽了。
“這是我家老爺。”
小廝說完,武植也快步走上前,躬身拜了一禮道:“正是鄙人,拜見周先生。”
武植在文壇小有名氣,在汴京和周彥邦都以平輩論‘交’,雖然按理說和周壽也該以平輩相稱,可武植為了表示尊敬,便稱之為先生。
古代的先生,是指後學之輩對前輩的稱呼。
“快快請起!”周壽展開雙臂,親切的將武植扶起,對武植上下打量一番後,不禁點頭道:“早就聽人說青州的武大官人年輕有為,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沒想到竟如此年輕,真是個儀表堂堂,溫潤如‘玉’的好人材啊!”
“周先生過獎了,先生儒雅通達,也是名不虛傳呢!”武植客氣道。
“好好好!來,請進屋說話。”
“請。”
畢竟之前是有過書信往來的,武植見到周壽真人後,也不會感覺拘束。
周壽一臉笑意的將武植請到書房,到了書房後,他便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了。
書房裡面同樣十分雅致,有各種瓷器‘花’瓶,有常青的綠植盆栽,牆壁上掛著一些字畫,書架上都是各種書籍,而且書籍擺放的並不像一些人家裝點‘門’面那樣整齊,書稍微有些凌‘亂’,卻能看出都是經常翻閱的結果,倒給這書房平添了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這才是勤奮有學問人的書房!
見周壽進了書房後,即不坐下,也不招呼自己,武植頓時奇怪的看了看他。
而周壽垂手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武植新奇的一笑,這個周學究,到底是要幹啥?
環顧書房,片刻後武植終於瞭然,只見面前書桌上早已對著武植的方向擺好了筆墨,還平鋪著一張白紙,顯然,周壽這是要武植留下點真跡了。
不過武植可是知道自己的書法唬唬年輕書生還行,在周壽這樣的大家面前是不算什麼的,如此看來他定然不是要武植給他題字了。
既然不是題字,而武植能拿出手的就是詞了,周壽設置這一出應該是請武植現寫一首詞了。
“實不相瞞,武大官人那幾首詞,在下也是整日誦讀,十分喜愛,今日特唐突請武大官人不吝賜教!”果然,周壽終於開口道。對於文人來說,能得到名詞作者親自題寫的詞,實在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就好像坡仙蘇軾的《水調頭歌》被譽為千古第一妙詞,哪怕蘇軾寫的字很差,那他親筆題寫的詞,也要比當世頂級書法家題寫的詞,來的珍貴。
武植聞言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要把之前的詞寫出來而已,之前武植還以為周壽是要他應景作詞呢,那武植可就‘露’餡了。
“嗯…”
武植點點頭,自己的書法也蠻有特‘色’的,寫出來也不算丟人。
就在武植準備詢問周壽要《醉‘花’‘陰’》《聲聲慢》還是“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時候,卻不經意的瞥到了牆上的一副水墨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