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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台上陸續來了一些人,並落了坐,武植見到李清照和趙明誠也都到了台上,並且夫妻二人坐的位置僅次於主位那個儒袍老者,看來李清照在當今文壇地位,確實是非常高。
見到台上那些人出現,台下書生士子們又是一陣歡呼,上面那些一個個似乎是名家大儒的傢伙們,也都一臉深沉的對著台下拱了拱手,以示回應大家的熱情。
三五十的空位,才坐了十來個人後,那主位的老者便笑盈盈的起身,對著兩邊的文士們互行了一禮後,便走到台前,對著眾位書生士子致起了開場詞。
“七兒,怎麼上面人還沒來齊,詞會就要開始了?”武植啃著一塊甜瓜對小七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面其它那些空位,是為台下的我們準備的!”小七也端著一個酒杯在慢悠悠的品著。
“為我們準備的?”武植搖頭道:“不懂。”
“嘿嘿!其實啊這樊園詞會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台上那些名家拿出他們最近的新詞,然後只亮出上半闕,讓台下的我們自行對下半闕,每次最多選出五段接近原作,或者十分工整的下闕,並給予柳葉。第一階段結束後,選出得到柳葉最多的三十位台下書生,才有資格上台落座。”
說完,小七擠了武植一下,著急道:“所以說啊,待會一定要認真想好詞句,不然第一輪沒有被選上台落座,那麼後面就只能淪為看熱鬧的了。”
武植心說你們城裡人真會玩,這樣一來不僅讓詞會充滿了有趣的競爭‘性’,還沒有絲毫水分的選拔出一批有文采者進入下一輪,真是高明。
“看熱鬧就看熱鬧唄,我壓根就不懂詞,反正我就是來看熱鬧的。”武植無所謂道。
小七白了武植一眼,無奈搖了搖頭:“哎!草包啊~看你長的倒還可以,怎麼肚子裡面一點墨水都沒有呢?”
武植毫不在意的咬了一口甜瓜,問道:“難怪這些人這麼興奮了,來的這些名家們,第一輪應該都有新詞拿出手吧?”
“當然咯,尤其是李先生,她可好一段日子沒有新詞了,不知道這次的新詞又會何種驚‘艷’呢!期待!”小七一臉的‘花’痴。“這次誰若是能對出李先生詞的下闕,哪怕是接近,也足以一舉成名了!”
武植莞爾,這場詞會其實就相當於後世歌手的新歌發布會,而且似乎都是天王天后級別的歌手。
“誒?那個說話的老頭是什麼來頭,好拽的樣子,比李先生都要有名嗎?”開場致辭還在繼續,武植指著說話的老者問道。
“噗~”小七被逗樂一下,回答道:“什麼老頭不老頭的,那位老先生正是大名鼎鼎的清真居士周彥邦老先生,是本朝太學正,李先生夫‘婦’都是他的學生。”
其實武植對於後世課本上沒出現,或者存在感很低的文學家都不怎麼熟悉,不過聽到這個周先生的簡歷後,武植還是唏噓了一下,能指點李清照夫‘婦’,說明此人的文學造詣絕對不低。
更牛的是此人的官位是太學正,太學在宋代發展到了巔峰,真正成為了全國的頂級學府,裡面也培養了不少的人才,從裡面一畢業,那就有資格當官了,太學正,就相當於後世的……哈佛大學校長。
因為此時太學,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學校。
……當然,武植的青州學院還在建設之中。
…………
“哎哎哎!要開始了!別吃了,認真想一想,說不定你能對出一個兩個呢!”周老先生剛宣布開始,小七就拽著武植的胳膊晃了起來。
無奈,武植只好認真的回憶了一遍在後世上學時候李清照的幾首詞,《如夢令》《聲聲慢》《醉‘花’‘陰’》,武植只能想起這幾首,萬一待會李清照的新詞是這裡面其中一首,那武植也能出出風頭,讓小七刮目相看一下。
“好了,下面這首詞是清遠先生的《長相思》,諸位請聽上片…”
周老先生說完後,便有一清瘦長須男子拿著一方紙走了上來,男子上來後,也不廢話,直接朗聲念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男子念完,向下看了看,道:“這是上片,請對下片。”
說完,便將那紙掛在了專‘門’的木支架上,以示眾人,當然,紙上是有下片的,只不過被黃幔給遮住了。
下面的書生們聽完詞的下闋,片刻的思索過後,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叫好聲,此詞上片意境自然連貫,末句點愁,既表達了思緒,又絲毫不顯突兀,端的是一首妙詞啊!
武植聽的也津津有味,《長相思》這個詞牌讀起來確實朗朗上口,不過有味歸有味,若是讓他對下闋,他可是一個字都對不出來,咬了口梨子,武植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天蒼蒼,水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神清氣爽留。”
台下立刻有人搶著對道,不過此人話音剛落,場上立刻爆發出一陣鬨笑,就連台上的李清照等人也都輕笑了起來,顯然,這個下闕對的確實十分的……。垃圾。
武植也輕蔑的笑了笑,心說這什麼玩意,押韻都不押韻,意境也驢‘唇’不對馬嘴,想到這句詞的人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