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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瓊林宴,自己以後一定要去吃上幾頓!
——武植暗暗對那瓊林苑的紅牆發誓。
“汴京城,到了!”
經嚮導提醒後,武植收斂下思緒,抬頭望去,便見在夕陽的餘暉中,汴京城那深青‘色’的城牆就在眼前,仿佛高聳入雲!
城牆周圍的護城河旁邊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垂柳,一陣清風吹來,垂柳飄‘盪’,武植也心曠神怡,深吸了口氣,武植等人緩緩入了城‘門’。
他們從汴京外城西偏南第一個城‘門’,順天‘門’,俗稱新鄭‘門’進城。
一進城‘門’,如畫般的園林美景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撲面而來的濃郁生活氣息
街道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儘是各‘色’商鋪店面。
如針鋪、顏‘色’鋪、牙梳鋪、頭面鋪、刷牙鋪、頭巾鋪、‘藥’鋪、七寶鋪、白衣鋪、腰帶鋪、絨線鋪、冠子鋪、傾錫鋪、光牌鋪、雲梯絲鞋鋪、絛結鋪、‘花’朵鋪、摺疊扇鋪、青蓖扇子鋪……幾乎是每一類商品,都有專營專賣,品種繁多、任君挑選。
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牟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業,包羅萬象。大的商店‘門’首還扎兩三層樓高的彩樓歡‘門’,懸掛‘色’彩鮮‘艷’、華麗多姿的市招旗幟,奪人眼球招攬生意。
街市上,歡‘門’下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牽著駱駝的西域商賈、有搖著摺扇的風流書生、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
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盡匯集於這開封城內的街道上,共同演繹出一副太平盛世的繁華圖畫。
武植暗暗咋舌,眼前的此情此景,不就是現實版的清明上河圖嘛,武植莫名的有些熱淚盈眶,來到、看到,感受到,便覺著不虛此生了。
武植等人很容易就從路人口中打聽到了得意樓的消息,看來得意樓在汴京GG做的不錯,這麼快就人盡皆知了。
汴京城有兩處得意樓,城南城北各有一處,都是鄆哥經手創建的,據路人說北面的那處得意樓靠近皇宮,原是汴京城最大最高的樊樓,被財大氣粗的得意樓掌柜買下後,才改掛的得意樓招牌。
這個樊樓可有名的很,即使武植在青州也聽過其名號,傳說樊樓是汴京最豪華的酒樓,由於靠近皇宮,之前仁宗皇帝在位的時候,每晚都被樊樓裡面的歌舞奏樂吵的睡不著覺,有大臣建議關閉樊樓,卻被愛民如子的仁宗皇帝制止了。
仁宗說百姓夜夜歌舞昇平,正是說明了百姓生活富足安樂,百姓們過的好了,我身為皇帝自然要更加開心才是,怎麼能因為吵到我睡覺,就關閉酒樓呢?這麼著吧,不要打攪百姓取樂,皇宮那麼大,我換個地睡吧。
從此以後,樊樓便被大宋民間作為一處紀念仁宗皇帝親民愛民的旅遊勝地一直繁華到了今天,無論誰在樊樓開酒樓,樊樓這塊大牌匾必須掛在酒樓牌匾上面,永遠不得摘下。
武植對於鄆哥能拿下樊樓也是十分讚賞,看來,鄆哥把武植的那句“把得意樓開成汴京最大最豪華的酒樓”落實的很徹底。
打聽了樊樓的路後,武植等人便直接向著那裡去了,汴京城很大,武植估‘摸’著等到了樊樓天怕是要黑了,不過這樣剛好,武植此行本就不願聲張。
街道很寬,很乾淨,兩邊雖然店鋪林立,人來車往,但是綠化搞得也很相得益彰,每拐一條街道,兩邊都有一排排各種景觀樹木枝繁葉茂的開著,這些樹木都有些年頭了,最讓武植印象深刻的是一條有著兩排粗大梧桐樹的街道,梧桐葉大,把街道遮密不透光,走進去就像走進了一條隧道一樣。
不過城裡街道兩邊種各種樹木都有,唯獨沒有柳樹,這也和古人認為‘門’前種柳樹對風水不好有關。
街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地面上就有一塊“井蓋”,沒錯,這真的是下水道的井蓋,不過是用整塊石板鑿成的。汴京城的下水道聞名於後世,就連武植都聽人說過,不過現在人們不叫下水道,叫溝渠。
說起汴京城的地下溝渠,那真是……太壯觀了。
這也怪趙光義,當年死活不讓他哥哥遷都,結果開封城這個地勢平緩的破地方,戰時無險可守不說,平時下雨只要一急,就會出現內澇。也正因如此,歷代的建設者,都盡心竭力的為汴京城,營建地下排水設施。
有句話說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後世一些城市表面工程做的很漂亮,一派現代發達都市的情景,可是一到暴雨的時候就‘露’餡了,到處都是積水內澇……
汴京城的排水系統比起後世一線城市也毫不遜‘色’,經過一百多年的建設,汴京城地下數丈之處,已經形成了蜘蛛羅網一般的地下水道。這些水道的幹道,普遍高達一丈,寬也有一丈,在一些樞紐處,甚至有高達兩三丈,足球場大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