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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整個歐洲已經不再滿足於抵抗奧斯曼帝國這個強大的對手。
他們已經敏銳地嗅到了大廈將傾的味道。
費迪南四世的出兵只是一個開始,土耳其人的進攻更是奏鳴了進攻的高歌。
與此同時,埃及半島也傳來了一聲起義的炮響。
當地的馬穆魯克不再滿足於與奧斯曼蘇丹分享埃及的利益,他們看到了蘇伊士運河通航後驚人的利潤。而對這些利潤,伊斯坦堡則要求全部拿走。而百姓們同樣對於奧斯曼帝國的政策苦不堪言。因為蘇伊士運河的修築,奧斯曼帝國加大了各地刑法的要求,一時間,無數囚徒被關入大牢,隨後被送到了蘇伊士運河這裡給中國人修築運河。
而這其中,又以埃及人苦難最為劇烈。
一場轟轟烈烈的獨立迎來了開始。
從大明二八五年,西元一六五三年的十二月起,埃及不再接受伊斯坦堡蘇丹的命令。
而這會兒,沉寂已久的薩菲王朝也聞到了時機的味道。他們同樣宣布進攻,巴格達危在旦夕。
與此同時,東北的方向也不安寧。
那個將默罕默德四世大罵而揚名的克里米亞汗這會兒雖然還沒到歷史上痛罵默罕默德四世的時候。但這會兒,他們也蠢蠢欲動。
在他們的背後,俄羅斯人也不甘示弱。
他們在遠東地區大受損傷,急需一個地方可以找補回來。
西面的波蘭與瑞典都太強大。東面的大明更不用說,讓他們滿頭是包,心有餘悸。現在更是愁眉苦臉地面對整個西伯利亞地區都被大明帝國侵占的事實。
為此,自稱繼承了拜占庭帝國榮耀的俄羅斯人加入了這一場混戰。
他們迫切想要從富裕的奧斯曼帝國身上啃下來一大塊肉。
西北有歐洲天主教世界的聯軍進攻,希臘隱隱不保。西南的埃及叛亂獨立,東面的老對手薩非王朝再起兵戈,而東北面的俄羅斯人與克里米亞人更是在這樣的局面之中,也參合了進來。
烽煙湧起,四面楚歌。
面對這樣的條件,伊斯坦堡慌了。
他們一開始怨恨大明的背叛。
如果不是大明選擇兩面下注,土耳其人並不會失敗。當然,這一點只是他們這麼覺得如此。
但眼下看來,局面似乎變了個模樣。
他們開始覺得,是不是因為土耳其人太弱了,以至於大明放棄了他們。
不管如何,眼下的奧斯曼帝國已經失去了與大明討價還價的資格。
現在,是大明對他們挑挑揀揀,而不是反過來。
想到這一點,土耳其人也就失去了對大明的怨恨,試圖聯絡大明,加強兩國之間的關係。總而言之,就是賣過割地賣原料,迫切需要大明給他們足夠的支持,調停與威尼斯之間的戰爭。讓他們儘快喘過氣來,在這樣的局面之下,哪怕他們明知道大明對奧斯曼帝國圖謀不軌,卻也只能硬生生承受這一點。
這就如同清朝末年一樣,明明知道造成清王朝衰落的是英國人的入侵。
但是……
無論是清末,還是民國。
每一個當權者都很知道,造成中國貧弱分裂的,是列強。但是,每一個軍閥都爭相抱大腿。
現在,奧斯曼的帝國風雨飄搖。
在巨大的壓力下,他們固然還沒有完全低下頭顱,彎曲膝蓋,卻也相差不遠了。
……
「誰能想到,堂堂一個舉世聞名的強國,竟然就這麼在短短八年的戰爭里走向衰落。又在不到五年的時間裡,轟然崩塌呢?」
大明二八九年,京師西苑,陽春二月,十九日。
京師,朱慈烺感慨地拿起了一份報紙。
他的身邊,皇后牽著太子,抿著唇,笑著:「這些,可都是陛下一手造成的呢。」
「父皇,見此前的資料。這奧斯曼國本事我國盟友,可何故,為何大明未能救此盟國呢?」太子朱和玊有些疑惑。
「因為,大明不需要一個過於強大的盟國。」朱慈烺緩緩說:「而今的歐洲,局勢在我大明的掌控之中。愛爾蘭為我大明海外直屬領,英格蘭人不敢造次,安心成為我大明制衡歐洲的砝碼。法蘭西困頓於孔代、杜倫尼、馬扎然的三角不穩定狀態,政變此起彼伏,自然無從做大。西班牙……唔,西班牙且不說。就說那義大利,而今儼然為我大明第二個海外領地。西西里島、薩丁到、科西嘉島還有克里特島、賽普勒斯島。這些地中海有點名氣的島嶼,而今都是我大明的領地。是緣何?小玊,可知曉呀?」
朱和玊沉吟少許,說:「父皇,可是因為蘇伊士運河上,有我大明數萬虎賁在?我聽說,李定國將軍,而今威震八方。歐羅巴名將紛紛以能得李將軍指點為榮。」
「沒錯。這是關鍵,大明能夠深刻地改變歐洲的局勢。就是因為……大明掌握著蘇伊士運河,打通了對歐洲影響力輸送的通道。但是,蘇伊士運河這會兒畢竟不是大明的。等再過百年,三百年。埃及這片土地上都是中國人了,那時候才能是大明的。所以,強大的奧斯曼不能做大明的盟友。」朱慈烺頓了頓,說:「但是,一個弱小的,僅僅只有伊斯坦堡與小亞細亞的土耳其國,卻可以是大明忠誠而友好的盟友。」
朱慈烺說完,不再提起這些政務,而是拉著太子玩起了蹴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