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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知性與青春氣息的孔洛靈淺笑著看著朱慈烺。
兩人緩緩對視,一時間空氣里滿是粉色泡泡的氣氛。
如果說,平素間朱慈烺碰上這種冷場的時候,一定會想辦法打破沉默。要麼是讓對付滔滔不絕地說完心底里所有的話,要麼便是自己一錘定音,直接下結論。當然,也會碰上那種開放性的討論環節。
但不管怎麼樣,朱慈烺都很少遇上這麼安靜的時刻。
似乎,對於朱慈烺而言,每一刻的時間都很寶貴。他已經習慣了高效率地解決一切,而不是這樣奢侈地,與漂亮妹子面對面地對視著,沉默著。
偏偏,這樣的沉默讓朱慈烺挺放鬆的。
他並沒有因此感覺尷尬,也未曾為此覺難受,想要打破沉默。
就這樣對視著,看著,似乎感受到了對方那種柔和的氣場。
對於朱慈烺這樣的人而言,這種隨他掌握的氣氛很好。更難得的是,這樣還顯得很放鬆。
顯然,這是源於孔洛靈身上的那種氣質。
「陛下,時候不早了。算算時間,也該回宮了。宮中的門禁,恐怕不會太久吧。」孔洛靈說。
「嗯。這兩年還是這樣。」朱慈烺輕輕吐出一口氣:「陝西那邊出產了一些煤油,宮中的照明設備還在裝修。等兩年以後,新的照明系統上線了,宮中也不會再執著於宵禁了。不過,算起來……」
朱慈烺遲疑少許,又說:「朕今天不回宮。大時庸坊里,朕準備了個宅子。背著朕做一些業餘的小興趣時用的。今日去那裡。」
氣氛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朱慈烺輕聲說:「明日白天,我請你們來玩。美人如玉,難以割捨呀。」
說完,朱慈烺輕笑了一下,走了。
孔洛靈送走了朱慈烺,回到了河東別院。
見到孔洛靈重新出現,朱彝尊振奮不已:「我就知道孔姑娘不是那等輕浮隨便之人!對,太好了。顯然,那個可惡的傢伙沒有得逞!」
他嘀嘀咕咕地說著,聲音不大。但剛好大步跑過來的徐秋全部都聽到了,徐秋一臉苦笑,趕忙道徐秋耳邊急忙說:「朱大哥,喊你朱爺爺了。今日的事情,都快忘了吧。你看看這份報紙,想想剛剛那一位說了什麼。這位……是皇帝陛下啊。陛下偷偷來玩了啊!你想懟誰呢,別惹禍啊!」
說完這些,徐秋搖了搖頭,滿懷心事地離開了。
他很擔心自己今天會不會被陛下記恨上。
不過,還好有個更拉仇恨的朱彝尊。顯然,就算皇帝陛下小心眼。也應該是找朱彝尊,而不是他徐秋吧……
這時,朱彝尊還沒反應過來。
他呆呆地接過一張報紙,上面,赫然寫著景山學校的新聞。此外,還有皇帝陛下的畫像。
朱彝尊一個腦袋兩個大,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無數個問號升騰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當機了。
而這時,柳如是也見到了孔洛靈。
孔洛靈笑眯眯地看著柳如是。
柳如是氣苦不已,她忽然就回想起了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這還真有些作死啊……一連不知道懟了朱慈烺多少回。
「只盼著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那些事給忘了,就最好了……」柳如是幽幽地說著,又看向孔洛靈,好生惱怒:「好呀。小青,我還以為我這麼貼心窩子為你,你能記著我呢。沒想到,一直看我笑話。」
「我以為姐姐一直都有看出來呢。」孔洛靈笑著說。
「哪裡看出來了,哎呀,我也是當局者迷。要是平時的水平,也應該看得出來的。」柳如是想了想,朱慈烺暴露的消息其實不少。比如,黃宗羲的身份其實就很明星。這是皇帝陛下民間勢力的代言人。
恆信集團是皇室企業,自然也應該有人去操持。平素,自然有皇后在宮中指揮。但在宮中終歸有些不便,而朱慈烺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管。
這個時候,黃宗羲就出場了。
故而,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談及黃宗羲的,顯然是與皇室密切相關的。
柳如是作為主辦人,只要去掃一眼場上的名單就能猜得出來。
畢竟,聚會開始後不久,只要有心打聽。場上各人誰是誰,基本上都能打聽出來。
「小青……這回我可是苦也。」柳如是感覺有些頭大。
他當初從錢謙益的狼窩裡出來,-憑藉的是什麼?
還不是皇帝陛下的庇護,這要是惹惱了朱慈烺,她可就吃不消了。
「放心了。無礙的。陛下說了,明日白天,請我們去玩呢。」孔洛靈笑說。
「請去玩?我……啊,是我們?哎呀,可惜是白天。不過,其實……白天也不是不可以。有些事情……哎呀,雖然天黑好一些……」柳如是說著,就見孔洛靈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己。
頓時,還未等柳如是說完,她自己就臉紅了。
說起開車這個話題,兩女私底下顯然很是肆無忌憚……
……
春節過後,各衙門開始慢慢運轉。
朱慈烺手頭的事情不多,著實玩了好些天。
不過,當時間到了大明二八二年的二月一日時,新的一次國務會議也該開場了。
去年的成績需要總結,新一年的任務需要布置。朝中對此早就準備了很久,只不過被遠東的一場大戰耽擱,等於被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