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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皇帝陛下也在這兒呢。朱慈烺能忍魏雲山開玩笑?魏雲山不是傻瓜,實在想不出他在皇帝陛下面前信口開河的理由。
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李定國穩了下來。
朱慈烺似乎早有預料,笑著將前因後果說了起來:「韓日僕從軍是我的一著閒子,不想現在有了這麼大用處。我給你們講一個皈依者效應。不知你們可見過那些信教的人,狂信徒往往不一定在加入教派時間長的信徒身上,反而在剛剛皈依教派的人身上最為明顯。都講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教徒詭異了一個教派以後,也是十分容易有這樣的心思。拼命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拼命證明自己加入以後是厲害的,前途光明的。這在國與國之間也是如此,而今大明開放外國人加入漢人,列入漢家籍貫機會難得。那些韓日僕從軍表現都十分積極主動。故而,朕在讓他們種田,就是建設邊疆的同時,也抽出了兵馬,加入了這一場戰爭里。」
說著,朱慈烺便將此前崔成恩與興子的安排一一說了過來。
尤其是猜測到俄羅斯人很可能在黑龍江下游與外國勢力匯合以後,朱慈烺更是將海西邊疆直隸州的事情火速緊急地安排了下來。
也虧得這一套朝廷班子是多年與朱慈烺互相配合默契的,動員能力強。要不然朱慈烺可別想這麼簡單就能見海西邊疆直隸州運行起來。
與此同時,水師那邊也匯報回來一系列不甚樂觀的消息。從朝鮮釜山出發的水師並沒有在日本海乃至於海峽各地見到外國人的船隻。顯然,對方的手腳十分小心。
海上沒有,只能加大在陸地上的搜查。
為此,興子的韓日僕從軍便北上出馬了。
「原來如此,可是這輜重後勤的問題……」李定國鬆了一口氣。不是亂來就好,這代表著一切就在可控之中。
魏雲山正色說:「海西邊疆直隸州早有準備。因為那邊後勤轉運輕鬆,不用太接濟地方部落。故而,當地的土著部落徵集了一部分糧食,可以確保韓日僕從軍保持基本的戰鬥力。至於軍械,都是冷兵器部隊,戰鬥狀況還算良好。總之,根據目前的推測,他們還可以維持半個月的日常消耗。」
「半個月……勉勉強強撐到大戰爆發過去救援他們也是夠了。」李定國聽完,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可以不用管這支兵馬的出現可能有的負面影響。也不用承擔見死不救的罵名:「當然,如果決定協同作戰,則另外再說。如此說來,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來的援兵不是累贅,李定國放鬆了下來。
「不僅不是累贅,他們的出現,也還給了我們一個巨大的驚喜。」朱慈烺大笑,他顯然已經在軍事會議之前就得到了完整的情報匯報,這時也不吊著在會眾人的胃口朝著魏雲山點了點頭:「將這次錦衣衛的完整發現,一一說出來吧。」
「我們發現,在黑龍江下游支流克默爾河附近……」
……
卡爾-維尼瑞爾看著船隻不斷將卸下來的貨物轉運到船上,鬆開了長久以來繃緊的表情:「這些俄羅斯人,倒是不那麼真的蠢。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有些本事的。」
如果沒點本事,也不可能在這土著混雜的地方尋找到這麼一處位置不錯的港口。半山環繞,將港灣攬在了平湖之內。尤其是對面就是薩哈林島(庫頁島),足以攔住來自太平洋的猛烈風暴。這是個平和的港灣,溫順得如同嫁為人妻的日本女子。
「也難為他們有這麼好的胃口……」想到女子,卡爾看著港口上熱熱鬧鬧的市鎮,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轟……
一陣慌亂間,港口裡吵鬧一片。
卡爾急忙上岸,頓時臉色陰沉。
港口裡,一連大門串半開半閉的房子。卡爾在日本、朝鮮經商的時候見過這種狀況。那不是什麼有意思的地方民情風俗,而是很簡單的……那是一群暗娼聚集地,風月一條街。
反倒是大明,暗娼幾乎銷聲匿跡。聽聞大明政府閒的蛋疼,連男女褲襠的事情都管了起來。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性。
尤其是一群在船上憋了數個月,晃蕩著躲著大明軍艦的船員,更是看只老母豬都賽天仙。再加上他們有富裕的物資,足夠大方的手筆和足夠強烈的需求,用腳指頭猜也能想到,這個名作克默爾海港的地方眼下最繁榮發達的一定是這種低碳環保無污染的第三產業。
只不過……現在港口上似乎出了點亂子。
卡爾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去個人看下,出了什麼事?等等,別忘了讓那個負責克默爾海港的俄羅斯軍官也立刻喊過來!」
說到底,這些荷蘭人只是一群外來戶罷了。雖然俄羅斯人也是外來戶,卻比他們強勢一些。
沒多久,風風火火的普羅科菲耶夫趕了過來。
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看清楚了場上的傾向。
七八個赫哲族壯漢虎視眈眈三個被扒了褲子,正在急忙穿著船運遞過來褲子的水手。一個裸露著半身的赫哲婦人哭哭啼啼地,似乎很嬌弱。只是看他手腳並用一點都不含糊地奏著那三個水手,誰也不敢小瞧。
普羅科菲耶夫聽不懂土著人嚷嚷的話,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什麼事。
維持秩序的俄羅斯士兵趕忙在普羅科菲耶夫的身邊低聲說了什麼,普羅科菲耶夫點了點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