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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那是黑龍江北面一個大部族的首領,只不過距離這裡極遠。而且,人家有自己的大城堡,自成一體。加上隔著一條大江,來回能有上千里,大家都不大交道。要不是他曾經遣人來打聽過大明與大……建州的消息,我們也不知道有這一號存在。」沙爾湖達回憶了稍許,就緩緩說了起來。
聽此,李岩微微點頭:「那巴托加此人呢?」
「也是聽說過,大約是拉夫凱的對頭罷。」沙爾湖達有點茫然,不知為何提起這兩人來。
「眼下,他們都投靠我等,歸化入境大明。」李岩驗證了消息,一臉古怪,雖然挺開心的模樣,卻很是不解。
看神情也知道,那是比沙爾湖達這個大部落更強大的兩個部落。
只是,眼下卻突然間都投靠了過來。
要知道,渡過黑龍江就已經是個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況,哈爾濱還在松花江上。
「要投靠大明?這是好事啊,使者在哪裡,我親自去迎接。」陸慶衍激動地說。
李岩連忙說:「知府,他們還未到來。是我此番巡遊黑龍江見到他們前隊人馬得知的,這就急忙過來,先尋沙爾湖達老丈驗證。」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出發了?」陸慶衍不傻,一聽這樣意外的情況就明白肯定有異常。
「這也是古怪了……」沙爾湖達喃喃自語:「恐怕,還真有大事發生了。他們兩個部族,都是大部族。有自己的石頭築成的城堡,各個手底下都有將近千戶的人馬……況且,還是兩個一起……」
「再怎麼古怪,都要接下來!」陸慶衍分外明白人口的可貴。
東北之地並非是無人區。
只是很多地方,都是部族林立。他們近乎是原始人一樣,漁獵山野。穿皮衣,用的打獵武器都是骨頭製作的箭頭。生產力十分落後,生產關係也近乎原始。
但再怎麼原始,他們對於陸慶衍而言都是一筆極為難得的勞動力。
就如同沙爾湖達一樣,有一點漢語基礎,待了一陣子,已經能頗為流利地說起漢話了。
只要是人,就能將他們變成大明的勞動力,建設哈爾濱這個亟需人口的地方。
「接,是肯定的。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得給他們準備好安置之地。還得想好,安置的政策。」梁益心又說。
陸慶衍當即點頭:「各位,迅速行動吧。房屋、糧食、飲食、衛生、安保、民政。各個地方,都要迅速行動起來。至於政策的問題,這卻是簡單。入我大明戶籍,為我大明子民。服徭役稅務,暫為軍管。若是服從,便得我大明庇護。」
所有人各自行動去了。
陸慶衍又安排完畢行動,拿出了府庫里的賞銀作為激勵以後,卻是迅速提筆寫了一封書信。
那是奏書給皇帝陛下的。
……
陸慶衍的奏章很快就到了朱慈烺的手中。
紫禁城裡,不出意料的朱慈烺提出了親自北征的命令。
朝議之上,短暫的沉默之後,眾人心中嘆氣,各自開始躬身應命。這一回,沒有人再有多說什麼勸阻的話語。只是盡力為皇帝陛下效力,準備好一應事務。
李邦華與倪元璐都是熟手,也是經歷了朱慈烺多次不在京師的情況,準備得妥妥噹噹。
雖然皇帝陛下說了一應開始有他的私房錢買單,但朝堂顯然沒有這麼吝嗇。大量軍資開始調撥出京。
此前東北地區開始動員之後,關內也開始動員。
京師各個倉庫,各個國有的工坊,特別是軍工作坊開始運送存活,增加既有訂單,乃至於擴招工人。
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短時間裡爆發出來的力量匯總到朱慈烺的案台上時,更是讓他充滿了信心。
來到這個時代,改變這個世界。
一切都顯得那麼充滿成就感。
當朱慈烺再度抵達盛京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五月十九。
天色越來越熱了。
盛京也符合了原來朱慈烺對這裡的規劃:避暑。
帝國理工大學的學堂里,擠滿了前去報名參軍的人。對此,朱慈烺只得婉拒。讓科研工作者走上戰場,要麼是這個國家的治理者昏頭了。要麼是這個國家已經到了末路。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符合眼下大明的情況。
抵達盛京,並不是朱慈烺一路出發的終點。他的目的地,卻是要一直前往到哈爾濱。
聽聞這個消息,李定國嚇了一跳,卻又不得不佩服紅娘子此前的判斷。為此,這讓他們有了足夠的時間準備應對。
朱慈烺沒有在宮殿裡見李定國、朱笛。而是在直接在行軍的路上,這一回朱慈烺不再任性走海路前進,而是走了陸路,出發哈爾濱。
東北三省聽起來很近,實際上哪怕是有鐵路,也得開行大半天。更何況這年頭道路通行條件頗為惡劣。
好在,因為有預料到朱慈烺會前往哈爾濱前線,路上的道路已經初步有了修繕。
在路上,朱慈烺有了足夠的時間聽朱笛魚李定國匯報他們進剿的計劃。
「此戰,在內部的討論之中。頗有些大炮打蚊子的說法。」李定國先是詼諧地開了場,隨後笑著細說起來:「我們的敵人,充其量在整個亞洲方面只有幾萬人。能夠動員的軍事力量很難超過一萬人,可能魚我們作戰的,只有幾千人不到。但是,為此,卻是東北方面出動正規軍兩萬人,民兵無以計數。而這,還不包括陛下為了這個計劃而策動起來,很可能高達百萬的流動人次。上百萬人帶著武器進入北疆,哪怕是那些兇手化成灰潛入深山,也別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