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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是真的好呀。
一開口就拉了一個母國腐儒作為共同敵人。
共同的敵人鑄造共同的朋友。
一瞬間,鄭成功戰隊台灣的立場就拉近了人們心中的距離。
至於第二段話,也是非常有講究。
鄭成功並不大談特談為祖國貢獻之類的官話套話,而是說保護所有人利益的話。這樣的承諾說出來,則可以大規模地收割信仰值了。
「鄭校尉說得好!我台灣兒郎,人人也都是大明國的忠臣孝子。而今官軍來助,我等自當贏糧影從。鄭校尉,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林鴻飛當即表態。
其餘人哪敢落後,紛紛起身。
「附議!我也跟著少主幹!」
「幹了!連朝廷都派了兵馬,我們還怕個球?」
……
群情洶湧,更是士氣可嘉。
鄭成功微笑讚嘆:「台灣,必須完全是屬於大明的台灣。無論是荷蘭人、西班牙人還是英國人。都必須服從中國的法律,才能被恩准生活。眼下,三國蠻夷圍我台灣,斷我物資,使無數同胞因此錯過藥物喪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朝廷已經決意,全力支持台灣國民警衛隊出征熱蘭遮城,活捉城內的東印度總督科內利斯!」
「活捉科內利斯!」
「活捉科內利斯!」
「活捉科內利斯!」
……
台北,中國移民聚集之處群情洶湧。
不同於主要聚集於台北的中國移民,荷蘭人的重點其實經營在熱蘭遮城。而現在的熱蘭遮城位於後世的台南市,在澎湖列島的東南方向。距離台北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這也顯然是兩個勢力暫時能夠安然相處一段時間的緣由。
比起台北的「熱情」,熱蘭遮城則顯得悠哉悠哉許多。
這顯然是源於他們對中國的輕視。
中國雖然號稱已經復興,但任何動作都是在遙遠的北方。清國在遙遠的遼東,朝鮮與日本也在遙遠的東南亞。
而這些,都距離台灣太遠了。
他們感受不到中國的強大,也感受不到中國的威脅。
特別是在台南這一隅之地,荷蘭人對於台灣的保衛力量很有信心。
作為東印度公司在台灣的據點,熱蘭遮城哪怕在非戰爭狀態,也依舊有一千兩百人的士兵。
在原定時空里,這一規定是否被嚴格執行似乎並不確定。
但在現在這個時空,卻可以確信。
因為與中國的走私貿易越來越顯得有利可圖,是以荷蘭人不斷加大了在台灣的投入,也切實地保持了熱蘭遮城的軍事力量。
荷蘭人對於他們的武裝顯然是很有自信的。
這一點在知曉這個時候的中國依舊主要以冷兵器作為戰爭手段以後就顯得更加倨傲。
今天,大明二八零年的十月三日,一六四八年的這一天裡,位於熱蘭遮城的軍營,兩個軍官正在若無其事地聊著天。
這是兩名荷蘭人的主要軍官,一個是貝德爾上尉,另一人則是名作阿爾多普。
兩人是老相識,只不過此前阿爾多普駐紮在東南亞,已經很久沒有監國貝德爾上尉了。
這一回,也是因為科內利斯作為東印度總督增加了兩千名士兵這才使得兩個老相識重逢。
「上帝見證,現在都十月了,天氣依舊惹得和九月一樣。真是難熬的季節,真是無趣的國度。」貝德爾說著,看著手底下的士兵沒精打采地回營,想著明天找個什麼藉口,取消掉原來的操練。
這個大熱天,實在是讓人不想動彈。
「至少,你還能用冬天來降溫,感受一下清涼的滋味。該死的,誰告訴我香料群體是天堂?我差點沒被裡面的蚊子吸乾了。」阿爾多普滿嘴抱怨。
「確定不是被那些當地的婊子給吸乾了?」貝德爾戲謔地說著。
「哼,以我的本事,能被我吸乾的人還沒有!」阿爾多普說完,又嘆了口氣:「不過,倒是真的懷念那裡的日本女人了。溫順、聽話、難得的是沒有怪味,更沒有東南亞土著那種烏黑的皮膚。可惜,這裡是台灣。啊,上帝,為什麼我們要來台灣。」
「沒有人想來到戰爭前線,但作為軍人,這不就是工作麼?」貝德爾若無其事地說著,很是平靜。
「哈哈,就憑那些中國軟骨頭?自從我們增援抵達以後,城內的那些中國人,一個個溫順得比最乖巧的日本女人還要聽話。這些沒有骨氣的中國人,註定是只能一輩子種地的低等民族呀。」阿爾多普隨口地說著,也很是發自肺腑的感受。
貝德爾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這就是阿爾多普的脾氣。因為這張嘴,可沒少錯過晉升的機會。
當然,最讓人討嫌的,還是阿爾多普頻頻被反轉的預言。
如果他說今天追上一條大海里的肥羊,那所有人都要做好忽然間發現是一頭餓狼的準備。
如果說他覺得自己要倒霉,那所有人都得捂住錢袋。免得上了牌局被他賺的一分不差。
現在……
他開始說中國人的怪話……
「也許,你該閉上你這張臭嘴。沒有人會喜歡,哦,不對……也許你的敵人會感覺很樂意。但他們肯定想不到你神奇的預演能力。」
「我不信。超過三千米全副武裝的歐洲軍隊,在整個亞洲,沒有人能擊敗我們。更別忘了,除了熱蘭遮城,還有赤嵌城裡的英國人與西班牙人。」阿爾多普說著,忽然發現貝德爾的眼神更加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