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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李繼勇忽然想到了前任駐京辦主任崔成恩。他本以為國王陛下只是因為崔成恩與大明皇帝陛下過於密切的身份而明升暗掉,把人換走。
現在想來,他有了更多的體會。
在中國呆得越久,就越容易感覺絕望。
這種絕望,是因為他李繼勇打算與中國為敵。明國,幾年前才是搖搖欲墜的模樣,現在的勢頭卻讓所有人感覺不可抵擋。
這個時候,崔成恩原本想要幫著朝鮮國王繼續做小動作的心思也就淡了。
大明的第四塊海外領地,這是一個很講究的詞彙。
首先,什麼是海外領地?
這其實算得上是一國兩制,大明對海外領地有無可爭議的主權與管轄的行動,卻又實施與國內不一樣的施政制度。
那什麼是第四塊呢?
朝鮮是第一塊,日本是第二塊,台灣是第三,呂宋是第四。
顯然,朝鮮已經漸漸被大明吞吃到了肚子裡去。伴隨著兩國經濟往來越來越密切,軍權權力更是被漸漸聚攏,朝鮮國王究竟有多少實權已經很難秒回了。
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明白朝鮮已經落寞。
「如日中天啊……」李繼勇看著中國的地圖,默默地評論著。
……
法國大使館,費馬想了想,決定還是提起這一封寄給路易十四的信。
「尊敬的國王陛下。我想,不得不再次向您匯報關於中國的事情。請您務必相信,重視中國,就是重視世界,重視法蘭西的未來。雄才大略的皇帝掃平了中國國內的紛爭。而現在,他已經證明了自己中國的力量。請您務必注意……解決呂宋西班牙人的,並不是中國人的正規軍,那只是一支民兵。而這,就將曾經的霸主拉下了馬……」
「中國,不可為敵……」瑞典公使,文斯特普
第62章 出征馬六甲
大明二八一年,一晃眼又到了陽春三月的時光。
在外交大街上捲起的煙塵漸漸落了下來,西苑一六四九年的三月,對於在京的各國使節們而言,實在是不尋常的一個月份。親眼見證了英國、西班牙以及荷蘭人的失敗,所有人都對這個又好奇又陌生的國家多了真切的認識。
國際社會哪怕在後世,撇開文明的外衣下,也依舊是叢林的世界。
落在這個時空里,國際間的叢林法則更加淋漓盡致。
一群流氓聚會,發現來了個新來的流氓。誰會覺得新來的這流氓就一定能獲得眾人的認可,甚至尊敬呢?
流氓之間交流的方式,最直接可靠有效的就是打一架。
大明一挑三打了一架,所有流氓都被鎮住了,這傢伙,才是真正的大流氓呀。
……
李邦華與倪元璐都身著一身書生新儒衫,很是彆扭。
「年輕人的衣著風潮變化得還真快呀。」朱慈烺看了,倒是一副挺開心的模樣:「前陣子才聽說流行朱子深衣呢。」
「自從京師師範學校的學子越來越多有了男同胞以後,這京師的衣裳風潮已經被京師師範學校接過去了。倒是京師大學堂那兒流行過一陣子的朱子深衣現在不流行啦。」倪元璐顯然來京師大學堂不少次,對於這樣的細節還挺有印象記憶的。
「哦?什麼原因。京師大學堂的男生也不少呀。」李邦華聽了,有點摸不著頭腦。
「哈哈,這李卿家就有所不知了。京師師範學校的女紅是各地一流的,更有服裝設計的課堂也開了。所以呀,這京師里最會穿衣裳的姑娘都聚集區了京師師範學校。本來,女孩子家的衣服就是他們引領風潮。當然,男孩子的就不一樣一些。不過呢,自從師範學校的男生越來越多以後,這青春年少,才子佳人,自然是互相感染啦。」朱慈烺說的有些隱晦,但兩人還是迅速理解。
「哈哈,原來如此。」兩人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要說京師師範學校那些姑娘家的手藝是真好,兩位卿家穿這一身衣服,可比現在的朝服要俊俏多了。咱們出去一站,可就立馬能成京師三大才子了,哈哈。」朱慈烺笑說。
「陛下誇耀了。不過咱們的官服,倒是的確可以改改。」李邦華說。
「從前,咱們朝廷管理天下,都是用的官員的威勢。一個人做官,就格外講究如何能用權威壓住人,讓人服管,不生事。所以能代表官員威風的官服就挺讓人受用。可臣卻覺得,朝廷要是再改官服,還是想著怎麼壓服人,那就怎麼都做不到美感的傳達。」倪元璐隨口吐槽著,到了路邊一個茶樓,隨手尋了個包間坐著。
顯然,三人是出城遊玩來了。
自從京師的治安越來越好以後,朱慈烺出宮的自由度也是越來越高了。當然,伴隨著發展更快水平更高的,還有宮中的御用化妝師。
他們巧手之下,只不過半個時辰,三人再走出來,李邦華與倪元璐都顯得年輕了十歲,全然換了一個風格,仿佛如奶油小生一樣。而朱慈烺呢,也同意是畫風一變。
因為,朱慈烺儼然成了三十多歲的滄桑帥大叔。
這樣的措施雖然有點無奈,卻給了三人格外不一樣的體驗,嗨挺受歡迎的。
「這又是怎生個道理?」朱慈烺說。
「臣其實想聽聽陛下的見解。」
「朕來說?」朱慈烺眉頭一挑:「有些東西啊,的確是非朝夕能變的。算起來,以及七年了吧。朕好早就不喜歡大臣百姓們磕頭跪拜,可有些人,讓他站起來,他也站不起來了。沒了骨頭。要是咱們的百姓對官員站不起來,咱們的臣僚對上級站不起來,那不管怎麼換衣裳,都改不了他們得跪著的心。跪著了,也就別想他們能看得清換沒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