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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換沒換都看不出來,自然也就無從去體會換的新官服是怎樣的美感。
李邦華微微記下,移風易俗,大明的變化之路,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三人隨口談了些有趣的話題,但終究還是落到了政務之上。
有了這個開頭,朱慈烺也就借勢把話題引向了菲律賓之戰。
「所以啊,過去我們隊戰爭的理解,終究還是有些地方太落伍了。以至於我們沒有發現很多新的應該更注意的地方。」朱慈烺又說。
李邦華與倪元璐不敢對視,卻都是嘆了口氣,沉著臉皺眉了起來。
陛下對用兵海外的興趣真是高呀。
呂宋一戰打得很慘,民兵們畢竟是民兵,傷亡量非常龐大,若非醫療團及時抵達,要不然兩千多人的呂宋國民警衛隊還能不能留下一半的活口真的是個未知之數。
而這些事情伴隨著錢明禮的回國開始傳揚在了京師。
不少人開始埋怨朝廷為什麼當初不出兵。
「誰能想到,委拉斯凱茲這樣一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西班牙人,他背後的國家會如此的殘暴……本以為,此前的事情,縱然有,也不會再次出現。其實,大家都是不信真的有人會如此屠戮我中華子民的。」倪元璐忍不住辯解來一句。
「當然,超爺之中,也的確有些人覺得商人重利輕離別,缺乏家國觀念。但真正體會了解後,我們才明白,事情遠非這樣非黑即白。呂宋島上的那些移民,引得了所有人的尊敬。」李邦華說。
「陛下曾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與歐洲人的戰爭已經告一段落,沒有人覺得我們而今的政治優勢非需要一場直接的用兵才能解決我們想要達到的目的……」
朱慈烺換換函授:「沒錯,道理是這個道理。而朕的想那些,也和你說道說道。」
「中國人的地位,大明兒郎的地位,終究是要靠著我們一拳一腳去打出來的。所以,並非所有的戰爭都是不義的。在我們這個時代,大明兒郎必須用刀劍,用槍炮,去爭搶出屬於中華兒女的生存空間。我們要擺脫五百年前,唐宋相交之際開始的內卷化。九州之地上太擁擠了,將眼光始終落在這方寸之中,會讓所有人只學會如何內鬥,而忘了海外可以爭奪的無盡空間。」朱慈烺頓了頓,又說:「發展,是最大的政治問題。如果我們可以簡單依靠移民就能解決發展的問題,那就當然用不上戰爭。但如果我們不用戰爭的手段解決我們擴張道路上的敵人……那大明的未來就是如夢泡影,不復存在。」
……
「水師陸戰隊,又擴大啦。」沒想到啊,有一天,還能重歸軍旅。
馬武感慨地說著:「而且還是水師。」
京師一番風波之後,馬武就沉寂了不少。倒不是軍中對他有什麼想法,而是他覺得自己真的弄不來政治上的那些波譎雲詭,看不透那些利益糾葛。
這樣的想法之下,他就直接索性舍了一切,從陸軍學校申請調任實戰部隊。
本來,在大明對外用兵越來越少的背景之下,這種申請估計是要等待很久的。
沒想到,台灣、呂宋的戰爭爆發得如此出人意料,過程與結局又是這樣的讓人完全沒想到。就這樣,馬武第一時間被安置到了一支新的軍隊之中。
水師陸戰隊。
這是一支直屬於皇帝陛下,能夠一聲令下從遼東調往去海南的快速反應部隊。
為此,大明在五個地點,朝鮮釜山、山東鄧州、南直隸上海縣、福建澎湖以及廣東雷州建立了水師陸戰隊的基地。
雖然目前僅僅只建立了三支水師陸戰隊,但他們卻在五個基地上都儲備著可以第一時間投入一場戰爭的裝備,包括馬武的戰馬。
現在,馬武所在的便是山東登州基地。
登州除了水師陸戰隊,同樣也是曾經的大明軍事重鎮。之前,重視這裡是因為這裡是對戰遼東女真人的前線。現在重視這裡,卻是因為登州基地是保護渤海灣的咽喉之所。
這是拱衛京畿的要點。
馬武剛剛調任過來,被任命為登州水師陸戰隊的少校營長,是三個軍事主官之一。還未等他如何適應這裡的氣候狀態,就忽然就被死命地帶著兵馬操練了起來。
分隊長是個粗壯厚實的山東大漢,名作閆宏光,他惡狠狠地盯著三個營長大吼:「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必須把咱們登州分隊的精氣神給他娘的操練起來。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對咱們是多重要嗎?說出來嚇死你們!不管如何,快去操練!五月一,準備檢閱!」
如果這番話讓那些大頭兵聽,那還真是聽不出來什麼。
可在場的可不都是些大頭兵,那些連排長且不管,馬武眼珠子一亮,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什麼情況。
其他人還迷糊著呢,一看馬武這模樣,登時反應了過來,紛紛纏了過去。
「馬大哥,這是咋回事啊,閻王爺這是發了什麼風?」
「就是,過去操練嗨好歹不緊不慢的,反正也沒啥情況。今個兒這是咋了?」
「難不成要俺們去打仗?可是,要打仗了,現在操練得再急吼吼也不成了啊。」
「我看不光要打仗啊……」馬武挨不住大家磨,開口了:「聽聽最後閻王爺那幾個字,叫什麼?準備檢閱!咱們是什麼部隊啊,是水師陸戰隊,直屬於皇帝陛下的水師陸戰隊。就是山東巡撫來了,也不敢大刺刺地隨意指使我們,除非拿了兵符。正兒八經算檢閱的……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