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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俠在後宮裡呢。整個人都要被嘮叨到耳朵張出繭子啦!
「你這孩子,讓母后怎麼說你是好?心心念,萬萬言,都讓你莫要逞強,遇到危險,只管與宮內父皇母后說便是。誰讓你是遇了亂兵也不跑?竟是主動往亂兵懷裡去,還血濺五步……哎呀呀,我的烺哥兒呀,你怎麼不好好擔著點這身子骨呢?你才多大,竟然……竟這麼膽大!」周皇后秀麗的臉上滿是緊張與後怕:「烺哥兒呀,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啊。要不然,要母后怎麼去想……怎麼去想啊……」
此刻重新恢復朱慈烺身份的秦俠呢,自然是乖乖挨訓,等訓完了,又是一句:「那母后是答應為孩兒去勸說父皇了讓兒臣出宮了嗎?」
周皇后聽完,張張嘴,搖搖頭,撫著額頭,沒有說話了。
實際上,秦俠明白,以周皇后的性子,實際上是無奈地承認現實了。
別看周皇后這般後怕,但夫妻倆暗地裡只怕說不盡的我孩子英勇呢。
此刻,崇禎皇帝回來了,看著這場景,笑道:「朕的麒麟兒長大了,能成為父皇的肱骨之臣了。要出宮,朕當然允了。慈慶宮住著也能時常入宮幫朕出謀劃策嘛。」
「父皇,兒臣不比父皇天資,這齣謀劃策之能全靠實務歷練所得。若是在宮裡呆的久了,只怕還是要如之前那樣,腦子都要木了,迂了。而且……父皇……兒臣……」
崇禎聽著,伸手微微一壓,看著周皇后道:「皇后,朕記得你準備一早就準備了清心蓮子羹,這會兒怎麼還未備好呢?」
「妾身這就起身去準備。」周皇后聽弦知雅意,起身離開,心中微微一嘆,握了握朱慈烺的手,道:「烺哥兒莫要孟浪,這宮裡總歸安穩。」
秦俠溫笑應著,等周皇后走了,秦俠這才肅然看著崇禎道:「父皇,財政之事不外乎開源節流。而今天下,節流斷然難行,唯有開源可多思量。戶部碩鼠積存有一百二十九萬兩之巨,固然可解一時緩急,然則以朝廷欠帳積累之重,邊事內患之急,恐不足半年又復窮乏之態。故而,兒臣這才想出京,去臨清。臨清戶部榷稅分司乃天下八大鈔關之首。天啟末年最盛之時,年入稅銀五十二萬兩之巨,而今僅有每年稅額錢糧十萬兩。如此源泉不得緊握,兒臣委實不甘。」
「留在京中,提朕多看著戶部,難不成還能少了烺哥兒立功之處?」崇禎也是溫言笑著,對於秦俠其他的話題沒有回應。
秦俠聽著崇禎笑聲之中的陣陣殺氣,微微一寒。崇禎的意思是,秦俠留在京中也可以立功,應付財政難題。畢竟京師匯聚天下菁華,每年千萬石本色,數百萬兩折色銀兩,若是有秦俠看著,比起區區四十幾萬兩一年的增加可要誘人多了。
可這種事情,以眼下朝廷的情況,再做一次只怕就要激起反叛了。秦俠又如何敢接話,急忙道:「父皇。此事不可再!戶部之事一出,京師多有憂懼之輩,實當編賞臣工以安人心。如若不然,定會失之妥當,過猶不及!若是讓世人知曉太子為一胥吏,圖謀抄家之事,那清議譁然,後果不堪設想。兒臣名聲捨去無所謂,但使臣工與父皇離心,兒臣縱然萬死也難贖罪啊!」
崇禎聞言,笑容漸漸收斂,蹙著眉,沒有立刻回復。
見此,秦俠急忙開口轉移道:「父皇,孩兒還有一件事情未和父皇交代……」
「喔?什麼事情?」崇禎好奇了起來。
見此,秦俠就開口道:「孩兒打算建一護軍。」
說著,秦俠就將五軍營右哨喬三兒兵亂的事情從頭到尾緩緩回憶,說了出來。
說起來,秦俠對於有自己掌握的一支武力的渴望可謂是由來已久了。在明末這個亂世,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手中有一支武力來得重要。這一點,傅如圭再見到秦俠家中家法如軍律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一二。
故而,當秦俠得知京營裡面竟然有一支百戰餘生老兵的時候,秦俠便立刻下定了決斷,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支兵馬掌握在手。
五軍營右哨生亂,秦俠反而不覺得如何恐懼,而是感覺到了一股期待。
陳皋文選擇發動的這支亂兵實在讓秦俠既是畏懼,更是興奮而竊喜。讓飢兵作亂,顯然只有討回錢糧一途。而錢糧之中的種種詬病,除了陳皋文以外,還有誰逼秦俠更加清楚?
故而,明知這支亂兵是衝著自己來的,衝著帳冊來的。秦俠並未提前預知危險後帶著人馬先行逃遁。而是選擇了加快清算帳冊,然後讓其他人撤走,自己留下來應對這群亂兵。
唯一功虧一簣的是,傅如圭、常志朗與謝毅這些人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堅定,反而留了下來,讓自己多了一點點麻煩。
第2章 建太子護軍
傅如圭幾人留下來帶來的麻煩秦俠其實並不在乎,甚至有了一種隊友面前顯露本事的激動。事實上,就連秦俠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發揮竟是會讓親眼目睹了秦俠接下來動作的幾人心潮澎湃,生出怎樣的敬服的念頭。
就是這樣,在秦俠先聲奪人之下,彝倫堂上氣氛的節奏被秦俠一點點影響,一點點侵蝕,一點點掌控,最終借著帳冊吸引目光,怒吼一出,劍斬陳皋文。
到這兒還沒完,秦俠更是在上千亂兵的圍攻之中,激發藏在假的匯總集冊里的石灰粉,拿下了喬三兒,生生在千兵所指之下,擒住賊首,完全控制了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