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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來我們南呂村偷東西,那是不知死活!」
「識相的,就趕緊跪在地上,等呂爺爺的發落!!」
「不識相的就等著挨打!」
「打打打!」
……
外間轟然鬧了起來。
屋內公所實習學子們戰戰兢兢,紛紛泄氣。
蔡印丹一臉張皇地看著梁益心,吞了口唾沫,道:「主任……要不要去講講道理?」
梁益心微妙地瞥了一眼蔡印丹,看得蔡印丹心理微微一顫。
好在,梁益心沒有與他多說,繞開了蔡印丹徑直走上前去:「我是梁益心,是此間主事之人。你們要說什麼,要什麼,儘管說。」
呂政看著梁益心並不粗壯的身子,左右踱著步子,道:「你就是這裡管事的?」
「沒錯。不管我是什麼身份,落到根底上,不過是了結此事。你們說吧,要怎麼才能結果此事?」梁益心直視著呂政的眼睛,看得他有些心慌。
但很快呂政就反應了過來:「你想解決?那你得拿出點誠意來啊!不然……不然主持公道難道還有我們南呂村吃虧嗎?」
「就是,不能讓我們南呂村吃虧!」
「給誠意!」
鄉民們又哄鬧起來。
梁益心見了,冷哼一聲道:「不管你們說什麼,我梁某人以名譽發誓,偷,絕對沒有!你們不服便去報官。要想動手,我梁某人站在這裡任由你們打,打不死我你他娘就白生了你們一副手腳!」
梁益心蠻橫的話語反而讓呂政刮目相看,他定定地看著梁益心,道:「那總要有些誠意!」
「誠意?這山神廟的確不是我等所有。若是你們南呂村的私產,那我補下銀兩算作租用亦可。」梁益心說著微微向前邁步了一下。
呂政警惕地盯著梁益心,但很快就注意到了租用幾個字的意思:「租用?那就得租子啊!對,給錢麼?要是給那就好啊!這才是誠意!你們給多少?」
「這個麼……就不能商量一下?」梁益心淺笑著,倒是有幾分和善的意味了。
呂政放鬆了一些:「這麼個……當然是不能商量!必須給錢!」
「我是說,這數額,難道不能商量一下?」說著,梁益心從懷裡掏出一個銀元寶,湊近了幾步。
呂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銀光閃閃的東西,頓時心裡一喜看著梁益心的面目也多了幾分歡喜,話亦是遲緩了起來:「這個麼……」
「凡事好商量,萬事有和氣嘛……」梁益心緩緩地說著,已經湊到了一步之遙的地方了。
呂政腦海里滿是那一個銀元寶,心中已經不由地猜想起了那元寶得有多大,心神一陣蕩漾,嘴巴里含糊地應著,就等梁益心湊近來將這銀元寶恭恭敬敬送入呂政懷中了。
忽然,呂政忽然間心底里打了一個突。
梁益心猛地欺身而上,渾身使盡蠻力衝上身去,一把壓住呂政,扭過頭,看著席斌,一切都在眼神中。
果不其然,此刻的席斌猛地拔腿沖了上去,跟著一把壓住呂政。
「氣死你爹了,特娘的,敲詐勒索到了老子身上,都他娘的不想活了?告訴你,警署的人就在老子身邊,敢敲詐我?這一趟不讓你牢底坐穿老子親自去大理寺告狀!」梁益心劇烈地攢著粗氣。
一旁,席斌嘿笑著從懷裡抽出一副鐐銬,咔嚓一聲便將按在地上的呂政雙手反在背後烤了起來:「你小子行啊,哥哥我剛上任就這麼捧場。今個兒,讓你瞧個厲害!」
呂政只覺得仿佛被一頭黃牛猛地撞上了腦袋,頂得五臟六腑好似都移位換了地方,痛得說不出話來,隨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來不及讓他緩過氣,就只能眼睜睜聽著梁益心與席斌說著這些。
待到鐐銬結結實實拷上以後,呂政這才一口血噴出來,氣悶之處好了一些,放聲大喊道:「都愣著作死啊,還不上來救我!干他們,乾死他們!救我啊!」
「不想他死的真上來看看!」席斌大吼一聲。
說著,身後三名齊齊從手中掏出一把三眼銃。
一陣乾淨利落的裝彈之下,席斌從一名衛士手中拿過三眼銃,抬手朝著天空就是一槍。
轟……
火藥轟鳴的力量震懾住了眾人。
席斌頂在前方,梁益心拖著呂政回了身後。
一干鄉民看著這一幕,怔怔地盯著冒著青煙的三眼銃,你看我我看你,大眼對小眼,全都失去了主意。
西邊偏殿裡,寧威緩緩放下了手中中興一式步槍。身後的衛士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朱慈烺牽著趙詩瑤的小手,回了殿內:「這兩人,有意思。」
趙詩瑤撇了一眼也知道,失去了鬧事的頭子,餘下的鄉民也就不足為患了。
面對著三眼銃的槍口,鄉民們選擇了徐徐後退。
這時,梁益心重新站了出來,道:「諸位,我並非是賊人,也非是要來收百姓稅賦的貪官污吏。諸位對我梁益心也許未曾了解,但我梁益心便是前日在南呂村張貼開辦學校告示的那一位!諸位家中就沒有孩兒想要求學讀書嗎?」
鄉民們聞言,頓時嗡嗡鬧鬧地,一下子哄鬧開了。
「那個貼學校告示的真是你?」
「娃兒真能免費讀書?」
「讀書就能免了娃兒的徭役?那我還能不能讀書?我……娃兒能白吃午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