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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順軍士卒,大部分甄別以後沒有作惡事跡的一般管教一頓以後也就放了,運氣不好一些的,也就是拉去做了幾個月徭役幹了工程再放。其中許多都是跟著遼東修築軍用鐵路散落在了遼東,也有許多直接就散落到了朝鮮。
軍中徭役結束以後,他們大部分都被放了。許多人尋不到職司,就在朝鮮轉悠著打算尋一口飯吃。
有些做起了生意,也有流落得給人當了打手。更有甚者,加入了各種幫派、教派。這神興寺的名頭,旁人說起來估計只當是佛教聖地。可李岩卻明白,此處地方早已鳩占鵲巢,成了地下宗教天理教的山頭。
這一切,蓋因許多流落的順軍士卒就是去了那神興寺給人當家丁護院。名義上是家丁護院,可實際上戰鬥力卻是比朝鮮官軍還要厲害。
「天理教攻打……漢城?奔著陛下去的?如果這麼說,恐怕就有些說得通了。這神興寺,恐怕不簡單……」李岩說著,深呼吸一口氣:「不行,我得去尋頭兒!他是從前的朝廷大將,定然能尋到陛下!」
……
景福宮裡,朱慈烺正在準備著最後的稿件:《這個世界的未來》。
朱慈烺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想要感嘆,超人一步是天才,超前兩步,那就是瘋子了。世界上有很多只有多活幾年就能撥開雲霧見青天的例子。無數天資絕倫的英才發現了偉大的科研成果,卻因為世俗的壓力被視為異端。
故而,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擁有足夠聰慧的腦袋並非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擁有足夠的力量。
毫無疑問,朱慈烺已經到了那個擁有足夠強大力量的時候。
這個時候,哪怕朱慈烺的言辭再如何瘋狂,也依舊可以堅定地推行自己的計劃,改變著這個世界,印證著自己的偉大。
這就是權力的美妙,這就是身為強者的驕傲。
可以無視非議,甚至因為足夠強大的力量而讓非議變成讚美。
毫無疑問,朱慈烺折騰夠了國內,也要折騰起國外了。畢竟,這個世界很大,那海外的天空更需要中華兒郎去征服。
這樣想得入神,朱慈烺便開始不斷地反覆讀起了自己的演講稿。檢查著期間的每一個字句,不斷地修改著,默默地背誦著。
這並非是一個儀式性的活動需要朱慈烺完成任務,這是在實現他心中的理想。他要將朝鮮這個國家徹底地綁在中華擴張的戰車上,成為大明登上文明世界魁首的第一個喝彩的盟友。
但同樣,想要做到這一點,光是依靠武力,依靠政策,依靠朝貢體系之下三百年來的維繫都是不夠的。
依靠利益的捆綁也並非是那樣的穩固。
朱慈烺想要做的,是改變所有人的精神世界。換句話說,就是意識形態。就如同後世分辨世界國家格局簡單二維區分一樣,一想到美帝就是富強、民主、強大、一切都是好的。但一想到土工,便說這是毒菜、落後,一切都是帶有原罪。
就如同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溝壑。朱慈烺一樣也要構建出屬於中華文明的意識形態,作為擴張世界的理論支撐。
朱慈烺默默地準備好了底稿,又默誦了幾遍,很快一切文字都已經爛俗於心。朱慈烺掌權五年,對這樣的活動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自信,可以說得上是駕輕就熟了。
這時,錦衣衛鎮撫使魏雲山到了朱慈烺的身邊見禮。
朱慈烺見魏雲山來,便猜到那個調查有了眉目。
果不其然,就聽魏雲山道:「柳英彩的根底非常清白,亦是一片空白,就好似一罈子清水一樣,待字閨中,喜好遊玩,精於女工,除此外什麼消息都查不出。但正是如此……微臣猜到定然有問題。依據微臣的觀察,若是真有如此清白,那絕不會是陛下見到的這個柳英彩。」
「也就是說,都有偽裝。」朱慈烺來了興趣。
魏雲山繼續說:「陛下英明,這個身份有大量的掩飾痕跡。最終,屬下追查到……柳英彩上次曾經去過神興寺。可能……可能與神興寺主持有染。」
「有染……」朱慈烺嘴角抽了抽:「行了,還有什麼沒說的,一應說了吧,別吞吞吐吐的,朕沒那麼重口味。」
魏雲山鬆了口氣,繼續說:「神興寺可能窩藏了大量的天理教教徒。根據微臣的調查,朝鮮許多官員都事涉其中。這柳英彩與天理教有關。」
「不會是什麼聖女吧……」朱慈烺忍不住咂舌,他明白魏雲山的擔憂。
這年頭,聖女雖然在各種文學作品上十分閃亮高大上。但在現實里可就沒這麼美好了,可以說是異常的骨感。比如印度教的聖女其實就是寺廟的圈養的職業廟妓,是寺廟僧侶用以發泄生理欲望的人……
這樣的聖女,可實在是扯不上什麼神聖高大上。
至於天理教,錦衣衛搜集的情報比較淺,可很快也總結出來了特徵,這就是一個組織頗為嚴密的地下宗教。約莫就是大明境內白蓮教一類。只不過,大明境內的白蓮教是職業造反家,天理教打算做什麼,錦衣衛便沒有查出什麼名堂,只知道這宗教打得是天下大亂,末日升天來臨,唯有天理可救信徒的幌子。
朱慈烺倒是想起了後世韓國的邪教。後世,韓國邪教格外眾多,五花八門,更是能夠干涉國政。如崔順勢一樣,讓一國總統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