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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星辰號這邊卻是仿佛沉默了一樣,包果站在加班上,伸出手,感受著海風,喃喃道:「是時候了……我們已經站在上風口了,是嗎?」
「是的,船長!」廖慧格昂首挺胸,摩挲著手中的一干崇禎十六年式燧發槍,愛不釋手:「我們已經到了上風口了!」
「好!」見此,包果道:「張滿帆,轉舵丁字形,狠狠踹他們的屁股!」
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心情澎湃。
包果更是,他明白飛剪船因為船體的原因太過細長,難以在行進之中發炮,並不是一個優秀的戰艦選擇。
但他卻依舊在這一場遭遇戰中拿到了主動權。
「開炮!」
……
六門火炮齊齊轟開,。
鄭芝豹感受到了火炮的真正力量。
不是那種一艘船只有兩門紅夷大炮的斷續射擊,也不是平時訓練稀少,戰時看運氣的命中機率。
在北方殺了一個回馬槍的星辰號比起剛一接觸時的火力還要強大。
這一次,在只有一百餘百步的背後,這一記背刺爆發了強大的威力。
咚……
鄭芝豹所在的福船夾板上鐵屑飛舞,木塊震盪。尤其是當鄭芝豹發現一根火棍滾落像一旁的火藥木桶去時,他閉上了眼睛包在地上,很快,整艘船猛地一震。
當鄭彩再度睜開眼看去的時候卻已然發現此刻的夾板已經被洗了一遍。
這當然不是清水的清洗。
這是一輪血雨的侵襲。
第75章 他們是誰
當鄭芝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鄭彩神魂失魄地道:「太准了……太准了……叔父,我們走吧!這艘船有些邪性!」
「不能輕易走!」鄭芝豹怒吼斗:「一定要抓住這艘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鄭彩苦笑道:「可眼下我們還有多少力量!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們根本打不到!」
此刻,雙方的航向都是朝著西南明國去,風向一致,順風一致順風的加持下,飛剪船的航速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原本準頭就差的鄭氏船隊面對這樣的窘境命中率就更差了。
哪怕鄭芝豹此刻重新率領船隊逆風殺過去,卻也要尷尬地面對追不上的窘境。
順風被吊打,逆風更被吊打,這樣的情況,鄭彩哪裡還有戰勝的信心?
想到這裡,鄭芝豹捏著拳,猛地捶打在夾板上,隨後看了一眼星辰號,死死地盯著那面黃底日月起,仿佛要將這一幕銘刻在心,道:「此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面旗幟,其中必定是有古怪。這一回我們暫且走了,往後,定然將這場子找回來!」
很快,鄭芝豹不再說話,只是沉默回了船艙之中。這時,鄭彩連忙又放下去幾艘小船過去傳令。
當天近黃昏的時候,整個船隊都明白了過來,開始掩護鄭芝豹撤退
……
「船長!他們走了!」廖慧格高聲道:「我們贏了!」
「贏了!」
「贏了!」
「贏了!」
……
包果卻是比眾人想得更冷靜一些,道:「想走?是那麼容易走的嗎?將那幾艘正在丟東西,一看就是肥羊的海賊攔下來!打了這麼久,不收點利息那成?」
說完,包果又補充著道:「兄弟們!咱們皇家近衛軍團中有殿下給的老規矩,斬獲會作為軍費補充進來成為兄弟們的福利與獎金!再干下來這幾首運輸船!」
「吼!」這下子,就連劉連坤也是歡呼起來了。
……
當跑得最慢的三艘船被洗了夾板轟光了還敢在加班上反抗的水手以後,海面上回歸了平靜。
飛剪船跑得再快也無法追上十數條船。
但三條大小不一的福船被俘獲卻毫無疑問是一個極大的喜訊。
不多久。伴隨著三場跳幫結束,三艘船上最後的反抗也紛紛消散。這一回,就連包果也慶幸起了這一次飛剪船的人員超標。
飛剪船作為朱慈烺系統里第一次遠洋航行因為技術保密與政治保密的緣故只選取了少量錦衣衛認可可靠的老海狗,大多數都是選取的會水性的皇家近衛軍團精銳將士。
因為人少匱乏的原因。朱慈烺特意加了兩倍的人手,為的就是儘量擴充出足夠多的可靠海軍人才。
這也讓星辰號俘獲了三艘船以後還能有人手登錄進去。
沒多久,裡頭的斬獲便統計了出來。包果興高采烈地帶著船隊去了濟州島靠岸。
這裡雖然是朝鮮國土,但兵微將寡根本沒有什麼抵抗力,虎賁營下了船便輕而易舉地控制港口。只是並不聲張,只是作停留之用,一時間也沒鬧出什麼事情。
這一回,包果根據統計的情報在此放下三艘福船以後擴充了人手,一面讓這三艘船打道回府,一面繼續帶著麾下人手朝著日本駛去。
……
七日後。
鄭芝豹在崇明島靠岸,換了小船進入了長江一路舟車勞頓,漸漸駛入了南京。
一進南京,他就感受到了一些古怪。
一路上,陪同的鄭彩道:「南京的情況是有些瘋了。糧價一直在高位上。惹得不少百姓哀聲哉道。這位新來的監國太子啊,地位玄乎了。」
「金陵交通四通八達,糧價怎麼會這般輕易漲價?」鄭芝豹感覺有些奇怪。
鄭彩卻是先來一步,知道的多一點,低聲道:「還不是為了給這位新來的太子一番好看?前些時候,太子辦了金陵報,統一了城內印刷行業,奪走了江南士子的輿論優勢。更重要的,還是動搖了士子們的基本盤。只看眼下金陵多少書籍是一家名作王氏工坊出品就知道了。若是那些江南士紳還不動手,往後怕是真的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