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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內忠直看了一眼島津光久,悠然地說著:「薩摩守殿,您可真是讓我好找呀。」
「侍奉陛下之務忙得焦頭爛額,的確是怠慢閣下了。但請閣下記住,這些事情不關皇帝陛下之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土佐藩有什麼帳,盡可找我,何必請倭寇來!」島津光久滿面悲憤。
「哼,將我等戲耍如此,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就可以解決了嗎?再者!島津光久,你口口聲聲聲稱陛下,到底是那明國人的臣,還是我大日本的臣。大隅半島加一個櫻島,那麼多的土地,盡數給了明人。這就是你作為日本國大名應該做的行為嗎?」山內忠直義憤填膺,旁觀者清,沒有那麼多利益糾葛,他倒是察覺到這是近乎割讓國土之舉。
「陛下一腔好意,我身為人臣,難道要忘恩負義才是好的作為嗎?山內忠直,你不要太過分!說罷,你要什麼,才肯罷休!」島津光久壓抑著情緒,分外後悔招惹了這群瘋狗。
這些人窮怕了,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自己受點委屈也就罷了,可大明皇帝陛下就在身後,要是因此受了什麼苦楚,那事情可就是大條了。
「二十萬兩。一月之內交付。拿不出來,這四艘船……就再也別想回薩摩藩了。當然,包括上面的人!」說著,山內忠直指向朱慈烺。
朱慈烺一臉無辜,只是無奈地吐出了一句話:「真是,無知者無畏呀……」
第32章 中華天威不容褻瀆
膠州號上,山內忠直氣焰囂張。
當然,在島津光久心中,他也的確有這個囂張的本錢。顯然,土佐藩這一回認真了。窮瘋了的他們為之據說投入了相當大的血本,此前島津光久光顧著樂呵中日自由貿易區的事情,卻沒料到自己當初還留下來這麼一個收尾。
易地而處,如果島津光久自己落到了土佐藩這個境地估計也會十分抓狂。
藩國之中已經是財政危急,十分困難。這個時候,忽而聽到有賺二十萬兩白銀的機會,恐怕誰都會激動不已。
為此,哪怕是借高利貸籌措軍費他也會做。
事實上,山內忠豐也的確這麼做了。
但結局顯然十分的悲催。
希望來得是如此的愉悅,當希望破滅的時候,就會有同樣程度的崩潰。
山內忠豐的暴走不出意外,他們的威脅,也的確是貨真價實。
島津光久感覺到了棘手,這真是一樁大麻煩呀。
二十萬兩,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但以船上所有人的豪富,應該不難拿出來。島津光久想著措辭,想要屈服了。
他甚至沒有想過,大明皇帝陛下是否也會跟著屈服。顯然,在島津光久的潛意識裡,明人也許有錢,但他們肯定也惜命。也許路上他們是強大的,據說十分悍勇的女真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被他們所擊敗。
但這裡不同,這裡是海上呀。
至少三十艘戰艦環繞之下,他們僅僅只有四艘船。而且,對方是悍勇的倭寇,許多都是流浪武士。他們悍不畏死,熟悉海戰。跳幫衝殺過來,任你是路上雄師也只能覺得是無能為力。
但,皇帝陛下只是輕蔑地吐出了幾個字:「無知者無畏……」
山內忠直面色一變,面色很是兇惡:「明國的皇帝,固然是權力重大。但你們明國也同樣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裡是大海,面對我們的圍剿,你們只有四艘船。其中許多都是一些軟弱沒有骨氣的商人的商船。這樣的對手,絕不是渡邊雨宮艦隊的對手。現在,還只是二十萬兩銀子就可以解決。但等你們所有人都被俘獲,那就不再是二十萬兩可以解決的事情!」
島津光久急了:「忠直君,何必咄咄逼人。這畢竟是大皇帝陛下……」
「所謂皇帝又如何……那明國不一樣也有過所謂土木堡之事。哼,中國人的強大與我日本國何干?當年盛極一時的所謂蒙古人,也一樣在神風相助之下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島津光久,你的膝蓋太軟了。但我土佐人的兒郎,卻絕不會和你一樣!」山內忠直一臉不屑。
朱慈烺搖了搖頭,不想再和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對說,只是開口道:「山內忠直閣下,你要明白,只是再與大明為敵。你清楚自己所作所為嗎?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這,是戰爭的行為!」
朱慈烺目光灼灼,更帶著許多的冷芒。
山內忠直忽而感覺空氣里氣氛一變,剛剛還只是看起來溫和有禮的大明皇帝一下子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
雖然話語裡不見有幾分鋒銳,可這般語氣,卻顯露著十足的寒意。
「哼,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山內忠直安慰著自己,輕哼一聲,說:「是又如何?」
「有道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現在可以安全的離開了,但一刻鐘後。如果你還停留在我方視野里。也許你會是第一個戰死的日本軍人。同樣,朕放你回去也並非是緣自宋襄公的迂腐。而是朕有信心,很快就能再見到你。如果你沒有死的話。而地方,就在戰爭罪犯的牢房裡。」朱慈烺揮退了山內忠直。
很快,自然就有人不由分說地趕著山內忠直下了船。
島津光久著急了:「陛下,何必如此。他一下傳,和平的機會就沒有了……」
祖大壽與鄭森都是顯得焦急,他們也明白這些倭寇的厲害。就是他們,等閒也是不想招惹。可是大多數時候,他們在航行之中也不會碰到這麼多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