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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二七七年,九月一,城南的天壇里,肅穆的大典開始了。
除了大明文武百官,有功士子將士意外,還多了一群頗為特殊之人。
這些人,顯然就是那些搬家了拍賣的商人們了,
而最為特殊的,當然就是李香君。李香君並非一人來,她的身邊,吳巧兒也跟了過來。
此刻的吳巧兒緊張又激動,李香君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吳巧兒低聲驚喜道:「快看,陛下出現了。一身戎裝,好帥啊!!!」
京師城南的天壇里,清晨的陽光正好,九月份的時節已經不再酷熱,眾人位列台下觀禮,都是覺得神清氣爽。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這一回觀禮的目的。
這是大明帝國發起東徵收復遼地的大典禮。
來自帝國各界的傑出代表人物於此匯聚,肅穆的看著朱慈烺一身戎裝的走上高台。
台上的朱慈烺看起來比起最近幾日顯得精神頭好了許多,神采奕奕,渾身帶著朝氣蓬勃的氣息。
他環顧左右,目光在文武兩班大臣的隊伍之中掃視而去,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那一個個昂然肅立的方陣。
那是大明帝國金吾軍以及駐紮在京師禁衛軍的將士。
金吾軍駐紮在原先薊鎮的駐地三屯營,負責整個京師範圍內的防務。而禁衛軍則是京師守軍,衛戍京師。
兩部都是一等一的主力,無論是裝備還是人員,都是軍中翹楚。
但是,也正是因為兩部都是駐紮在京師地區的主力,卻更加輕易不能妄動。於是,不管是遼東紅娘子所部收復遼南,還是第一軍與與第三軍在倪元璐指揮之下進攻漠南,解決蒙古問題,都沒有金吾軍與禁衛軍的事情。
再好的寶刀,如果沒有經常擦拭,那也會生鏽。
再勇猛的將士,若是長久的困在京師軍營之中,甚至有將官被京師紅塵世界所侵染,那都免不了變質褪色。
故而,不管是金吾軍還是禁衛軍,一聽皇帝陛下決意親征,高興得都要跳到天上去。京師守軍固然待遇從優,卻終歸是溫柔鄉里的蝕骨池,總有一天會鏽刀難出。這對於渴望建功立業,沙場揚名的兩軍將士而言,都是積蓄著一團火。若是引導不當,燒不了敵人,反而會毀了自己。
萬幸的是,這一刻,皇帝陛下決定親征。
兩軍將士們興高采烈,在這一回的東征大典里紛紛精選軍中健銳之士,一番嚴格訓練,甚至連身高都挑的一致以後,他們出現在了天壇上。
整齊劃一的方陣列得方方正正,隊列儼然,號令如一,上千人一聲令下,行動猶如一人。他們軍裝整肅,肅殺而透著英武剛健之氣。
如果說,身高與體量這些還只是外物,崇禎年間京營的檢校也曾經有過還算嚴整的出操。就連皇帝陛下看了,也不由感覺讚賞,認為京中還有強軍。
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沙場用命,不僅要看體格健壯,更要訓練有素,令行禁止。而這些,便是更加難得,乃是精銳之師必備的素養。
若是再往精銳之師上數,那便要有另一種不同於尋常部隊的東西。
玄乎一些說,那叫軍魂。通俗易通一些,便是軍心士氣。
一支軍隊,如果他的士氣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擁有自己的歷史與印刻在這支部隊骨子裡的榮譽精神,那邊會不自覺的在精神層面上有一層仿佛光環一般的東西,超脫尋常軍隊。
顯然,無論是禁衛軍還是金吾軍,那都是擁有光榮傳統與歷史的強軍。
他們的出現,引起了京師百姓們的歡呼。
眾人在議論之中講述著他們的榮耀,而將士們,更是聽著那些議論與讚賞,禁不住更加抬頭挺胸,用最大的精神面貌迎接著這一場大典。
朱慈烺看著這一切,感覺胸腔里前所未有的充滿著成就感。
這一切,一個嶄新的大明,是在他的手中一手創建的。
「金吾軍!向皇帝陛下敬禮,請皇帝陛下檢閱!」這時,金吾軍的主將虎大威踏著正步,率領著金吾軍的儀仗隊在天壇之中走過。
朱慈烺看向金吾軍的隊列,緩緩抬手回禮:「大明萬勝!」
「吾皇萬歲!」將士們聞言,齊齊高呼。
隨後,那個幾乎時時刻刻跟著朱慈烺身邊的禁衛軍主將寧威此刻一改往日面目,他帶著禁衛軍的將士們出列,走在天壇下的大道上,率領著禁衛軍的儀仗隊同樣朝著朱慈烺身前走過,接受檢閱敬禮:「禁衛軍!向皇帝陛下敬禮,請皇帝陛下檢閱!」
朱慈烺笑道:「將士們辛苦了。」
「為了大明的富強!」
伴隨著將士們的高呼,外間,不少百姓與觀禮的賓客也不由激動的紛紛高喊招收。場面氣氛一時間熱切到了頂點。
台下,不少人是第一次見到帝國軍隊的檢閱。
比如,那些從天南地北各處來的客商們。
第一次能夠榮耀得進入天堂觀禮,周二哥與宋七爺都是激動萬分,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二人的身邊,竟然還有鄭森。
三人位次靠近,一番交談,竟是都有些投機之感。
看著大軍如此景象,宋七爺知曉不深,只是覺得這大軍的模樣十分厲害,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看著周二哥,道:「二哥,這大軍看這陣仗,那可真是一等一厲害吶。我雖然痴長几歲,卻看不懂行軍打仗上的東西。只是,那手頭拿的刀槍火銃,那身上穿的上衣下褲,那腳踏的皮靴綁腿,無一不是上等貨色。雖然摸不著,看這成色,那卻是差不離。二哥,你是漕幫上的人物,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