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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解決不順,這修築的事情非要十年不可。
事實上,英法兩國修築蘇伊士運河就是用了十年的時間。
就連拿破崙都參與了進去,他親自勘探了蘇伊士古運河。沒錯,蘇伊士運河歷史上就有修建。打這地方主義的人很多,但能幹成的卻極少。
1859年運河公司以極低的工資雇用了成千上萬埃及民工,強迫他們在蘇伊士地峽熱帶沙漠地帶從事極其繁重的勞動,工地飲水十分缺乏,大批民工渴死。公司提供的伙食粗劣量少,一份飯甚至不夠一個小孩充飢,多數民工經常處於半飢餓狀態。衛生條件十分惡劣,支氣管炎、肝炎、肺病、赤痢等疾病極為普遍,特別是瘟疫流行,奪去了大批民工生命。
1863年,傷寒席捲工地,許多民工猝然死去。
1865年,工地爆發霍亂,大批民工死亡,以至連送病人去急救站的人都找不到,也無人去處置工地上死去的民工的屍體。為修建蘇伊士運河,埃及12萬民工為之獻身,平均每千米就死亡738.5人。
如此沉重的代價,足以證明蘇伊士運河修建的困難。
同樣,基於誰主張,誰急需,誰乙方的原則。
一開始是中國人巴巴要來修建,柯普呂律有足夠多可以拿捏的地方。
但現在不同了。
中國人突破天際的本領竟然說兩年就能修築,這一下子推翻了原來柯普呂律的打算。
原來的柯普呂律怎麼想的呢?
他是打算先從中國人這裡拿到足夠的銀子與好處,隨後可以支撐自己角逐帝國大維齊爾的位置。
現在,不用銀子去經營自己的勢力了。
和大明合作,直接就有機會角逐到帝國的最高權力!
這下子,甲方乙方掉了過來。原本的甲方是奧斯曼,現在乙方是奧斯曼。
也就是說,現在著急的不是朱慈烺,而是柯普呂律了。
任何拖延,都會阻礙他掌權啊!
「勘探的大明朋友,我會派出自己的親兵護衛他們周全。」柯普呂律率先表達善意,隨後也顧不得什麼節奏的問題,沉聲說:「還請陛下示意,要如何,才能兩年修築蘇伊士運河。您的朋友柯普呂律願意不斷證明兩國之間深厚的友誼。」
朱慈烺眯著眼睛,開心得像個想要吃小羊的小狐狸。
柯普呂律上鉤了呀。
那就開心了。
宰肥羊,誰不開心呢。
「首先。蘇伊士運河的全部建設、運營、管理等相關權利全部由大明一方負責。」朱慈烺說。
「這是自然。」如果柯普呂律自己有本事,也用不著讓中國人來橫插一腳了。這個投資太大,大到土耳其人根本沒力氣來做。他們除了人力豐富,無論是資金還是技術都遠遠不足。
「其次。必須貴國上下,上上下下,都給予足夠的支持。大明的人員,需要自由地出入奧斯曼帝國的各個角落,經商、定居、貿易、甚至開展教育等活動。請貴國放心,這些都是大有必要的舉動。比如,一個經過教育的工程人員培訓三個月,作用遠遠超過十個生手。這些,都只要貴國放開足夠的約束。大明有的是經驗如何統合力量。」朱慈烺又說。
柯普呂律微微遲疑了下來。
這意味著,大明的觸角就能深入到埃及啊。那時候,這運河建立完了以後,一大幫子大明的買辦勢力也就扶持起來了。
但是……
要說買辦,他不就是最大的一號麼?
大哥別笑話二哥。
柯普呂律只是微微遲疑就答應了下來:「可以……但我只能盡力推動朝野通過。許多事情,並非我能掌控。」
「理解理解。」朱慈烺又說:「至於最後一點,那就是大明需要有一定特殊的權利。雖然,貴國子民任勞任怨。但不得不說,在許多關鍵領域,非得大明兒郎參與不可。所以,大明需要在運河區域足夠的治理權限才能將這世紀工程給開建起來。另外就是勞工了。當地的埃及人,大明會付出真金白銀僱傭,也有完備的準備不會出現亂子。但是,工程情況可以預估到有許多艱險之處。所以,我們需要足夠多的囚徒、苦工、奴隸等等一切可以任由我們安排工作的人。這些,我需要貴國來想辦法。」
「沒問題。」這個柯普呂律倒是答應得很輕鬆。
這是古代,不是現代。連近代都沒有到,除了朱慈烺和大明一些高層,很少有人能夠那麼時時刻刻繃緊了主權的那根線。柯普呂律完全不覺得自己給一定的民政治理權力怎麼就是割讓主權了。至於司法主權之類的細分,那就更加意識不到了。
至於另一個囚徒苦工奴隸,那就更不是問題。
奧斯曼土耳其每年都有大量囚徒可以處理,戰爭與征服更是可以帶來眾多的奴隸。
大明想得如此細緻,倒是讓柯普呂律莫名地感覺到了一些信心。
顯然,胡編亂造的人是不會考慮如此周全的。
畢竟,柯普呂律自己也估算過。到時候開建起來,死的人估計會以十萬位單位來計算。
而事實上,英法兩國之間也的確消耗了十二萬人的生命才換來了蘇伊士運河的通航。
大明技術先進,文明領先,自然有辦法控制。別的不提,瘟疫就極難在大明的施工安排里出現。無論是遠征公司還是朱慈烺自己,都沒有差餓兵的習慣,不會如英法兩國那樣,吃相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