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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別人的神色變得很不自然,顯然是清庭的探子,再看裝束,都是瓜皮小帽,雖然後腦殼沒拖著辮子,卻不難猜測,辮子被盤起來塞帽子裡了。
王楓並未理會誰是清庭探子,而是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洋人禮賓身上,尤其是深深的看了寶靈一眼。
儘管祭壇與座席的距離約在五百米左右,按理說寶靈是看不到王楓眼神的,可是他竟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仿佛有什麼重大事件即將發生一樣。
寶靈不由轉頭四顧,這時,王楓再次開口:“接下來,便是為南陽人民討還血債,想必各位都知道,咸豐以賣國條約換取了俄國對我軍作戰,但是俄國人行至南陽,卻濫殺無辜、搶掠民財、淫辱婦女,暴行慘不忍睹,短短十餘日內,南陽民眾流離失所,數萬人死於非命,十餘萬婦女....”
“唉!”說到這,王楓現出了不忍之色,重重嘆了口氣道:“我軍自建軍時至今日,與英法美等西方列強交手數次。獲得了善待俘虜的美名,為何?
一方面,是我軍有不得虐待俘虜的規定,另一方面,是歐美諸*隊未觸碰到我軍的底線誤惹妖孽魔主。這條底線便是,不得屠殺無關民眾,而俄軍過界了!
今天,是中國的開國大典,當全國人民為建國歡欣鼓舞之時,可曾想到過那些無辜冤魂正在慟哭不已?他們的冤讎向誰索還?來人。拿酒來!”
丁大全立刻奉上托盤,托盤上擺放了三杯酒,王楓拿起,第一杯敬天,第二杯敬地。第三杯敬人,然後才道:“我雖然定下了廢除斬刑的規定,但禽獸之輩不在此列,今日,我要以俄國兇手的頭顱去祭奠無辜冤死的亡魂,來人,帶上來!”
轟!席中再次沸騰!
這是殺俘啊!
中國人紛紛探起身,滿臉的同仇敵愾。叫好聲不斷,洋人則是面色大變,布呂克尼就驚呼道:“我的上帝。王楓皇帝竟然要屠殺俄軍戰俘,他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他建國的大喜日子嗎?他想做什麼?”
寶靈卻是在一驚之後,微笑著揮揮手道:“他要殺,讓他殺就是了,反正死的是俄國佬,又不是我們自己人。能看一出免費的砍頭表演不是挺好嗎?”
拉格倫也是眼前一亮,笑咪咪道:“我們正想著該如何挑唆俄國對中國宣戰呢。這不?王楓皇帝就給我們送來了一份大禮,俄軍戰俘被當眾斬首。這是對俄國沙皇與俄國人民的羞侮,你以為俄國會咽得下這口氣嗎?
我認為,我們暫時可以把精力全投在日本方面,至於俄國,看著就行了,讓俄國與中國先打一場,在評估過雙方的實力之後,再決定是否對俄國進行必要的援助。”
“不錯,不錯!”洋人們連聲稱讚,但布爾布隆還是咕嘀道:“我覺得王楓皇帝應該是自信心膨脹了,或者是瘋狗咬人,否則,他就不該當眾扇俄國的臉,俄國五萬軍隊被全殲,他還不滿足麼?”
王楓究竟是自信心膨脹還是瘋狗咬人?每個人都在猜測,就象發瘋一樣發表著自己的見解,可實際上,王楓清醒的很,寶靈想評估俄國的真實戰鬥力,王楓也有這個需要。
一支軍隊的戰鬥力,不僅僅是正面作戰,還包括後勤、組織、動員能力等諸多方面,而王楓對俄軍沒太多了解,唯一的一次接觸還是打了伏擊戰,俄軍的戰鬥力一點都沒發揮。
俄軍雖然裝備落後,但老毛子作風頑強也是有名的,發起飆來也不是一無是處,法國、德國的統一歐洲大業最終都毀在了俄國手上,對於這樣的敵人,王楓不會掉以任何輕心。
其實在俄國和日本之間,王楓對俄國的重視遠遠大於日本,日本就是個小島國,鬧的再狠又能怎麼樣?上不了岸就翻不了天,而俄國擴張成性,資源豐富,是中國的心腹大患。
那麼,如何評估俄軍戰鬥力?第一條路是派間諜刺探情報,不過讓中國人跑到俄國去刺探情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況且就算成功潛伏下來,想得到有用的資料還不知要到何時。
第二路是在作戰中評估,顯然,吸引俄軍來攻,比直接打上門勝算更大,畢竟中方占據著主場優勢,無論是後勤保障還是氣候適應性,都有利於主場作戰的中方。
王楓下令於開國大典之時,數十萬人前面處決俄國戰俘,正是為了羞辱俄國人,逼迫俄國主動進攻,以俄國的進攻路線來分析,只有兩條路線,一條是經中亞直撲新疆,另一條是繼續東進,經蒙古南下甘陝山西,但考慮到漫長的補給線,俄國選擇第二個方案的可能性很小。
而新疆那個地方....不要怪王楓心狠,他希望新疆被打爛,然後移民重建,當時新疆的漢族人口主要分布在北疆,以烏魯木齊為中心,並且回漢蒙滿雜居,人口比例處於劣勢。
“艾麗絲,你到後面去吧。”看著遠處一隊隊的俄軍俘虜被押至壇前,王楓轉頭道。
無論怎麼說,集體處斬總是血腥了些,王楓擔心善良的艾麗絲看了會做噩夢[足壇]泡泡眼與光影。
“不!”艾麗絲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是你的皇后,我有責任站在你身邊,與你面對一切。”
艾麗絲毫不畏懼的看向了那一群俄軍俘虜,只不過,那縮在袖子裡的手臂卻有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