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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在五百米外停住,恰恰是米尼槍的有效射程之外,石達開運勁喝道:“王楓,你為何來犯天京?莫非你要謀反?”
王楓拱了拱手:“翼王言重了,王某此來,皆因天王欲強娶王某的妻子,所謂殺父之仇,奪人妻女,皆為深仇大恨,身為七尺男兒,王某咽不下這口氣,如有失當之處,還請翼王體諒!”
石達開看向了王楓身邊的傅鸞祥,大感驚艷,傅鸞祥貌美如花,二十多歲的年齡雖然稍嫌大了些,可是與十幾歲女孩子的青澀相比,濃濃的成熟風韻能令人沉溺不可自撥,尤其是王楓這種年齡不大的男人,也難怪會不顧一切的殺來天京!
說真的,石達開挺懊悔的,洪秀全於正月初一納娶王娘他不是不清楚,只是沒太放在心上,畢竟被送進天王宮的女人太多了,但這一次就惹來了禍事,要早知道與王楓有關,說什麼他也會盡力勸阻,然而大禍已經釀成,後悔也沒用,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儘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達開的臉色緩和了些,又道:“天王也是不和情,倘若知道是手下兵將的妻室,決不會納娶入宮,王楓你既然過來,為何不入宮面見天王,申明緣由,反行此莽撞之舉?天王怎可能奪你妻室?”
王楓笑了笑:“翼王,這話你自己信麼?天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我若進了宮,你認為我有幾成把握把妻室討還回來?或者說,若是被天王污辱過再送還,難道我王某人就白戴頂綠帽子不成?甚至我入了宮很有可能永遠都出不來!”
“這....”王楓的話很能難聽,石達開卻是啞口無言,的確,不能把洪秀全當作正常人看待,沒法以常理來揣度他的行為。
“好!”韋昌輝跟著向上一指:“王楓,你的心情本王能理解,但你為何誅殺幼西王滿門?嗯?”
王楓頓時氣恨難平道:“太平天國講究男女平等,婦人有沒有改嫁的權力?蕭朝貴戰死就活該宣嬌給他守一輩子寡?宣嬌難道賣身給了他蕭家?這是什麼道理?清朝還許寡婦改嫁。怎麼太平天國就不許了?
言歸正傳,王某和宣嬌進城沒多久,那姓蕭的一家也不知從哪兒跳出來就罵。言辭刻薄,極盡難聽,我這個人,不喜歡罵人,誰罵我我就要他命,況且他們攔著路,時間緊迫。我不得不下了殺手,所謂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這是姓蕭的一家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誰想為那一窩畜生報仇,儘管過來。老子接著!”
說實話,對於幼西王一家,楊韋石三人也巴不得早死早升天,在天京橫行霸道不說,還膽大妄為去聯繫已經投靠了自己的原西殿兵將,這是最不能容忍的,王楓誅殺幼西王滿門,他們表面上雖然作出了一副震怒的模樣,心裡卻在叫好。只是王楓的話也太狂了。
楊秀清也不知是真怒還是假怒,總之是大怒道:“王楓,你果然夠狂妄。本王問你,李秀成可是與你勾結,私放你入城?”
王楓不屑道:“那是他蠢,王某以天王召見為名,矯詔誘他下城察看,出其不意將其制住。進而控制雨花台南門,請三位放心。王某與李秀成無冤無仇,還不至於殺了他,只是暫時看押起來。”
王楓的話可信度較高,因為王楓手上的確有一份詔書,不明就裡之下很容易著了道,楊秀清與石達開均是鬆了口氣,要知道,李秀成被他們看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如果連李秀成都投了王楓,天京除了原西殿兵將,還有誰不可投?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將會引發彼此之間的不信任。
在王楓身邊是傅鸞祥,隔著一步是傅善祥,楊秀清的嘴角有了些抽搐,心裡恨意翻湧,洪宣嬌是他的內定女人,被王楓拐走了,傅善祥也被他當作了碗中肉,卻也回到了王楓身邊,他感覺自己與王楓犯沖,看中的女人被一個個搶走。
這一刻,楊秀清心裡也是懊悔難當,但與石達開不同,他是懊悔沒有在王楓未成氣候之前果斷格殺,時至今日,已經不僅僅是女人被搶的問題了,而是王楓成了心腹大患!
王楓不同於清庭,清庭是太平天國的生死大敵,大是大非之下,軍中哪怕再是派系林立,都沒人敢投靠清庭。
王楓則出自於太平軍,在軍中並非沒有根基,比如蘇三娘,楊秀清強令蘇三娘北上天津,便是存了剪除王楓羽翼的心思,而且王楓的言行很具有欺騙性,天京或許有人暗中心儀,經楊秀清調查,陳玉成被列為了可疑人物。
總之,在楊秀清的心目中,洪秀全和韋昌輝是非除去不可,如今這份名單又加上了王楓。
楊水嬌與傅善祥肩並著肩,楊秀清把目光從傅善祥身上移開,喝斥道:“水嬌,我說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原來你與王楓攪在了一起,難道你也要背叛天國,背叛楊家?還不回來?”
“我....大哥,我不是....”楊水嬌結結巴巴,說話都不利索,畢竟楊秀清位高權重,是楊家之主,這一發威,楊水嬌立時蔫了。
王楓當即把楊水嬌摟入懷裡,冷冷一哼:“楊秀清,你拿傅家姐妹設下圈套算計我,又派我的三娘姐姐去天津送死,這筆帳,我遲早要和你算,但今日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先放你一馬,只不過,楊水嬌得給老子留下,作為利息,從此之後,她不再是你楊家人,而我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