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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從文化方面看,儒學衰於兩晉,盛於南北朝,在這一時期,儒學尚能堅持仁義忠孝,可是從隋朝建立開始,統治者忽視仁義,一味的強調忠孝,這為始自於宋朝的思想禁錮埋下了伏筆學著你呼吸。
曾國藩想不到這麼多,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既然必死,那還不如光棍點,苦苦哀求只會讓王楓看不起,於是拱了拱手:“曾某願意受死。”
“念你態度尚算誠懇,我允你自盡,另你曾氏一族,如手上無血腥者,皆不問罪,來人,帶下去!”王楓揮了揮手。
“多謝王司令手下留情!”曾國藩頓時鬆了口氣,深深一躬,轉身而去。
王楓確實是手下留情了,曾氏帶兵的只有曾國藩與曾國荃,其餘幾個兄弟都是正統書生,並未殺過人,這意味著曾氏一族可以保全,若干年後未必沒有再起的機會。
王楓只殺曾國藩而留下了曾氏一族,這讓每個人都暗暗點頭,因為受傳統家國天下的觀念影響,家才是最大,與家族的利益相比,個人的生死算不了什麼,很多人都會為了家族主動獻身,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了王楓並不是個嗜殺的人。
但沒法避免的是,因李鴻章 保住性命而來的輕鬆氣氛,又由於曾國藩被勒令自盡變得沉悶起來。
殿內鴉雀無聲,由李鴻章 帶頭,一些湘軍系的將領還拱手相送曾國藩,王楓並沒有制止,待到曾國藩消失在了視線中,才道:“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就在這裡先吃頓飯吧。”說完,雙掌交替拍了拍,立刻有戰士搬來桌椅板凳,當堂布置起來。
......
中國人談事情喜歡在酒桌上談,容易烘托氣氛,推杯換盞中,也易於拉近關係,不多時,因曾國藩被賜自盡而來的沉悶感不翼而飛,畢竟曾國藩的死是誰都沒法阻止的,他必須為自己的血腥政策負責。
經此一役之後,天下大勢已經很明顯了,再也沒有人看好大清,大清的氣數真的盡了,滿人能逃回東北,苟延殘喘是相當樂觀的估計,更大的可能,是被民盟軍追殺至屠滅整個種族。
雖然曾國藩的死讓席中諸人頗多感慨,但活著的人要面對未來,如何適合新朝的政治氛圍,乃至在新朝中占據一定的位置,這都是湘軍淮軍高層近百人必須考慮的問題。
每個人都向王楓敬酒,王楓開誠布公與之交談,酒桌成了這些將領們與王楓及民盟軍高層結交的場合。
這一次,投降的湘軍淮軍總人數史無前例的達到了二十萬,從好的方面來說,可以迅速擴充軍力,以民盟軍目前的兵員人數,其實薄弱了點,就拿遠征俄國來說,沒有百萬大軍根本不可行。
俄軍為什麼會給人一種兇猛的感覺?因為俄國人的命不值錢,一次饑荒能餓死幾百萬人,一次政治清洗能弄死上千萬人,這說明俄國統治者從來不把人民的命當作命去看待。
也正是俄國人的命不值錢,所以俄軍充分發揮人海戰術的優點,作戰靠人命去堆,他不在乎死人,只在乎勝利的結果,區區一個克里米亞戰爭,俄軍動員兵力達一百二十萬,這還是局部戰爭,如果將來中國與俄國全面開戰,王楓相信,俄國組織幾百萬兵力不在話下。
因此民盟軍全面擴軍勢在必行,一次性收編二十萬人,這是一項艱巨的挑戰,對於湘軍淮軍的將領,必須要摸清摸透,並且還要在收編過程中,觀察哪些人是真改編,哪些人是假改編,才能決定是否留用,所以王楓只是交談,暫時不對人事作出安排。
包括被他內定為外交部長的李鴻章 ,王楓決定讓李鴻章 跟在自己身邊熟悉一下再說,至於苗沛霖,他也準備了去處,那就是給李鴻章 當副手,任外交部副部長。
苗沛霖具有人類的一切惡劣品質,但是這個人很聰明,善於察言觀色,膽子大,敢於挑戰權威,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可以與李鴻章 的老謀深算互為補充。
第六七七章 咸豐三吐血
冬末的北京乍曖還寒,呼嘯的北風裹起了漫天黃沙,太監宮女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而在養心殿裡,熊熊炭火則帶來了春天般的溫暖,咸豐半臥在龍榻上,雙目微眯,乍一看,象是犯了春困,但仔細看去,卻是面頰消瘦,臉色蒼白,一副抱病不起的模樣。
“皇上,喝碗粥吧。”蘭兒端了碗銀耳蓮子粥盈盈走了過來。
咸豐也可憐了,王楓在宿州大宴湘淮軍眾將,百多人分座十幾張桌子,濟濟一堂,氣氛熱烈,而咸豐的身體承受不了大魚大肉,午飯只能以稀粥代替。
“皇上,臣妾先扶您坐起來。”蘭兒小心翼翼的扶起咸豐之後,舀起一小勺,吹了吹,這才遞向咸豐嘴邊。
咸豐徐徐咽下,蘭兒還要再喂,咸豐已經把她的手推開。
“皇上,您多喝點吧,只有吃了飯,您的身體才能好起來啊。”蘭兒俏目一紅,柔聲勸說。
“哎~~”咸豐嘆了口氣,幽幽道:“朕沒胃口,對了,南邊的戰事如何了?軍機處可有信報?”
“這....”蘭兒神色一僵,北京上下對這一戰異常重視,但結果是讓人一次又一次的沮喪,比如俄人全滅,荊襄失陷,英荷艦隊中伏,每一個消息,對於咸豐都是一次打擊,身體也每況愈下。
最新消息是淮西失守,這個消息,無論是奕訢還是蘭兒,都不敢直接了當告訴咸豐了,因為淮西失守意味著淮北戰場陷入了民盟軍的重重圍困當中,異常兇險。他們擔心咸豐會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