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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天皇還是幕府,甚至地方上的大名,只要有一家向中國提出邀請。中國就成功了,有了干涉的理由,甚至直接派兵,與黑人和印度人勾勾搭搭,有選擇的打擊少壯派武裝。
就目前而言。日本列島上大大小小的政權十幾家,各有各的利益訴求,每一家都有可能向中國求和風流大魔君。
在這其中,最險惡的是,明明事情是中國做的,可是你還不好指責他,因為中國沒有抵賴,並表現出了願意解決問題的負責任態度。滿滿的誠意!
果然,近衛忠熙略一沉吟,就深深一躬:“多謝中國皇帝陛下。我會把您的善意轉達給我家天皇。”
王楓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向四周拱了拱手,便大袖一揮,攜著艾麗絲快步離去。
隨著王楓的離開,開國大典就此結束,各路來賓在民盟軍士兵的引導下。有組織的向南京疏散,寶靈等人卻沒走。依然站在原地。
“哎~~”布爾布隆嘆了口氣:“我現在懷疑,王楓幾年前把印度人送去日本的時候。就做好了插手日本的準備,如今他灑下的種子可以收穫了,我們該怎麼辦?”
確實,王楓這一手耍的是陽謀,就是告訴你我要干涉日本,你又奈我何?
吉烏來接過來道:“我們只有儘快消滅日本的印度人和黑人,哪怕使用我們自己的戰士也在所不惜,並且為了阻止中國向日本繼續運送黑人和印度人,還得讓我們的艦隊巡視日本沿海,只要撐到少壯派武士掌握日本政權就可以了。
“不行!艦隊需要進攻北京,一旦美軍到位,立刻動手!”寶靈想都不想的一口否決,開玩笑,與扶植日本相比,填補那九千萬英鎊的窟窿才是重中之重。
窟窿填不上,是自己完蛋,日本扶植不了,無非是中國變得更加強大,一邊是國家,一邊是自己,當國家與自己不能兩全時,他肯定選擇自己。
似乎意識到了語氣過重,寶靈又解釋道:“憑著我們的戰艦,不足以巡視日本的海岸線,況且還有民盟軍海軍從旁窺伺,如果他集中兵力趁著我軍分散時發起進攻,那我們的海軍只能是被他逐一殲滅,所以艦隊絕不能分開。”
眾人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雖然民盟軍的戰艦不足二十艘,但集中在一起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阿物思里特山連忙道:“那我們趕緊回日本吧,反正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麥蓮突然苦笑道:“我、寶靈閣下和布爾布隆閣下是駐華正式外交使節,我們三人有權締結對外條約,中國已經建國了,美英法於情於理都要與中國建立外交關係,可是王楓剛剛宣布了國慶節放假三天,最快也要到十月四日我們才能與中國外交部洽談建交事宜,所以我們暫時走不了,再等幾天吧。”
每個人都是大感無奈,畢竟這個時候離開,是很失禮的行為,而如中國這樣的大國,不與之建交又不可能,只得搖了搖頭,向回走去。
......
咸豐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全靠著百年老山參吊著一口氣,前一陣子還算是平靜,但拖到今天,咸豐的眼睛雖然還是緊閉著,呼吸卻有了變化。
張大嘴猛吸一口氣,緊接著,就呼的一聲吐出,從清晨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這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少,太醫雖不敢明說,不過也隱晦指著,咸豐差不多該走了。
蘭兒帶著載淳站在床著,俏目含淚,其實這一天來的不算突然,可是咸豐不僅是大清皇帝,也是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咸豐倒了,就等於一個家倒了,尤其這個家還是處在風雨飄搖當中。
皇后鈕祜祿氏遠遠站著,倒是看不出什麼神色變化,畢竟她長相平庸,不受咸豐寵愛,自然對咸豐沒什麼感情,她所想的,或者可以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是心亂如麻。
奕訢、奕譞、肅順、載垣、端華等宗室公卿則守在門外,要麼長吁短嘆,要麼負手來回走動,個個都是心煩意燥。
如果沒有民盟軍的虎視眈眈,咸豐壯年早夭其實是好事,孤兒寡母臨朝,還不是任由這些大老爺們兒擺弄?不過時局糜爛至此,爭來奪去有什麼意思?大清朝眼看就不行了,能不能保住命還難說的很呢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
氣氛憋悶欲炸,出乎意料的是,屋子裡的咸豐卻悠悠醒了過來,蘭兒驚喜交加道:“皇上,皇上,您醒了?”
咸豐的眼皮一陣掙扎,困難的睜開雙眼,眼球昏黃,目光渾濁,無力的打量著四周。
鈕祜祿氏暗暗嘆了口氣,這分明是迴光返照啊,而且咸豐這個迴光返照,返的有氣無力,顯然是油盡燈枯了。
外面的宗室公卿聽到蘭兒的聲音,也是生出了類似的念頭,連忙移動腳步,把耳朵貼上窗棱,傾聽裡面的動靜。
咸豐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蘭兒趕緊貼上耳朵,問道:“皇上,您是不是想說什麼?”
“今兒是什麼日子?”咸豐以沙啞難辨的聲音問道。
“今兒是八月十七。”鈕祜祿氏搶著道。
“西曆!”咸豐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力氣,吼了聲。
鈕祜祿氏頓時渾身一個激凌,竟然閉嘴不敢說話了,關鍵還在於咸豐的形象太過於駭人,雙頰深陷,面色灰敗,眼圈漆黑,張大著嘴努力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