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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努伊知道王楓是要好處了,他本來也沒打算讓王楓太吃虧,當下微微笑道:“阮朝嗣德皇帝願意盡力平息您的怒火。您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能做主的我當場做主!”
“好!”王楓點了點頭:“熱努伊先生。你知不知道漢之極界?”
“不清楚!”熱努伊兩手一攤,現出了茫然之色。
“沒關係,您先請坐!”王楓親自替熱努伊拉開了椅子,在熱努伊坐下之後,解釋道:“時間要追溯到一千八百年前,當時的越南中北部屬於漢朝政府所有,設立了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實施直接的行政管理,交趾郡治交趾縣即今越南河內。
我們漢朝的偉大皇帝漢武帝於全國設立十三刺史部時,將包括交趾在內的七個郡分為交趾刺史部,後世稱為交州。
但是,到東漢開國之初,以二征姐妹為首的越南人趁漢朝內亂,國力衰弱之機發動了叛亂,幸好重新建立的漢朝政府於第一時間派時任伏波將軍馬援入越平亂,僅僅歷時一年,便撲平叛亂,二徵兵敗被殺,後來馬將軍於今廣南省境內設立銅柱,標明漢之極界,從此之後,這裡就是漢朝的最南端!
只不過,中國的國力時起時伏,越南人也時而順服,時而叛亂,時至今日,竟然從中國獨立了出去,這是所有炎黃子孫引以為憾,也引以為恥之事,千百年來,無數仁人志士為恢復中國國土不惜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來,我和您細細分說....”
王楓詳細介紹了歷朝歷代越南的數次叛亂,包括兩晉南北朝、乃至宋明時期越南從中國分裂出去,當然了,在王楓的描述中,是越南人貪得無厭,忘恩負義,索取過度而中央政府無力負擔,才一次又一次的叛亂。
末了,王楓又補充道:“越南中北部,自古以來一直是屬於中國的領土,今日,我具備了恢復漢朝國界的能力,我的士兵們也作好了戰鬥的準備,可是僅憑著你的一席話就讓我放棄,你讓我如何向四萬萬中國人民交待,又如何向中國諸多在交州的土地上拋灑下鮮血的英烈先賢交待?
熱努伊先生,既然你說過嗣德願意補償,那好,把竊取中國的土地交還回來,中越兩國以漢之極界重新劃界,除此之外,我不要求任何賠償,我只是拿回屬於中國的土地,這個要求不過份!”
熱努伊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王楓會獅子大開口,居然提出讓越南割讓一半的國土給他,尤其是廣南省在什麼地方?是在阮朝都城壽春南面百公里左右,這豈不是意味連阮朝的國都要給他了?
說實話,對於王楓主張的自古以來,熱努伊是很不以為然的,當下冷聲道:“在我們歐洲人眼裡,疆域應該以實際控制線劃定,而不是根據歷史劃定,比如早兩千年的羅馬帝國橫跨歐亞非三洲,就連現在的法國都是羅馬帝國的一個行省,而義大利是公認的羅馬帝國後裔,撒丁尼亞又是公認的義大利正統,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這是不是意味著撒丁尼亞應該恢復昔日羅馬帝國的國土?甚至把法國也併入撒丁尼亞?您認為現實嗎?您不認為您的提議很可笑嗎?”
“一點都不可笑!”王楓理所當然道:“或許是東西方的思維角度不同,東方人更加注重傳統,視祖先留下的土地為生命,當然了,國際形勢錯綜複雜,即使按照你們西方的標準,歷史不能作為參考依據,需要以實力說話,那麼,現在的我擁有恢復中國傳統疆域的實力,我為何不能向越方索取?
至於你提到的歐洲聯軍有可能的干涉,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不怕打仗,敵人越強大,我越興奮,我剛剛起兵的時候,身邊只有幾千殘兵敗卒,武器裝備極其落後,但是我滅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手,短短几年之內,我的軍隊已經席捲了中國東南沿海!
我的座右銘是,只有戰勝強大的對手才能證明自己,像越南這樣弱小的國家,如果不是他招惹我,我都懶的理他,我非常期待與歐洲各國聯軍作戰!”
“這....”熱努伊怔怔看著王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碰上戰爭狂人他還能說什麼?
“呵呵~~”王楓突然笑了笑,又道:“熱努伊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我必敗無疑?不錯,單論海面上的力量,我再怎麼發展海軍,也肯定比不上底蘊深厚的歐洲聯軍,但你們來攻我,總要上岸吧,上了岸你認為聯軍還有優勢嗎?我軍的作戰過程你在廣州全程目睹,你說說看,我們民盟軍與號稱歐洲最強陸軍的法軍相比,誰更強一些?”
王楓確實不是妄自尊大,由歐洲本土發兵進攻中國,需要繞道好望角,即使以英國的國力,在如此遠的距離上投放數萬人的武裝力量,也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更別提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二三流國家,就算歐洲聯軍海軍力量強大,卻正如王楓所說,總要上岸吧,上了岸就要面對民盟軍的優勢兵力!
而且美國與民盟軍關係密切,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美國未必願意出兵,對於清政府,熱努伊從來就不抱希望,這也是熱努伊來找王楓談判的原因所在,可是王楓要求越南交出半壁江山,還連帶首都,這讓他怎麼談?
熱努伊冷聲道:“我很不願意見到法中兩國陸軍分出勝負,可是你的態度正在把法中兩國推向戰爭的對立面,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許我應該回一趟巴黎,向我國皇帝陛下陳述中方正在侵犯我國利益的嚴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