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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時,城門竟然洞開,並且走出了三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女孩,這使他再沒法做主,把目光投向了王楓,問道:“總司令,旗人搞什麼鬼?”
王楓略一沉吟,便道:“理該是為了獻城出降,來人,把他們帶過來。”
“遵命!”幾名士兵奔上前去,沒過多久,三個人被帶到了王楓面前。
王楓自然不會傻到蹲外面曬太陽,指揮部設在一大片濃密的樹蔭底下,剛一踏進,烏那希就擦了擦滿臉的汗水,驚呼道:“好涼快啊,額娘,要是再有些水喝就好了。”
眾人均是愕然,就連瑞昌都忘了下跪求饒,怔怔的站著,只有海蘭嚇的趕忙扯了扯烏那希,低斥道:“胡說什麼,快跟額娘跪下!”
“為什麼要跪?”烏那希還懵然不知,這可把海蘭急的一頭一臉都是汗水!
楊水嬌暗感不忍,招了招手:“你叫什麼?告訴姐姐,姐姐給你喝水。”
“我叫烏那希,謝謝姐姐。”烏那希喜歡的奔了過去,周秀英則取來一瓶清水,遞上道:“烏那希,慢點喝。”
“謝謝姐姐!”烏那希是真的渴了,抱著瓶子咕嚕咕嚕猛灌,還不停的擦著嘴。
王楓這才把目光投向了瑞昌與海蘭,“撲通!撲通!”瑞昌與海蘭雙雙跪下,瑞昌大聲道:“大清朝杭州將軍瑞昌今率全城八千五百二十三口歸降民盟軍,望王司令收納。”
“哦?”王楓淡淡道:“我為何要受降?莫非你不知道漢旗之間勢不兩立麼?”
端昌咬咬牙道:“小人明白,因此小人願意自刎於陣前,只求王司令放過其他人。”
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王楓哈哈大笑道:“瑞昌,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難道你不投降我就破不了區區一座滿城?”
瑞昌急聲道:“小人在王司令眼裡當然不算什麼,只是想請王司令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城中眾人一條生路,如今的旗人與百年前已大不相同,既沒有過於欺壓漢人,也失去了進取之心,只求苟活於世混口飯吃,我旗人可去旗籍,改漢姓,只求王司令開恩哪!”說完,砰砰砰砰,猛磕起了頭。
王楓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笑道:“現在的旗人確實大不如前,但百年前的血債豈能被你一句話抹去?這個時候想起了求饒?百年前你們的祖宗屠殺漢人之時,面對求饒可曾開恩?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天道昭昭,報應不爽,是時候血債血償了!”
瑞昌臉面煞白,雖然這個結果不出意外,他只是無路可走了才出城求饒,卻仍是不厭其煩的磕著頭,只希望以自己的誠意打動王楓。
同跪在地的海蘭也把腦袋抬起,心一橫道:“王司令,請聽小女子一言,旗人滿手血腥是不假,可是當今的旗人正如瑞將軍所說,腐化墮落,只求一口飽飯,也沒什麼宏大的志願,已經不能威脅您了,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您又何必揪著舊事不放呢?
況且我大清江山兩百多年,天下人口繁衍至四億,又開疆拓土,請問王司令,明朝時,關外、蒙古、新疆、西藏都在誰的手上?而到了我大清朝,已盡屬中國,若論此功,堪比漢武唐宗,將來您建立新朝,這四處不都是由您一併繼承了去?
另如您所說,我旗人是屠殺過漢人,但康乾盛世尚還歷歷在目,古往今來,除了貞觀文景還能誰能比擬?綜上所述,我大清朝豈是有過無功?應為功過相當,您怎能不分青紅皂白一概殺之?如此作為,與李自成、張獻忠、黃巢之流有何區別?”
海蘭瞪大眼睛望向王楓,一副昂然不懼的模樣,她豁出去了,橫豎是個死,倒不如搏一把!
“哈哈哈哈~~”王楓再次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問道:“好一副伶牙利齒,你叫什麼?是哪一旗的?夫家是哪一姓?”
海蘭答道:“回王司令,小女子馬佳海蘭,漢軍鑲紅旗人氏,夫家已於兩年前與發....太平軍的作戰中身亡,不提也罷。”
“原來是二狗子。”王楓目中綻出了一抹寒光,他最恨的就是漢軍八旗,滿漢之間,為爭奪生存空間,雙方相互搏殺,是種族之爭,這沒什麼好說,無非是一方勢大蓋過另一方而己,但漢軍八旗不同,身為漢人,卻賣身投敵,甘為走狗,迫害同胞,二狗子比大鬼子更可恨!
海蘭顯然聽到了王楓的那句二狗子,她大概能猜出是什麼意思,心裡不禁升出了絲屈辱,當即辯駁道:“祖上入了旗籍,與我們後人有何關係?難道是我們想退就能退的嗎?”
“哧!“王楓輕笑一聲:”當二狗子有特權,聽說每個月都發幾兩銀子,我看你根本就沒想過要退!”
第三七六章 指婚
海蘭立時啞口無言,確實,作為一個寡婦帶著女兒,就靠每個月發的例錢過日子呢,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至少衣食不愁。
像她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旗籍而是一般的漢人女子,結果要麼是改嫁,要麼是被逼無奈做暗娼,否則連生存都成了問題,看看傅家姐妹手上的繭子就知道,這倆姐妹都是寡婦,還沒有小孩拖累,在太平軍破南京之前,終日操勞,也不過是混個餬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