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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還想斥罵,鈕祜祿氏已打了個眼色制止,隔著帘子問道:“我大清外有短毛虎視眈眈。現有洋人欺上門來,稍有不慎,便是族滅人亡之禍。列位臣工無論為國為己,都應精誠一致,共赴難關,現在誰來說說,該怎麼著才能退去洋人?”
奕譞怒哼一聲:“洋人小題大作,什麼傳教士失蹤?無非是見我大清大敵當前。趁火打劫罷了,當務之急。是趁著短毛尚未得知,應集中兵力。擊潰來犯之洋人,若勝,既可予洋人重大打擊,又可震懾短毛不得輕舉妄動,或能為我大清贏來喘息之機。”
說著,奕譞出列,跪下施禮:“請皇上與兩宮皇太后恩准,奴才願領京營精銳阻擊洋人!”
載垣立刻跳出來道:“醇王爺莫要衝動啊,倘若敗了,我大清從此便萬劫不復,用兵一事,須從長計議!”
“難道就任由洋人欺上門來?”奕譞急的大叫道。
端華勸道:“洋人只是要錢,不是要命,咱們不如派人去洋人那兒探探口風,看他究竟想要什麼,摸清底細。”
肅順也道:“洋人素來貪得無厭,只恐他會趁我國難之時,獅子大開口,所以備戰不能放下,奴才以為,應立即派人與洋人洽談,同時於京郊通州八里橋布置防線,以示我朝不屈之決心。”
蘭兒看了眼鈕祜祿氏,鈕祜祿氏略一點頭,便道:“傳旨,著僧格林沁、奕譞與瑞麟領京營五萬連夜奔赴八里橋布防,著奕欣赴天津,與洋人談判!”
“奴才領旨!”被點到名的四人下跪領命,簡短的朝會也隨之散去。
晚飯過後,奕欣輕騎馳出北京,在午夜十二點前後,五萬清軍也趁著夜色急向東行,第二天傍晚抵達了八里橋,與此同時,民盟軍主力已經齊聚黃河岸邊,展開火炮以優勢火力轟擊對岸,在把沿河清軍擊潰之後,立刻架設浮橋。
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把浮橋架好,又用了一天時間,五個軍的兵力連同其餘人員及各種裝備輜重渡過了黃河,這一天是十一月十四日,奕欣也帶來了洋人的消息。
洋人要求清庭一次性償還三億兩白銀的貸款,賠償利息與出兵費用一億兩白銀,賠償那名傳教士的撫恤金一百萬兩白銀。
頓時,紫禁城譁然,每個人都怒了!
要知道,朝庭能拿出的銀兩隻有幾十萬兩白銀,而洋人一開口就是三億一百萬兩,這是把褲頭脫光了都不夠抵債啊,而且洋人的態度狂傲無比,要麼給錢,要麼攻打北京,不過又暗示可以拿紫禁城與圓明園抵債,除此之外,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清庭既沒有錢,也不可能把紫禁城與圓明園抵給洋人,於是,戰爭不出意外的爆發。
八里橋雖有五萬清軍,也使用了現代化的武器裝備,但清軍士氣低落,武器彈藥儲備在之前與民盟軍的作戰中,消耗還沒有得到補充,往往打個十來槍,沒子彈了,或者開個幾炮,炮彈沒了。
僅僅半天,清軍全線潰敗,死傷在兩萬以上,餘眾四散而逃,聯軍陣亡不足一千。
當消息傳到北京時,北京城炸開了鍋,但逃跑的人不多,因為洋人指明了要紫禁城和圓明園抵債,這和普通人沒多大關係,當然樂得袖手旁觀,再說如果這時逃走了,家產被朝庭充公沒收,那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
宮裡則是亂作了一團,偏偏又傳來了民盟軍十五萬大軍已於兩日前渡過黃河,正兵臨德州城下的消息全球天王系統!
這無疑是火燒眉毛!
載垣急聲道:“請兩位太后立刻帶著皇上避往承德,遲了,想走都走不了啊,奴才願為兩宮太后與皇上護駕!”
一個老傢伙還能什麼護什麼駕?擺明了是想逃跑,肅順便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厲聲道:““不能走,兵慌馬亂,離了城反而更危險!”
載垣振振有辭道:“不走難道坐等洋人殺上門?肅順,你存的是什麼居心?”
肅順大怒道:“本官能有什麼居心?北京是我大清都城,一旦皇上和兩宮太后移駕,任由洋人洗劫,只怕人心立失,北京民眾會打開城門迎接短毛,我大清就真的完了!”
說完,向小皇帝重重一拱手:“國難當頭,怡親王不思報國,卻畏敵意欲逃走,影響極其惡劣,奴才提請皇上把怡親王斬首示眾,以振軍心,以振民意!”
“你....你!“載垣氣的臉通紅,指著肅順鼻子怒道:“皇上,兩位太后明鑑啊,明明是肅順暗結短毛,百般阻撓往承德避禍,他這是打算打開城門,獻上皇上與兩宮太后向短毛投降啊,此人包含禍心,心腸惡母,奴才肯請皇上把肅順抄家滅族,以除禍患!”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正宗旗人,是鄭獻親王七世孫,父諡鄭慎親王,誰降短毛都輪不到老子降!”肅順怒火中燒,抬腳向著載垣猛踹過去。
“哎喲!”一聲痛呼,載垣翻滾在地,順勢跪下來哭求道:“肅順狗賊竟然駕前打人,眼裡還有沒有皇上和兩宮太后?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奴才肯請皇上與兩宮太后為奴才做主啊,哎唷~~”
“打你還是輕的!”肅順摞起袖子,不屑的吐了口痰!
“閉嘴,都給本宮閉嘴,再有敢喧譁者,家法伺候!”蘭兒氣的俏面鐵青,胸脯一陣陣劇烈起伏,都什麼時候了,這幫傢伙還在死掐,大清有這樣的臣子焉能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