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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王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貝尼托激動的給了王楓一個熊抱!
加富爾夫人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總司令!”這時,一名特戰隊員匆匆奔了過來。敬禮道:“婆羅洲的蘭芳公司來了幾個人想要見您,已經被安排在省政府接待室了。”
‘嗯?蘭芳公司?難道是來求援?’王楓眼睛一眯,海外華人的苦他也清楚,能幫忙他絕不會袖手旁觀,可是怎麼幫需要根據實際情況再作決定。
王楓臉上現出了一絲歉意,聳了聳肩:“對不起,有人找我。恐怕我要失陪了,李廠長。你陪著幾位貴客走走看看,然後再把拖拉機的資料整理出一份給貝尼托先生。”
“是!”拖拉機廠廠長毫不猶豫的一口應下。
“沒關係,我們自己就可以了。”加富爾夫人也無所謂道。
王楓點了點頭,匆匆而去。很快就回到了省政府,正見招待室里幾個黑黑瘦瘦的精幹漢子在品著茶,於是自我介紹道:“我是王楓,請您你們是....”
嘩啦啦,幾名漢子全都站了起來,交換了個驚訝的眼神,他就是王楓?怎會如此年輕?與傳言不符啊!
這幾名漢子正是以闕六伯與張德才為首的蘭芳人,懷著忐忑的心情一路漂泊,於三天前在上海上岸。隨即趕向蘇州,沿途所見,讓他們就感覺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
道路寬闊平坦。車輛絡繹不絕,民眾和善有禮,屋舍精緻整潔,衣衫襤褸與面黃肌瘦的人那是一個也沒看到,更不見有什麼差役捕頭隨意拿人,而且還隱隱能感覺到四周圍充斥著一股蓬勃的朝氣!
尤其是軍隊。只能用眼紅來形容,西式軍服。西式裝備,讓他們望眼欲穿的米尼槍,一看就很先進的火炮,如果有此強軍在手,何愁荷蘭人不滅啊!
婆羅洲的華人幾乎沒來過中國,對中國的印象基本上都來自於老一輩的口口相傳,充滿著各種欺壓與不公平,災年更是賣兒賣女,餓殍千里,可是眼前所見,真的是中國嗎?中國真有這麼美好,這麼強大,祖先為何還要下南洋討生活呢?
一怔之後,為首一人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拱了拱手:“噢,原來您就是王司令,我們冒昧來訪,請匆見怪,我是蘭芳公司副頭人闕六伯,這是尾哥張德才,我們受大統制劉阿生之託,特來拜會王司令。”
王楓伸手道:“幾位請坐,不知有可貴幹?請恕我說話直接,我們民盟軍即將對兩廣用兵,我的時間很緊。”
闕六伯再次拱了拱手:“我等先預祝總司令馬到功成,這次冒昧前來....”
正說著,闕六伯現出了難以啟齒之色,隨即猛一咬牙:“我們蘭芳公司已至生死存亡關頭,請王司令念在同一血脈份上,伸出援手....”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補充下,闕六伯把蘭芳公司面臨的困境一五一十道了出來,王楓大概聽明白了,內中隱含著一層需要援助的意思,而且反覆強調蘭芳公司艱辛創業與獨立奮鬥的歷史,顯然是不想讓民盟軍把勢力伸到婆羅洲,他們需要的只是免費援助。
王楓不禁陷入了沉吟當中,闕六伯等蘭芳人頓時把心一提,其實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份了些,天底下哪有免費的援助?所謂的看在同一血脈的份上,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太大的底氣,如果真顧及血脈,又怎麼可能與同在婆羅洲的華人自相殘殺?
王楓舉棋不定的正是這一點,海外華人一盤散沙,以宗族與籍貫為紐帶,構建成了一個個社團,社團之間往往是不共戴天的死敵,社團內部則是爭權奪利,具有著黑社會組織的一切特徵。
洋人居於其間,分化削弱,遊刃自如,壓迫奴役海外華人,可笑海外華人尚不自知,仍熱衷於內鬥當中。
援助蘭芳公司對於現今的民盟軍來說,無異於九牛一毛,可是援助的後果很可能是蘭芳公司渡過難關之後,該幹嘛還幹嘛,並且出於被大陸吞併的恐懼心理,不會再主動與大陸聯繫,甚至還會敵視。
只不過,蘭芳公司雖然純屬自作孽不可活,但從血脈淵源,以及東南亞那豐富的資源上來看,王楓也絕不會置之不理。
好半天,王楓才道:“闕六伯....”
“不敢,不敢!”闕六伯連連擺著手道:“王司令稱我為闕老六即可。”
“好!”王楓點了點頭:“闕老六,蘭芳公司走到如今山窮水盡的地步,實屬咎由自取,明知道荷蘭人心懷鬼胎,卻依然甘為馬前卒,與同處婆羅洲的華人作戰,我就不明白,華人為何不能團結起來?婆羅洲七十多萬平方公里的面積,物產豐富,而華人最盛時也不超過十萬,難道婆羅洲就養不活區區十萬華人?嗯?”
“王司令教訓的是,我們大統制也明白到中了荷蘭人的奸計,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絕不會再夥同荷蘭人去與自己的同胞作戰,請王司令放心,我們絕對不敢了。”
第五三零章 對海外華人的承諾
“嗯~~”王楓臉色緩和了些,說道:“蘭芳公司已經沒有對抗荷蘭人的力量了,擺在你們面前的路,一是血戰到底,轟轟烈烈而死,譜寫出一曲不朽的悲歌,二是苟延殘喘,最終被荷蘭人敲骨吸髓,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我有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