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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尼托滿臉高傲,以俯視的目光看著王楓,就仿佛在看著一隻卑微的螻蟻。安吉麗娜也沒有說話,只是很不忍心的望著王楓,說到底。她仍是西方人,是西方文明的一份子,在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白人優越感的,儘管她不從在王楓與洪宣嬌等人的面前表現出來,卻始終為自己身為一名西方人而驕傲。
王楓也沉默下來。好半天才點點頭道:“貝尼托先生,你的話有一定道理。我們中國由於地形的原因,屢被北方大敵入侵,雖然歷千年的戰爭先後重創了匈奴與突厥,但我們的國力也大為受損,而草原上的敵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回鶻、契丹、女真、蒙古、通古斯,各路外敵層出不窮,一次次的南下寇掠,一次次的毀滅我們的家園,一次次的搶劫我們的財富和女人,這是中國走向貧弱的最根本原因!
在大的背景下,中國只能選擇集權*道路,因為只有集權,才能集中人力物力,與外敵作殊死鬥爭,所以說,不是我們中國人不想要民主,在漢唐時期,中國的政治是相當開明的,大臣見到皇帝沒有下跪的義務,皇帝的旨意,並不只是皇帝的個人意志,而是全體大臣共同商議的結果。
孤立開來看,中國由天子與士大夫的共天下走向皇權獨大,是一種歷史的倒退,可是自宋代起,來自於亡族滅種的巨大壓力,迫使中國的社會結構也相應的進行了巨大調整,那就是階層日益固化,民眾日益愚昧,距離民主也越來越遙遠。
它的好處是可以高效的組織起力量反抗外敵入侵,所以放棄民主是不得不為的一種選擇,但隨著時日深久,壞處也逐漸顯現,即統治階層會為了自身利益而出賣民族利益,所幸我們已經認識到了,正在撥亂反正,把歷史引回原有的軌跡上。
貝尼托先生,你的話中有一點我不贊同,我們中國的歷史,在宋代以前,確實是一部王朝更迭史,但在宋代以後,已經演變成了一部反侵略史,王朝更迭不是中國人的本意,而是被外敵入侵的結果。
我們一次次的被入侵,可是中國人從沒有彎下脊樑,每個階段,總有無數的仁人志士在為民族解放事業拋頭顱灑熱血,因為我們的血脈中有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精神!
我們中國人,苦難深重,但文明的脈絡從來沒有被打斷過,哪怕是處於外族的奴役下,中國人依然頑強的把血脈與意志一代代延續,這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
反觀你們歐洲,文明進程被打斷了數次,是碎片化的文明,在文藝復興之前,歐洲人的蒙昧令人難以想像,據我所知,十四世紀威尼斯圖書館的藏書竟然只有幾十冊,呵呵~~幾十冊藏書也敢稱圖書館,那恐怕很多民眾連紙都沒見過。
卻自文藝復興時起,歐洲的文化仿佛是上帝憑空灑落一般,瞬間絢爛多彩,碎片化的歷史被接續上了,文明的源頭也找到了,便是所謂的希臘文明。
我一直都很奇怪,古希臘時期沒有真正的紙張和印刷術,也沒有文字流傳,生產力很落後,古希臘人口基數很少、文明規模也小,如此過分細小的奴隸制城邦文化竟然獨自蓬勃發展和流傳,成為了歐洲文明的源頭,這難道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要知道,文明整體昌盛物質基礎不可或缺,以希臘的小體量,按理說承載不下那麼多被說成是它自己的東西,後世卻突然被描繪得先進輝煌得像個童話,請貝尼托先生告訴我,文藝復興時期冒出來那麼多的古希臘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你想說什麼?”貝尼托心裡格登一樣,就像要把王楓撕碎似的,目露凶光瞪著王楓!
王楓不緊不慢道:“我懷疑,古希臘歷史是東拼西湊而來,把周圍的文明強據為己有,也就是說,古希臘歷史是子虛烏有的,是文藝復興時期,歐洲人為了接續上文明的源頭,集合各國之力硬生生捏造出的一部偽史!”
這話一出,別說貝尼托受不了,就連安吉麗娜也尖叫道:“哦~~天哪,王楓,我真佩服你思想上的天馬行空,你有證據嗎?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貝尼托跟著勃然大怒:“胡說八道,希臘文明有諸多遺蹟,經西方考古界多方論證才得出了結論,你的用心太惡毒了。”
王楓微微笑道:“安吉麗娜,貝尼托先生,不要著急,凡是存在的都可以質疑,是不是?我也沒說希臘歷史一定是假,我只是存疑,這有何不對?
來,我們先說一下亞述文字,一八三七年,英軍少校羅林遜來到了波斯的比希斯敦村莊,他看到了大流士的浮雕與底下的十四欄文字,據說分別用波斯語、蘇美爾語和蘇薩方言記述了大流士的武功,於是羅林遜抄錄了所有碑文並開始研究楔形文字,經過努力,他成功譯出了大流士、赫沙雅夏與維希塔斯巴這三個波斯國王的名字,後來,他又破譯了蘇美爾語,也就是古巴比倫語、亞述語,還編了一套學習指南和詞典出來。
貝尼托先生,一名歐洲青年,在文字要素形、音、義,只存在音的情況下,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消失了千年、乃至幾千年的三種古代語言或方言準確無疑的揭示,你說是破譯還是猜迷呢?
還有更誇張的,他是個法國人,叫商博良,僅僅通過三年對羅塞塔石碑的研究,就成功解譯出了埃及象形文字的結構,然後編制出完整的埃及文字符號和希臘字母,被尊為埃及學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