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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戰士也忍不住道:“嫂子,你這是在侮辱我們,我不是拍王司令的馬屁,而是真真切切有了種被羞辱的感覺,我們民盟軍,以解救中國人民為己任,將來要與清軍作戰,還要與洋人作戰,為我們漢民族打出一片江山,又怎會懼怕如流寇般的太平軍?若是連太平軍這道坎都過不去,還不如趁早回家種田!
嫂子,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不忍心看到戰士們犧牲,但我們沒有人怕死,相反,能死在戰場上,這是無上的光榮,唯一遺憾的便是看不到天下大同的那一天,只能靠戰友來墳前告訴我們了!”
“嗚嗚嗚~~”傅鸞祥只覺得心裡又酸又澀,還有著絲愧疚,不禁掩面大哭。
楊水嬌無奈道:“王楓,鸞祥姐姐沒上過戰場,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你不應該拿自己的標準來要求鸞祥姐姐,我想任誰第一次見到這樣殘酷的場面都會情緒失常,這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怪她了吧?”
“好了,好了!”王楓揮了揮手:“傅鸞祥,你是我的女人,我以後就叫你鸞祥吧,是我不對,口氣太重,我向你道歉。”
“小三,我沒有怪你,我被嚇著了,不對的是我,嗚嗚嗚~~”傅鸞祥靠著城跺,淚流滿面,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在傅鸞祥身上,具有中國傳統女性忍耐溫順的美德,以夫為綱,凡是與自家男人不合拍的地方,首先從自身找原因,雖然王楓主張打破封建倫理綱常,可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傅鸞祥就是這種性格,再退一步說,身邊有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好呢?這種女人雖然不會象洪宣嬌那樣在事業上幫助自己,卻是男人疲憊心靈的最好避風港灣。
王楓雖然有心安慰,但這時顯然不合時宜,於是移開目光,暗暗數著太平軍前鋒接近的距離。
“嗯?”王楓突然心中一動,大概在韋昌輝軍的後部,隱隱約約傳來了槍聲。
“拿望遠鏡來!”王楓伸手一招。
一名戰士連忙遞上,王楓湊眼一看,果然有戰鬥發生,約千名民盟戰士咬住了韋昌輝部的尾巴,顯然是陳阿林派來的增援兵力。
這千名戰士並不急於突入,而是以屋舍作為依託,占據高處,分散開零零散散打冷槍,充分發揮了米尼槍射程遠的長處,光是王楓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韋昌輝的部下陸陸續續中彈身亡,傾刻間,後隊就有了些混亂!
“好!”王楓猛叫了聲好,能夠分析判斷戰場形勢,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並不因指揮官被圍而冒險突進,這是人才啊!
王楓向更遠處看去,希望能看到是誰在指揮這場戰鬥。
韋昌輝部隊尾的混亂也引起了楊韋石三人的注意,這時,又有一名韋昌輝部下趕來急報:“北王,近千名民盟軍突然出現,從隊尾攻擊我軍,弟兄們快撐住了!”
三王紛紛拿起瞭望遠鏡,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屋頂上,牆壁後面分布著一團團綠色,在荒蕪的冬日中尤為顯眼,這片區域原是居民區,現今空無一人,恰好被民盟軍作為依託,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推進。
在隱隱約約的槍聲中,己方士兵尋找一切可以掩護的物體掩護,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動彈都極為小心,就有很多士兵是不小心挪動身體,或者試圖反擊時被子彈擊中。
這是典型的城市巷戰,居民區的特點是分散,遮蔽物多,逐分逐寸攻打無比困難,不付出數倍的代價難以有效殲滅敵人,而且民盟軍掌握有槍械方面的絕對優勢,代價更是大的難以想像。
第二五四章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從理論上說,太平軍雖然可以拿火炮轟擊,但紅夷大炮只有不到二十門,不用來壓制城頭火力,反而轉移去對付居民區中的分散敵人,這顯然是一種本末倒置的行為。
只不過,調用佛朗機炮吧,佛朗機炮已經推上了前線,調回來不但花費時間,還很容易引發諸如退兵之類的誤解,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潰敗的後果。
“他娘的!”韋昌輝暗道了聲倒霉之後,恨恨罵道:“那姓王的有多少兵力?著弟兄們死守,不得後退半步,否則軍法處置!”
“遵命!”這名將領向回跑去。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眼下卻連王楓的兵力都無從判斷,這是哪門子的知己知彼?不明敵情,盲目開戰,這一戰已經犯了最基本的錯誤,楊秀清與石達開的心裡都生出了種不妙的預感。
楊秀清厲聲道:“當務之急,便是攻破真神榮光門,傳命,著弟兄們加快進度!”
一道道旗幟打出,命令快速向前傳遞,前方戰士雖然很不滿,因為面對沒有準備的敵人時,自然是兵貴神速,可是面對有準備的敵人,快並不代表著有效,往往過快會導致隊型鬆動,帶來更多的傷亡,但楊秀清的命令無人敢不從,只得冒險加快了進度。
城頭的槍聲比之前更加稠密,太平軍的傷亡大大增加,卻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眼見距城門還有十丈出頭的距離了,楊韋石三王均是摒住了呼吸,他們明白。越是靠近城牆,民盟軍的反撲力度也會越強,只要能頂住,一旦將士們衝上城頭展開肉搏戰,那麼。這一戰的勝負基本上可以提前宣告。
出乎意料的是,城頭城下那密集的槍聲戛然而止,一種詭異的氣氛瞬間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