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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打的好算盤!”加文納很是不屑的瞥了孟列夫一眼。
按比例留下防守的戰艦,打個比方,假如俄國留一艘,英國就要留四到五艘,這不是把英國人當傻子嗎?”
“好了,好了,不要爭了。”費爾南德搖了搖頭,打圓場道:“民盟軍的海軍已經全部縮進了長江,他從哪兒再來力量威脅到星加坡?我還準備下令把馬尼拉的艦隊也調往中國呢。
所以說,有海峽艦隊守衛已經足夠了,馬六甲的海盜還沒膽大包天敢來劫星加坡港,我們就一起出發,爭取半個月內進入長江。”
拉格倫也不是真想把俄國人踢出去,畢竟這牽涉到兩國的關係,他不能為一點蠅頭小利讓女王陛下為難,他只是想打擊下孟列夫的囂張氣焰,讓這個俄國佬明白,誰才是聯合艦隊的主事者。
況且西班牙在聯合艦隊中排名第二,也不能不給面子。
在費爾南德調解之後,拉格倫點點頭道:“先生們,都抓緊時間準備吧,爭取傍晚之前啟程,我先走一步,告辭。”說著,就與加文納匆匆而去。
第六二二章 誰家的南陽?
傍晚時分,星加坡港汽笛鳴響,黑煙燻天,上百艘大小戰艦揚帆啟程,另有三百來條運輸船隨行,剩下的近七百條運輸船泊在港口,將根據需要隨時向艦隊補充彈藥物資。
不久之後,一艘小船脫離大隊,向著馬尼拉駛去。
而左宗棠經過一陣急趕,也在天黑前趕來了南陽,這一路的所見所聞讓他的心裡充滿著怒火!
以南陽為中心,到處都是向四面八方逃散的難民,經打聽得知,原來俄國人強占了他們的家,他們被趕了出來,所有的財產都被搶走,漂亮的,或者年輕的女人則被留了下來。
如今的南陽城裡,滿城都是喝的醉熏熏的俄國士兵,清軍被驅趕回了軍營,大街小巷,被很多無家可歸,卻又捨不得離開家園的老百姓占據,裹著氈子棉被縮在街角,臉面布滿了恐懼,憤怒,還有著死寂與絕望。
“撲通!”不遠處的水面傳來了重物墜河的聲音,左宗棠眼角的餘光剛好可以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影子跳入水中,這似乎是一個渾身赤果的女人。
果然,街角的一個老人重重嘆了口氣:“又是一個,已經是今天第三十八個跳河的了,造孽啊,紅毛鬼子都不得好死,朝庭怎麼就會放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過來呢!”
“聽說朝庭正在集中精力向南邊開戰,紅毛鬼子是朝庭請來的,這個時候,只要能勝了南邊,朝庭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又怎會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
“噓,閉嘴,你看誰來了?”
縮在街角的難民抬頭一看,立時噤若寒蟬,趕忙閉上嘴巴。望向左宗棠一行人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與不安。
“嘭~~”左宗棠正暗暗嘆了口氣的時候,前方一座院落的大門突然被沖了開來,一名一絲不掛的女人捂著胸,低頭向外跑,兩腿之間血淋淋,看方向。正是那條河,可是緊接著,又是幾名俄軍士兵衝出,數條毛茸茸的胳膊,在嘰哩呱啦的大笑聲中。把那女人給拽了回來。
“放開,放開,我想死,我連死都不行嗎?”那女人拼命掙扎,兩腿往後蹬,只不過,身材瘦小的她,又哪是幾名粗壯的俄國人對手?身體倒懸地面。膝蓋都被刮擦出一道道的血印。
這個女人眼見就要被拖回去,突然啊的尖叫一聲,一口咬上了最近的一條胳膊!
這一口。帶著無盡的恨意,一縷鮮血由嘴角滴落下來,被咬中的那人痛的嗷嗚一叫,猛的抽出胳膊,一塊皮肉被硬生生的咬沒了!
在嘴裡發出一連串聽不懂的咒罵之後,那個俄國人一把扯過女人的頭髮。死命向地面一摜!
“嘭~~”的一聲悶響,女人的腦門磕上堅硬的青石板地面。頓時血肉模糊,就連腦漿都流了出來。顯然是活不成了,可是那即將合上的眼眸里,卻現出了一絲解脫的光芒。
“住手!”事發突然,等左宗棠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滿臉怒容瞪向那幾名俄國人。
俄國人見左宗棠他們穿著清朝官服,倒也沒太過份,只是輕蔑的笑了笑,其中一人還雙手平端,作出開槍的姿勢,嘴裡砰的一聲,顯然是警告他們不要多事,然後才陸續回了院子。
“嘭~~”大門緊緊關上,院子外面死一般的寂靜,地面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女屍,雖然面孔被頭髮與鮮血遮擋,看不清容貌,可是從那玲瓏緊緻的身段可以判斷,最多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
難民們都不說話,以悲憤的目光望向左宗棠這一行人,左宗棠渾身顫抖,他難以想像,自己竟然親眼目睹了一樁暴行,手也不自禁的握在了腰刀上!
“大人!”一名隨從再也忍受不住,咆哮道:“請下令吧,我們衝進去把俄國佬殺了!”
“是啊,大人,快下令吧!”另幾十名隨從紛紛附和。
這麼一說,反而提醒了左宗棠,他是咸豐爺的臣子,他的敵人是民盟軍,而俄國人是來幫助大清的!
左宗棠連忙喝道:“不要多事!”
“大人!”又一名隨從竟嚎啕大哭起來,猛一指地上的女屍:“我雖然不認識她,可是看著她當面被俄國佬打死,也不知怎麼回事,我的心裡是又恨又難過啊,我恨不得把俄國佬都殺光,我想為她報仇,請您下令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