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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大港公司的蔣得海不屑的輕哼一聲:“虛偽!王總司令在廣州興工商,革新技術,創造大量的就業崗位,只要肯幹活,都有一口飯吃,現在你回到了家鄉,機會就擺在面前,讓你放棄蘭芳的一切。回來當個普通老百姓,你肯不肯?嗯?你肯定捨不得,不肯你還發什麼牢騷?虛偽!”
在大港公司的破滅中。蘭芳公司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雖然有民盟軍特使盡力斡旋,雙方也勉強做到了不再兵戎相向,可是仇恨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平息,紛爭口角依然不斷!
果然,劉阿生怒道:“姓蔣的。要不是王司令念你同為華人,你有在這兒說話的資格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劉阿生。你他娘的想干架是吧,來,老子們後退半步,就是你養的!”大港公司的人頓時摞起袖子,擺出了一副干架的姿態。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一名民盟軍特使插入兩幫人中間,不悅道:“總司令已經在城門外擺下了儀仗隊歡迎你們,可你們呢,作為國賓竟沒一點覺悟,就你們這樣子,將來建了國能好嗎?”
所謂婆羅洲的華人公司,其本質是幫會組織,都是大老粗,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對於這些人,要用拳頭說話,不能和顏悅色,被王楓派去的幾名民盟軍戰士很快就摸清了情況,在與華人公司的交往中,從來不給好臉,這一招還挺有用的,反正華人公司不敢加害他們,他們的背後有強大的民盟軍,誰都擔心王楓一怒之下,派出軍隊登上婆羅洲,把島上各華人勢力一掃而空。
久而久之,這幾名戰士竟然在華人公司間建立了威望,臉一板,沒有人敢廢話,當然了,這與他們謹記王楓叮囑,持中立立場也有著重要關係。
婆羅洲華人公司數十年間互相攻殺,一筆爛帳,比如三條溝公司曾有難民七十餘人遇風浪落到大港公司的地盤上,於情於理,都該伸出援手吧,可是大港公司竟把這七十多人全殺了,還把屍體裝船運回三條溝公司,很難想像,沒有刻骨深仇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所以說,婆羅洲華人無所謂誰是誰非,戰士們調停時不持立場,不問過去,就事論事,倒也能讓人心服。
果然,爭吵瞬間平息,那名戰士向前看了看,又道:“馬上就到廣州了,大家把衣服整理一下,弄整潔點,至少在你們的老鄉面前,裝也要裝出個人樣!”
這話說的很難聽,但中國人有衣錦還鄉的傳統,廣州雖然不是婆羅洲華人嚴格意義上的家鄉,語言風俗習慣卻都大同小異,算是半個家鄉人,今日讓老鄉一看,在外面混了幾十年,回來還是那麼慘,丟不起那人啊!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整理起衣服,甚至還有人特意把臉洗了洗。
不多時,船隻緩緩泊岸,在專人的引領下,代表們依次下船,站成了長長一排,王楓也領著廣州的政商界要人快步迎了上去。
王楓拱著手呵呵笑道:“我是中國民主同盟軍總司令王楓,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來,我們大家都互相認識一下。”
一名戰士首先站在劉阿生身邊,介紹道:“總司令,這位是蘭芳公司大統制劉阿生。”
“你好,辛苦了!”王楓微笑著與劉阿生握了握手,然後走向了下一位。
“總司令,這位是大港公司領導人蔣得海....”在戰士給王楓依次向後介紹的同時。也有人向劉阿生介紹跟著王楓的隨行人員:“這位是中國民主同盟軍第五軍軍長林鳳祥....”
這就是現代外交禮儀,在機場接機時會常常看到,它雖然繁瑣而又無味。但全世界都在使用,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
好一會兒,雙方人員才依次握完手,呼啦啦,又是一大群小孩子沖了過來,給每人敬獻了一束鮮花,這讓婆羅洲的華人們都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帶著僵硬的笑容,把鮮花接到手裡。
“來。大家不要緊張,我們往前走吧!”王楓殷勤的招呼著,卻給邊上打了個眼色。
樂隊奏響了樂曲,孩子們也以優美的童聲開始合唱:“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國印....”
就好象被施了定身咒,婆羅洲的瞬間全都定住了腳步,那夢裡的記憶。那悠揚的歌聲,在這一刻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是啊。無論身處於何方,也無論是否踏上過中國大陸,卻永遠都改變不了,那一顆鮮紅的中國心!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孩子們手牽著牽,伴著歌輕輕左右搖擺著身體。漸漸地,開始有人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仿佛在外的遊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對於中國大陸的那一絲陌生與拘謹已於不知不覺中,煙消雲散!
自己不是天朝棄民,也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是祖國在海外的僑民!
正當眾人的心裡百感交集之時,歌聲卻於*時輕輕一轉:“天邊飄過故鄉的雲,它不停地向我召喚,當身邊的微風輕輕吹起,有個聲音在對我呼喚,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歸來吧,歸來喲,別再四處飄泊....”
“嗚嗚嗷~~”也不知是誰突然放聲痛哭,跪倒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狠狠捶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