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頁
但長江仍是個阻隔南北交通的天塹,鐵道部沒有一蹴而就,而是勘探規划起了黃河鐵路大橋和淮河鐵路大橋,為未來建設長江鐵路大橋積累經驗,另外未通鐵路的地方,也在抓緊建設公路。
至於服裝鞋帽,幾乎都來自於監獄工廠,由洋人俘虜生產,成本無比低廉。
從蘭州到哈密約一千四百公里,其中至酒泉剛修了一條四車道的柏油馬路,使得路途相對輕鬆許多。
西北地區在王楓到來之後,進入了戰爭模式,中國內地各大城市的工農群眾與學生,也紛紛走上街頭示威遊行,高喊著俄國佬滾出中國的口號,示威遊行從南京蔓延到了北京,從蘇州發展到了廣州。
與此同時,中央政府、外交部、新華日報、各政府機關與民間社會團體也接連撰稿,痛斥俄國侵略中國新疆的野蠻行徑,要求俄國無條件撤軍,交出劊子手接受中國的審判,俄國沙皇向中國人民道歉,並賠償一切損失繡妝。
另王有齡與外交部輪番召見各國駐華使節,要求國際社會對俄國的侵略行徑進行譴責,並對俄國施行貿易禁運與經濟制裁。
在浩浩蕩蕩的反俄大潮中,全軍於九月十五日抵達了哈密。
哈密自古就是絲綢之路的咽喉,有西域襟喉,中華拱衛,與新疆門戶之稱,東與酒泉相鄰,西接吐魯番盆地,北與外藩蒙古接壤,是北疆往來內地的必經之路。
哈密的主要城市有三個,分別是白漢滿三城,隨著清庭投降,滿城的旗人與哈密廳等各級行政機構已經陸續撤走,滿城也被白民占據,哈密白王趁機攫取了統治權。
進駐的當天,王楓就給哈密白王扣了頂俄奸的帽子,判處死刑,隨即揮軍攻打哈密白城與滿城,僅一個小時,兩城陷落,屠蒙古鑲紅白白旗、以哈薩克族以首的各族男性六千餘人。
由於採取的是關門打狗的策略,王楓不急於進軍烏魯木齊,在原地屯駐下來,以小股部隊展開對附近的清鄉掃蕩,他需要等,等李秀成與李二虎攻克即定目標,完成對俄軍與新疆各族叛民的全面包圍。
十日之後,烏魯木齊原將軍府中,白虎彥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大叫道:“總督閣下,民盟軍來了。”
土爾克斯坦總督考夫曼,早在民盟軍到來之前,就把駐地從塔什干移到了烏魯木齊,把烏魯木齊將軍府作為臨時總督府,他進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放縱白虎彥對城裡尚還存有僥倖心理,沒有撤走的漢民展開屠殺,足足一天一夜,殺了四千多人,漢民被屠戮一空。
這些不願走的漢民,都有家有產,捨不得放棄,心想俄國人來向俄國效力,卻沒料到,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殺了,他們的家產落入了俄國人手裡,妻妾女兒也淪為了俄國人的玩物。
考夫曼懷裡正摟著一名十五六歲的漢族女孩上下其手,這個女孩子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但是不敢哭,也不敢動,任由那毛茸茸的大手伸進了自己的裙子底下,令她悲憤欲絕,尤其是那濃烈的狐臭摻雜著煙臭味道,更是讓她噁心欲嘔。
但白虎彥這一進來,倒是讓她暫時脫離了苦海,考夫曼拿出濕潞潞的手指,很不高興道:“慌什麼?我們不就是為了引中國人進來麼?說吧,來了多少人?現在到哪裡了?”
白虎彥連忙答道:“大概在二十萬左右,正屯駐在哈密,隨時會向烏魯木齊進發,畢竟再拖下去,就是冬季了,對作戰很不利,我不認為中*隊會拖到明年。”
“嗯~~”考夫曼又問道:“中國還有沒有其他的軍事行動了?”
“這....”白虎彥現出了為難之色,去年投靠考夫曼時,他曾誇下海口,願意擔當刺探情報的重任,考夫曼也很高興,畢竟白虎彥那一幫子人,黃皮膚,黑眼睛,一口甘陝土話講的順溜,又是當地人,在大西北弄些情報還不容易?
可是派出去沒多久,就傻眼了,甘陝經過左宗棠的地毯式清洗,已經沒有白民的生存基礎了,雖然白民在外貌上和當地漢民一樣,卻在行為舉止方面存在著細微的區別。
比如宰殺牲口,白叫宰,漢叫殺,比如死亡,白叫做無生,漢叫做死,另外白民忌用左手,也忌諱說廟,還有飲食習慣上的差異,等等諸如此類。
當一些陌生的面孔問東問西時,不經意就暴露了身份來歷,結果自然是被當地漢民揪給駐軍,那個時候對嫌疑人是以刑訊逼供為主,在嚴刑拷打之下,什麼都招了,甚至連同夥都兜了出來,駐軍可以很輕鬆的挖出潛伏進來的間諜。
第七八九章 按兵不動
原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可是誰能料到,在左宗棠血洗甘陝之後,竟變得難如登天。
當地漢民都分到了土地,哪個村子出來的一清二楚,而新來的移民也全部登記在案,都在田間地頭忙活著,甘陝人口本就不多,你說你一個陌生人四處晃蕩,這是把奸細兩個字寫在臉上啊,又怎麼能不惹人懷疑?
白虎彥派了幾百人出去,結果是一個人都沒回來,至於那些哈薩克人,土爾扈特人,俄國人,葉爾羌人,柯爾克孜人,塔吉克人,烏茲別克人,長相和中國人不一樣,進來直接就殺了。
這使得新疆以外的情報很難傳進來,幾十萬俄軍與各路叛軍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考夫曼極其惱火,這一見到白虎彥又是吞吞吐吐的樣子,當下推開那名漢族女孩,怒道:“阿尤布,當初你走投無路,來投奔我的時候你是怎麼保證的?而現在呢?你吃我的,喝我的,又拿著俄國造的武器,可是你付出了什麼?你當我們俄國人是開慈善機構的,是吧?”